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科一双凹陷的眼袋微微抽搐,轻蔑道:“鹿文笙,你无赖弄臣怎会在对面?”

鹿文笙一贯不主动惹事,却也不代表她就怕事,立即反唇相讥:“因为你这个书读到□□子里的迂腐老头在,所以我只能来对面了呀!”

李崇科被市井俗语气到脸色发青:“污言秽语!粗俗不堪!”

斗嘴,鹿文笙最在行:“你高尚,用一张缺牙烂嘴,污蔑皇室正统血统不纯,又嘲讽先皇后来历不明,还想以小人手法毁人声誉,排挤寒门。我看城外地里的五步蛇成精都没你毒。”

鹿文笙换了口气的功夫,李崇科张口就要回嘴。

鹿文笙眼皮一掀,立马接道:“你别说话了,口气太重,我担心你张嘴就拉。”她扬了扬下巴,十分嚣张:“殿下在你们那边呢,我怕给熏坏了,心疼。”

沈鹤归饮茶的动作一顿,心底竟奇异的明媚起来。

“你……”李崇科浑身颤抖的指向鹿文笙,他气的够呛。

见李崇科站了起来,鹿文笙干脆拖着椅子,去到了沈鹤归身旁,她边走边道:“早春天冷,李大人今晚记得多盖点土,别着凉了。偶尔,我也挺搞不懂你们的,每次都吵不过我,还硬要挑我的刺,我就一小小编修,到底哪里碍着你们了?”

王敏之捏了捏手心的汗,将李崇科拉回了坐位。

王敏之:“你手下的人和鹿文笙吵了三年多,哪次吵过他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李崇科更气了。

鹿文笙幸灾乐祸的抓了把桌上的瓜子开始啃,两三颗下肚,她干脆将盘子拿到了占杏秀等人面前:“玉华台的五香葵花籽滋味不错,这一大盘估摸着要一两银子,一起嗑点补充能量,反正不花自己的钱,不吃白不吃。”

想了想,她又伸手抓了两把,用衣摆兜起来,对众人道:“我去前面给殿下剥瓜子。”

对待同一阵线的朋友,她总是大方明媚,像冬日里不灼人的暖阳,自然而然地把轻松洒到每个人身上。

咔咔的裂壳声响起,不过片刻,沈鹤归这边,原本不怎么交谈的各路官员开始细细交谈起来。

两方氛围相差过大,无形的压力朝对面轰然泄去。

那位年轻的徐给事中最先受不住压力,跪地求饶:“求殿下饶命,我是父亲让我来的……”

沈鹤归微微颔首,一边的锦衣卫便将人拉下去审问了。

有人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迟滞的惊惶渐渐涌上众人心头。

鹿文笙的手速很快,漫着香气的瓜子肉渐渐堆成了小山。

沈鹤归岿然不动,王敏之等人也沉默不言,两方就如此僵持着。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胖胖的瓜子肉逐渐装满白玉茶盏,鹿文笙分了一半给自己,再将茶盏里的另外一半推给沈鹤归。

本意,她只是想客气一下,但万万没想到沈鹤归居然一粒粒吃了起来。

沈鹤归有点不对劲!鹿文笙喃喃自语道。

约莫一炷香后,甲胄声由远及近的响起,鹿文笙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发现是罗江昇带手下来了。

罗江昇躬身行礼:“启禀殿下,凡在京涉事人员已秘密抓捕,送入昭狱。不在燕京的已安排人手秘密抓捕。”

王敏之豁然起身:“沈鹤归,你一下抓如此多的官员,不怕朝廷瘫痪?”撕破了脸,他连太子也不喊了。

沈鹤归不紧不慢的将白玉盏里剩下的爪子肉倒入白帕里,再放入怀中,同时道:“原来这就是你的倚仗,孤还以为,你在等张勉之那个老东西来救你。”

他狭长的凤眸勾出凌厉的弧度:“官这个东西,有的是人想当,孤的江山就不劳你操心了,王旦!”

“林守白,将人拉到你的场子里,好好审,至于这燕京第一酒楼,烧了吧。二月三,不是什么好日子,户部左侍郎王敏之与都察院右御史张崇科等人于此宴饮,不幸尽数丧生火海!”

林守白抱拳领命:“臣遵殿下令旨!”

沈鹤归起身离去。

王敏之跌坐回身后的圈椅上。

鹿文笙撇了撇嘴,转身最后看了一眼昔日里明明在同一阵线,却一直排挤她的王敏之等人。

想不到,她还有亲眼看见这些小人倒台的一天,真是爽!沈鹤归手握兵权又收揽了锦衣卫,已经不是当初的沈鹤归了,这些人怎么就看不透!

……

直到坐上马车,鹿文笙都没回过神。

倒不是被沈鹤归的雷霆手段惊到了,而是在可惜酒楼。

犹豫再三,鹿文笙道:“殿下,这酒楼烧了有点可惜,你不是缺钱吗?不如把老板招揽了,为你所用?”

沈鹤归睁开双眼,“你可知那酒楼的老板是谁?”

鹿文笙摇头。

太阳不知何时出来了,照在沈鹤归的侧脸上,为他渡了暖金色:“王敏之。”

鹿文笙一梗:“那还是烧了舒心。”

她与张崇科是口水官司,与王敏之却是人命官司,永远都无法握手言和。

前人经验:会咬人的狗不叫。

那是她做编修的第二年,王敏之暗中修改她起草的诏书,将赏田十亩篡改成了赏田千亩,得亏她养成了过手必查的习惯,才躲过一劫。

再后来,王敏之动用关系,想将她调去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来个杀人于无形,她放下脸面,去求肃王,又躲过了一劫。

第三次,王敏之直接不做人了,派人来杀她,那次也是巧,撞上了遇刺的沈鹤归,她浑水摸鱼,祸水东引,拍拍屁股溜了。

当天她就去找了张勉之,让他好好管管这位义子,毕竟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再咄咄相逼,她保不准会干什么缺德事。

当晚,快四十的王敏之挨了顿打,还跪了祠堂,张家的祠堂。

“在想什么?”沈鹤归道。

鹿文笙收回思绪:“在想殿下这把火烧的好,王敏之那个卑鄙小人,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沈鹤归好整以暇地靠在车壁上,没回答,反而慢悠悠道:“你不问问,我又要将你带去哪里?”

鹿文笙撩起半开的车帘,神态轻松地看向外面:“不是送臣去翰林院上值?”这怎么像是去昭狱的路。

难道沈鹤归要送她去坐牢?!

鹿文笙陡然一惊,黑漆漆的眸子不停转动着。她昨天才救了他,他今天就要搞她!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咬上她就不放了?!

现在跳车跑还来得及吗?呸,撤回上上句话!

鹿文笙按着坐垫,微微支起了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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