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马车在一幢大宅前停下。

这一路上,归梦几次想与紫芽说话,奈何身旁的黑衣少年在一旁,锐利目光朝她扫来,她便将话憋了回去。

二人被押着下了马车。归梦很是奇怪,这太守的府邸门口怎连个看守都没有?

穿过前厅,一路均是畅通无阻,经过花木扶疏的庭院,两名少年领着她们沿着园中小径朝后院而去。

归梦心下见疑,这园子过分安静了。一路走来竟连一个下人侍女都不曾见。

她正思忖着,忽然身侧那两名少年一齐出手,一人捂住紫芽的嘴巴,另一人将紫芽扛起便走!

归梦大惊失色:“你们做什么?!”她上前阻止,却被推倒在地,摔得屁股生疼。

片刻功夫,紫芽已被那二人擒着朝后院一座小楼去了。

归梦爬起身追去。

那二人健步如飞,她追赶不及,只听开门关门声“吱呀”一响,身影已消失在小楼里。

小楼中全无灯火,漆黑一片,猛然响起一声女子惊叫,继而便再无声息。

归梦裹足不前,心中骇惧到极点。

夜风呼呼吹来,这种无声的寂静,比任何响动都来的可怕。

紫芽,紫芽……她双腿打颤,拼了,不管这是什么龙潭虎穴,她都不能弃紫芽于不顾。当即拔了银簪在手,一步步艰难地小楼挪去。

她咬紧牙关,痛骂自己:“大不了就是个死!左右不能做缩头乌龟。紫芽与你一起长大,又陪你患难与共。你一定要去救她!”

那恐惧一念袭来,勇气又一念消退。

她遏制不了害怕,只能闭着眼,凭着一股血性,用尽全力一脚踹开小楼的门。

她壮着胆子悄悄走进黑洞洞的厅堂,手心汗津津的差点握不住银簪了。

她浑身都绷紧了,时刻警惕着,就像一个盲人在悬崖边摸索。

忽然她的后背撞着一个温热的东西,像是人的身子,她吓了一跳立刻跳开,大叫着将手上银簪挥出:“谁?”

谁知黑暗中有人牢牢捉住了她的手,她挣扎不了,忽听有男子的声音在身旁:“站好了,别摔着。”

这话语声如此熟悉,竟像是明铮。

此时四下灯光悉数被点亮,将厅堂照得如同白昼。

厅中又有大笑之声响起。

归梦眼睛一时不适应如此亮堂,她眨了眨眼,定睛一瞧,站在她面前的可不就是明铮?

再转头一看,陶靖、紫芽、谢炅,墨衣卫侍……满满站了一堂,俱都微笑着看着她。

她骤然见着谢炅,格外惊讶,奔到他身侧问道:“表兄,你怎会在此?”

谢炅笑道:“这你要问远书了……”

陶靖亦笑道:“岑姑娘不愧是女中豪杰,舍生取义,巾帼不让须眉,如此胆色,在下佩服!”

归梦莫名其妙,但举目见这厅堂之中座椅整齐放着,紫芽也毫发无损,又蓦地明白过来:“好啊,你们联合起来耍我!”

她一个箭步冲到明铮跟前,大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快说!”

陶靖走过来劝道:“岑姑娘莫急,先坐下来喝口茶!”

归梦狠狠瞪他一眼,打断道:“闭嘴,我没问你!”

陶靖颇觉尴尬,讪讪走了出去。

谢炅柔声道:“好啦,表妹,你莫怪旁人,这全是为兄的主意。我怕你一意孤行不肯还家,故而想借机吓你一吓,好教你知晓,世道艰险,你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行走,如何应付得来?”

谢炅走近一些,伸手替归梦理了理乱蓬蓬的头发,叹道:“你任性离家,这苦头也该吃够了吧?”

归梦眼圈泛红不语,忽地抬头盯住面前的明铮:“好,好得很!亏我费尽心机想尽一切办法要来救你,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蠢笨,你明公子智计无双,根本不需要我救!”

说着,她别过头大踏着步子走了出去,才走到门口,跨了一只脚过门槛,便觉得胸口发紧,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倒了下去。

归梦醒来之时,已是天明,她睁眼瞧去,身上盖的是云罗锦被,躺着的是漆床绣帐。

紫芽见归梦醒来,喜道:“梦娘你醒啦,我去唤表少爷进来。”

谢炅含笑走来坐在床边的矮凳上,细细看了看归梦的气色,心疼道:“瞧你,把自己弄得这般憔悴,何苦呢?这几日你就安心将养……”

归梦忽地出声打断:“此地是何处?”

“哦,这便是寻阳太守府。住在客栈恐人多眼杂,咱们就先在此借住几日……”

归梦淡淡道:“表兄不觉得还欠我个解释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来龙去脉请你务须给我说清楚了。”

谢炅摇头叹道:“你别急,我这就打算告诉你的。五日前,我接到明铮托人送来的手书……”

五日前!那就是她仍陷在无色庵的时候。那时明铮便已去通知表兄了……

“……寻阳太守手下主簿陶靖原是明铮的旧识,他托了陶靖入庵里应外合救你。我带着太子委派的亲随赶到荆州,携了太子手谕借了荆州刺史的兵马,与陶靖汇合,攻入这座府邸,将寻阳太守与水匪一干人等一网打尽,也解了明铮之困。恰巧此时狱卒来报信,我便把人扣了下来,以防走漏消息,又派了亲随去府衙牢中将你和紫芽带来此处。至于吓唬你一事,纯粹是我的主意……”谢炅歉然道。

“表妹,你若是不解恨,便打为兄几下出出气……”他陪着笑眨眨眼。

归梦被逗得一笑,随即又假装板着脸道:“打你怎算解恨?你表妹我潦倒得紧,放着你这个大财主在,自是要好好宰你一笔!”

说着由紫芽服侍着更衣,又到了暖阁中用饭。

归梦饮了口茶漱漱口,问紫芽:“明铮在哪?怎地不见他来看我?”

“昨夜梦娘你晕倒后,明公子给你把过脉,说是‘惊累过度,并无大碍’,之后应当便是去西厢歇下了。今日还不曾见过他。”

归梦心中不安,起身道:“我去找他。”

她才出了厢房便撞上了谢炅。

“表妹,你瞧这是什么?”谢炅的手从背后伸出来,手中握着一把雕纹堑玉十分精巧的匕首。

归梦惊喜地接过:“咦,这不是我的吗?”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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