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什一夜未歇,此时已回屋补眠。早早和其他仆从都被支走,屋子里只剩下裴有鱼和虞渊二人。

裴有鱼的笑脸面具顿时破裂,凝固成眼中的杀意:“说!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

虞渊刚喝下一碗深醋参汤,脸上还保留着痛苦神色。他见裴有鱼不再伪装,冷声道:“毒药。”

裴有鱼用审视的眼神盯着他每寸表情,试图从中找出破绽:“若是毒药,为什么我没有任何感觉?”

“此毒名叫‘三日陨’,顾名思义,三日后药效才会发作。届时,你将七窍流血,五脏六腑皆俱损而亡。”他幽幽道,不带一丝表情。

“给我解药!”

“我可以给你解药。”

裴有鱼一愣,这么容易?

然而,虞渊下一句是:“即便你吃了解药,每三日,你还得问我要解药。”

裴有鱼揪住他的脖子上的衣襟,眼中满是怒火:“你耍我?”

虞渊面不改色:“此毒无法根除。唯有每三日服用解药,方可抑制毒性发作。”

裴有鱼攥紧了拳头,想要砸向面前之人的脑袋。可如今却被告知此男杀不得,因为还需要靠他的解药续命!

裴有鱼深吸一口气:“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与家父有何仇怨?”

“你没必要知道。”

这不容置喙的口吻,让裴有鱼不得不再深吸一口气:“那虞厨娘呢?她也是你们的人?”

“她是我们安插在贵府的眼线。可惜了,做了替死鬼。”

可惜了?

裴有鱼有些茫然地望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少年,他平淡得,与那日因养母身亡而跪地捧灵、悲痛凄惶的模样判若两人,更与那说出要血债血偿的态度截然相反!

“都是……假的?”

裴有鱼不可置信,旋即被恍然大悟所代替,她不禁自嘲:“我一直都被你骗了?”

虞渊不置可否,徒留裴有鱼一人自言自语。

“你,究竟是谁?”

·

熙然的马蹄声,踏破了琅玕河的宁静。

几名穿骑装的少年肆意驰骋于林荫道,后面跟着十数名骑从。

在这样一支声势颇为浩荡的队伍里,为首的是一名麦色肌肤的少年,他背着弓箭,右手拽马缰,左手抓一只大雕,那是他今日游猎的勋章。

队伍本该快马离开这片林荫,然而,麦色少年不经意一瞥,发现岸下的琅玕河金鳞闪动,比附仙境,于是心中一动,停住了快马,扬起一片尘土。

身后之人纷纷跟随麦色少年驻停下马,往琅玕河去。

“冠行兄可是被山野美景迷住了?”吏部尚书之子楚瀚问那麦色少年。

魏冠行紧抿的薄唇微张:“我数次来澹州,竟不知有这等世外桃源。”

楚瀚随他的目光望去,在波光荡漾的琅玕河对岸,一座庄子静谧地卧着,偶有白鸽与蝴蝶飞过,宛若庄周梦蝶。

楚瀚扭头对随从说了什么,那随从找到靠岸乌篷船上的船夫,并将船夫带了过来。他居高临下道:“那庄子,是谁家的?”

船夫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他吓得两腿发抖,“回、回大人……那是荀夫人的归云庄……”

“归云庄?”魏冠行重复一遍,似在细细品味,“好名字。”

楚瀚想了想,“荀夫人?莫不是镇东大将军荀无涯的夫人?”

“居然是荀无涯的。”魏冠行冷硬的眉眼生出了玩味之意,“去,告诉他们,本公子愿花五千两买下这处庄子。”

“这……”船夫支吾一声,哪里有这种事,忽然瞧上了别人的家,就说要买下来,又不是买根菜、买件衣服那么简单。但楚瀚踹了他一脚,便不敢再吱声,只好连滚带爬地去摇船传话。

丫头掩着门往外瞧,发现是船夫,开门迎他进来。待船夫见到庄主,将来龙去脉一讲,刚准备歇息的李世什霎时火冒三丈:“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竟敢在本庄面前夸口?回去告诉他,识相的赶紧滚,哪来的回哪去!”

乌篷船又从庄岸划到了林岸,楚瀚听了回话,又踹了船夫一脚。

“敬酒不吃吃罚酒,”魏冠行冷哼,“这庄子我一定要得到!”说罢,他翻身上马,领着众人离开了林荫。

·

山庄里难得热闹了起来。仆役们有的在庄子里忙碌布置中秋家宴,有的在庄后稻田里收割。四处挂满了灯笼,各式各样的形状,看得人琳琅满目。

团圆宴上,众人热热闹闹,但李世什明显察觉出裴有鱼和虞渊之间不对劲,自那日醒来过后,他们再没有说过话,连眼神也没交流一个。为此,李世什在中间搭了不少桥帮他们和好,却无一人上桥。

恰逢中秋,李世什两手一拍,机会来了。她借口带两人去澹州街上逛灯会,想要解开误会。

没想到划着船,渡了河,裴有鱼寻了排队买月团的借口,便要和他们分道。今夜买月团的队伍大排长龙,也不好所有人都留下耗费工夫,李世什叹息一声,只好和虞渊先行。早早原想和裴有鱼一起道,却被裴有鱼推着走,央她去看灯会。

裴有鱼来澹州时,只带了一件披风。鹅黄色鲜,在队伍中十分扎眼。她孤零零站在队伍中,时不时抬头望月,不久便打起了呵欠。

也不知排了多久,终于轮到她了。“这是最后一份,姑娘你可真幸运。”老板边说边将月团递给她。

裴有鱼庆幸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手递出铜板,一手伸手要接,忽然,不知从哪儿窜出一个身影从旁而入,毫不犹豫地抢过老板手中的月团,将一锭银子拍在了案上。

裴有鱼伸出的手凌空顿住,想到自己至少排了半个时辰的队才等到的月团,竟然被人插队抢走,霎时朝那人看去。

只见那人作侍从装扮,他拎着月团朝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复命。那少年尝了一口,便皱起眉头:“难吃!”而后丢了月团,转身离去。

“站住!”裴有鱼忍无可忍,破口道,“还我月团!”

少年闻声,脚步未停,只是略微侧头,对仆从稍稍示意,便继续向前。

仆从会意地从怀中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像打发叫花子似的,随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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