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追随者众

“周公子，别来无恙。”

那个叫景的美人被送进了赵序寝宫，与之相比，周颂可没那么好的待遇。

因为嫉妒暗中挑拨，教唆人损害龙体，整件事被赵序如此定性，其中细节虞今也没深究。景比周颂好懂且可控。

“不必多礼，都是陛下的人。”周颂面色苍白，言辞倒还算得体。

一路此行程很快，没有顾及他的伤，反倒是那个异域美人，昨天赵序问她是否有结果，知道事情始末后，便将人送上鸾驾。

虞今例行公事，没有多看周颂几眼。

后宫新欢旧爱无数，如果赵序每个男人她都要留意，那正事不用干了。

光替赵序收情书，就已堆满了一间库房。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世家小公子，已经按照家族安排入仕，无法入宫。

【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

落榜进士一夜情，顺带一提，落魄书生已榜上有名，是外放离京时递的情书。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好像是前两年入宫贺寿的一个名角，对赵序一见倾心，久久不能忘怀，种种原因无法留在宫里，只好接戏文传情愫。

花笺还算收敛的，更有甚者，写了上千字的词赋，花高价钱让伶人排演念唱，甚至还有写赵序同人话本的。

这些狂热分子不亚于现代站姐，打听行程，约图约稿，有点一技之长的都自己产粮，看来古人追星的热情不亚于后人。

诗词赋文也就算了，随之附上的还有各种奇珍异宝，与各地进献的宝物不同，大多是有市无价，极难寻到，赵序也就看个新鲜，不怎么在意，也堆满了整个偏殿，这些东西既无法换成现金充盈国库，又不适合作节礼赏赐臣属，多了看着厌烦，几番斥责，才平了这股矫揉造作的风气。

既然无法赠礼，只能继续在文字上下功夫，于是大家的词作越写越长，甚至觉得这一题材限制太多，转攻戏文话本，赵序看的也津津有味。

追随者众，各个都像情圣，虞今早见怪不怪。

看周颂的神色，欲说还休，眉目含情，又是一个要给赵序情书的，内容大概是请罪陈情，挽留君恩，这种每月没有十封也有八封。

“别，不用求我，你这样的我见多了，周颂，若你真的有意，不如专心做事，日后朝堂效力，总比在后宫要好。”

嗯，赵序对一些有能力有手段的且长的好看的臣子向来是有优待，他们往往自视甚高，有时候还要赵序哄着。

“虞大人之言，在下慎重考虑。”

成功劝走一个，希望之后再见是在前朝而非后宫。

虞今都想好了，以后这些暗搓搓喜欢赵序的，她好拿捏，日后都不用自己冲锋陷阵，自有人上赶着替她说话。

退休之后还能开个茶楼，把这些故事稍加以润色，一定能在京都混得风生水起。

还可以搞打榜制度，支持谁家大人有更多感情线的，只要打赏高，单开一本。

太好了，未来真是一片光明，比当官有意思多了，少走几十年弯路。

处理完这个，她又想着去看看另一位的情况，走到半路被告知人已经被送去了赵序那里。

虞今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果然还是景更得圣心。虞今没猜错，比起小白脸赵序更喜欢英武一些的，至少最近是这样。

燕以珩刚领职出来，出宫有一小段顺路。

他似乎是受到很大震撼，虞今好心提醒：

“那个景，你也看到了，就说陛下心中牵挂，若是真严刑逼供，定然要心疼。”

所以这才是燕以珩最疑惑的，“我亲自给上药。”

血都没流，一点印子而已，晚两天自动就消了。比他十一岁的堂妹放风筝摔倒的伤都要轻。

“嗯哼。”不解风情的人是这样的。

“他身上并无暗伤。”燕以珩甚至都要怀疑自己的判断，毕竟赵序这么心疼。

“对啊，除了手腕上的勒痕。”

“他自己说不用处理。”

“当然，否则怎么让陛下怜香惜玉。”情趣罢了。

“一个男人，力气也不小，走路走成这个样字，若柳扶风，矫揉造作给谁看？”燕以珩眉头越皱越深。

“陛下喜欢，而且你看，不仅仅只是弱柳扶风，步法也是有讲究的，据说是周公子翻找古书研究出来，既能显得身姿轻盈，又显得腰细，有心人都纷纷效仿。”

虞今大方分享，却不被领情。

“你也不正一正风气？”

燕以珩谴责道。

“赏心悦目，为何要禁。”轮到虞今不解了，随后她反应过来，他应该是担心自己不得圣心。燕以珩也不是这个赛道的。

“不用羡慕嫉妒别人，你之于陛下，不在这些身外之物。”职能不同，工作内容不重合，没有比较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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