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针锋相对

虞今先进去，过了半刻，沈瑾也被召进去。

沈瑾要奏报的事，正是虞今跟匕首一起送过去的，太医未查验出成分的毒药。

并不能称之为毒药，因其不致死，只是容易成瘾。

“陛下，其中有几味药草并非出自中原，据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仵作辨认，或许出自南疆。”

宫中少有异族人，赵序的新欢景就是一个。

难怪他说棘手要虞今也一起跟去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置喙赵序后宫的事。

“朕知道了，沈卿辛苦，还有虞卿，暂时不要对外提及，下去吧。”

赵序没正眼瞧他们，沈瑾还踌躇着不知道是否该劝谏，虞瑾知道那个景进了赵序寝宫直到现在都没有出去。她给一边的沈瑾使了个眼色，二人依言退下。

开玩笑，陛下显然是要护着的，点到为止大家心理有数就行，在多说就僭越了，虞今有点后悔被沈瑾拉着进来，平白惹赵序不快。

“知道错了？”

赵序没让他跪下，也没让人起来。

“我知道，你们族群不论男女，一生只会认定一个爱人，并忠贞不渝。”她捏着景的下颌，仔细打量精致深邃的眉眼，末了，叹了口气。

“你走吧。”

景跪在原地，不肯动。

“不肯走？还要留在朕的后宫？”

“我可以宠幸你，喜爱你，甚至，或许某段时间最喜爱你，但你要知道，君王从来不会只为一个人停留，我也不是你的族人。”

“想通了，留下来，就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一次两次，我当情趣，不会跟你计较。”

“陛下跟我在一起时，能只看着我吗？”

“你嫌我上次分心？”赵序抚摸这具年轻且血脉喷张的身体，似乎比之前又坚实了些，私下应该偷偷练过。

有时候过分聪明未必是好事，他这样就很不错。

交代完结果，虞今转身就走，沈瑾则坚持在寝宫外等一会。

榆木脑袋说不通，她懒得管这人的死活。

至于燕以珩，这里没他的事，他出宫回府，恰好遇到前不久刚替陛下舍身挡刀的周颂。

他面色依旧苍白，不知道虞今跟他说了什么，不过既然被遣送出宫，争宠失败。

这样的手段，也好说是世家出身，名门公子。

燕以珩很看不上。

他没想着跟人交谈，周颂却自顾自过来。

“虞大人不亏是最懂圣心，某些方面，肖似陛下，多情又无情。”

他重音落在肖似二字，笑容诡异。

“燕世子，你这么甘心为她效力，做她裙下臣？”

这个她，指的是不是陛下，彼此心知肚明。

“从始至终，你都在嫉妒虞今。”

“不是嫉妒，”周颂否认，“是觊觎。”

“别动怒，燕世子，虽然我对虞大人仰慕已久，经此一遭，是绝无可能了。”

“只不过后宫，前朝，欣赏她的又乞止我一人，原本我以为会是沈瑾，毕竟是前未婚夫妻……”说完这段耐人寻味的话，周颂上车离开宫墙。

短暂交锋并未引起任何注意，虞今回去路上见燕以珩还在，疑惑道：

“你怎么还没走？”

“当初是你，力荐我去守边？”

他问的突然，虞今毫无准备，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坦然道：“先帝问起，我觉得合适，就推荐了。”

“为什么是我？”他执着于一个答案。

“因为大周需要一个天之骄子，等你长到二十岁？那太晚，真正的天才都是年少成名，人人都喜欢这样的故事。”她当然不能说因为你曾经也在先帝中意的候选人之列，不在赵序登基前将人流放为她铺路，难道等着即位后被清算吗。

况且新帝即位，也需要一些年轻将才。虞今不过顺水推舟，让他先离京磨练几年。她自认为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所以这就是你提议将十四岁的我送到边境的理由？”虞今给出的理由显然过于单薄，无法说服他。

燕以珩追问：

“如果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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