长久的缄默似乎已经将答案呈明。
他的眼里有哀伤愤怒,有不可置信,倔强地想要挽留一个骗子。人间路、奈何桥,他还没能与她走完一回,要如何心甘情愿!
寂静无声的密林中,局外人看不穿此情此景下的暗流汹涌,讶然打破沉默。
“姓巫,来自宴山,你不会是国师的亲戚吧?难怪你懂捉鬼!”
“我朝禁止宣扬鬼神之说,你算走运了,和国师一个姓。如今举国上下就只有他一人能在明面上与这些东西打交道。”
见无人不理会,赵珩自讨没趣,又撇嘴谴责似地瞥了一眼自家表哥,不慎牵扯到唇边伤口,疼得龇牙咧嘴,抬头呼哧呼哧地吐气,瞟到漫天黑黢黢的人影,心道:上过战场的人就是不一样,下手真狠。对他如此,对那个救他一命的神棍更是。
“我不是傻子。药材是幌子,鬼神也能是幌子,你说话总爱真假参半,从今日开始,我一个字都不信。”
“阿禾,你哪都不许去。”
“今日是我的妻子贪玩,不幸晚归,我来接她回家,仅此而已。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江湖神棍和骗子,诸位,听清楚了吗?”
他早已为她铸好囚笼。
当她啄破虚伪的蛋壳时,他会将她捧在手心,视若珍宝。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她的弥足珍贵。
游今禾愣在原地,他竟然想让自己钉死在妻子之位,凭什么!又不是她能选的。
晏鹤平素温和有礼,从不拿世子身份压她,此刻被一手遮天蔽日掩去身份,她才知其中苦楚。
顺时,他是借她攀附的参天树木;逆时,他即囚笼。
她忽而惊觉,原来从他识破自己顶替的身份时,原女主轻易离开的命运,落在她身上时,即便有千百个谎也依然背道而驰。
反驳没有意义,愤怒没有意义。
要么沉默地接受,要么你争我抢,狼狈收场。
她不愿让自己被迫接受,除了能够宣泄一时愤怒,对第二次逃脱毫无益处。
游今禾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欲盖弥彰顺着他的话挽尊:“我只此事难以接受,既然世子想要多留我一段时间做客,那我便去。”
一只手覆上腰,冰冷隔着布料侵蚀她的温度,游今禾倏然滞空,回过神后双手已经违心地攀上脖颈。
理智让两个压着火气的人变得冷漠,各自本应歇斯底里的、关于疑团的诘问避而不谈。
“回府。”晏鹤抱着她不由分说地往马车走去,路过赵珩时脚步微微一顿,又一次冷声威胁众人,“与世子妃有关的事,诸位若敢传出去,大可掂量掂量是否付得起代价。
“尤甚是你,我的表弟,管不住嘴巴大可以把自己毒哑。”
赵珩讪笑着拍胸脯保证:“不敢不敢,你的私事就是我的私事,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
黑色人潮随马车离去,赵珩吐了一口气,与那两车夫站到一处,心中叹息:早知我今日就不来了,原是想两处卖个人情,结果闹了三根苦瓜。
真是罪过。
“事已至此,两位阁下可否送我一程,就去天封山隐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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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各怀心事,一路沉默寡言。
静夜中人心惶惶,府里一众奴仆闻见一道震耳欲聋的推门声,终于安心睡下。解铃换需系铃人,这忽成异举的离开还得由他们夫妻解决。
府中无人不知,世子妃从前常外出做生意,三五日不归,两位主子都说不必过问。
本以为这回也一样,可忽如其来的审讯,让众人也品出其中一二分不对劲。
怎肃王一来便说世子妃近日要出城,世子便大动干戈去寻,才发现世子妃已经出城了。
悄无声息的,这不就是早有预谋的出逃?围坐一团的奴仆相视一眼默默撇开目光,不敢妄下结论。
毕竟,怎么会有人的爱情一夕间急转直下,看得他们真是揪心。
门扉阖紧,隔绝一切非议。
室内烛影摇红,暗香浮动,丝绸软褥随着一声重响深深凹陷。
游今禾深感不妙,正欲翻身起来,膝上却被一双手握住。
他不知何时已向前一步,左腿卡入双膝之间,弯下的胸膛在她的鼻尖散发香甜的热气,暧昧又危险。
双手向上游走,攀上双肩,陡然加重的力道似项上枷锁,禁锢几乎让她无法动弹。
理智在贴近的热意里消融。
越是生气,越是慌张,游今禾就越想要贴近。额头抵上跳动的心口时,她才姗姗迟来意识到,这蜡烛不对劲。
“世子,自重!”她抬手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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