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芳,将陛下登基后新进宫人的籍册拿来。”

“大人,您不是说要休沐至元宵,宫中琐事不要拿来烦您?”

“是啊,但也不能白领俸禄,年前的账已经清楚,最近的你开始学着理,不会就问。”

“本来应该同查帐一起,只是千头万绪,只能先将手头的处理完,暂且搁置了小半年,又不是真的不查。”

“大约近千册,您何必亲自看,让各宫自查,”

“你看,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好了,我只是粗略筛选,比账目简单多了,去拿吧。”

这是实话,看看籍贯名册,跟休息差不多。

“您真是闲不下来。”

寻芳叹气,依言去取。

虞今几乎没什么直系下属,原本的女官不为难她都算好的,毕竟她要来砸别人饭碗,寻芳原本是在外面捡回来的,她识字,也会珠算,虞今亲近的人不多,寻芳是她亲自挑选,一直带在身边的。

日后肯定是要引进新人,只不过要先裁撤掉一部分,她本来计划年前就可以完成,但还是低估了宫务繁琐。

行宫不如宫里东西齐全,她也没兴趣看小孩子骑马射箭,只带了一些书籍公文,想着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然而就如每次寒假回家带回去的书一样,千辛万苦负重回去,开学后又原封不动带走。

外面吵吵嚷嚷,步履匆匆繁杂,寻芳几乎是小跑回来。

“什么事?”数九寒冬,人人面上都有一层薄汗。

虞今掏出一方鹅黄帕子给寻芳擦了擦额角,“别急,长话短说,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这么大动静,怕不是赵序那边出事了。

“陛下说,即日启程回京。”

“大人?”

“寻芳,你带人去安抚朝臣家眷,陛下此行一共只五名侍君伴驾,我亲自去盯着。”

行宫戒严,只进不出,是刺杀。

“陛下可有受伤?”

“一言难尽,您去了就明白了。”

应该是没有,是她疏忽,明德时期被记录在案的刺杀仅有两次,一次登基前,一次半年后,所以她放松警惕,大意了,外出游猎本就容易出问题,行宫不远处是密林,太方便藏匿,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早就下手。

看样子,是赵序身边的人。

“那个周颂在哪?”

“周公子,在偏殿,已经有太医去看了。”

寻芳欲开口再说些什么,外面人多口杂,她只能隐晦提道:“您不要与他走的太近。”

虞今了然,吩咐完就往赵序寝殿走。

室内炭火烧得很旺,四下静谧无声,唯烛火照影,明灭不定。

赵序端坐主位,不怒自威。

下面跪着的,虞今也认识,前不久赵序微服出游时,带回来的美人,异色瞳孔,深色皮肤,并非大周子民。

好像是赵序在京郊捡到的,说是流民,无父母亲友,她亲自赐了汉名,叫景。

“陛下安好。”

“阿今你来了,原本想给你放假的,又要辛苦你。”看见她来,赵序面色稍有和缓,轻揉眉心。

“为陛下分忧是臣子的本分,没有辛苦一说。”

赵序似乎很是疲惫,虞今扫了那男子一眼,他身上有数道伤痕,应该是打斗中被刺到。

“去审一审他,何人挑唆,又是何人给的匕首和毒药。”

听到毒药二字,他微微失神,瞳孔放大,不知道是懊悔还是后怕。

虞今若无其事,移开目光。

“若论审讯,大理寺更有经验。”

沈瑾也在,现提下去,说不定当天就会有结果。

“不限时日,大理寺虽然好过刑部,但手段也多,他受不住。”

好吧,看来陛下还留有旧情。

“周颂如何,去看过了吗?”

“昏迷不醒。”虞今说了太医原话。

“那便抬回去,所有人都收拾东西,傍晚起身。”

虞今领旨就要退下,将要走出殿门时,被赵序再次叫住。

“他力气不小,恐伤到你,阿今,让燕世子在一旁照看,我也放心。”

赵序既然这么说,那她跟燕以珩就是同事,看样子方才也是他护驾,之后必定要擢升。

公事重要,还是要跟未来同事搞好关系。

“依世子看,匕首和毒,怎么进来的?”

“叫我名字。”

“两个人。”

“嗯?”

“匕首,下毒,不是出自同一人。”

“何以见得?”虞今早有猜想,因为宫中往来账目全部由她亲自过目,匕首有出现的可能,但毒药绝对不会。

先前处理账目,削减开支,所有侍君身边侍奉的人最多不超过三位,且都是旧人,定期要向她汇报工作,更多是监视,且赵序自己身边的人进宫前全部经过筛查,在虞今的强烈要求下又经过身世调研,俗称背调。

他进宫时里外被搜干净,不会有携带的可能。

而且这个人既然有这样好的毒药,就不必再用刀刃暴露,自相矛盾。

“我被划了一下,没有中毒迹象。”

“伤口在哪?”

在虎口处,一道不浅的痕迹,血已经止住。

“你自己处理的?太草率了,不怕感染吗?”

虞今回头吩咐:“这人拎去我那里,收拾完了一起带回去,路上有的是时间慢慢审。”

“你,先去把自己伤口处理好,换身衣服再过来。”

“陛下让我看着。”

好,看来她是指挥不动。

“那你也跟上来。”

“你不看太医,是确定自己没中毒?”

“那你将就下吧,我这里的药不一定多好,但见效快,忍着点,自己处理下。”

“拿着,还等我给你上吗?”

“上完顺便给他也处理下,我这边缺人,不方便。”

“我如果不听呢?”

“您金贵,那只能我去给人上药了。”

“你帮我上,我去。”

“?”这人什么毛病?

“我学习一下。”

虞今觉得跟他沟通很费劲,完全理解不了这个人的脑回路,已经放弃了正常同事相处的办法。

“燕以珩,陛下让你跟着,不是来添乱的。”

他点点头。

“现在,自己解开,上药。”

“死结,解不开。”

虞今直接拿剪刀上手。

“药给我。”

她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对着伤口不要钱地撒。

燕以珩明显是吃痛,但竟然没有出声,大概是不愿意在她面前丢脸,毕竟两人关系不算好。

“行了,24小时,十二时辰内不要沾水,你去处理他吧。”

气得她连24小时都说出口。

“你不骑马?”

“手伤不便。”

“哦,你不放心我俩在在同一个轿子,我是那种会动用私刑的人吗?”

无声对视,显然,他觉得她是。

“不用沈瑾,我审人也快。”

“你闭嘴,我先问。”

还跟她抢功,她愈发不快,声音也不由自主古板严厉起来。

“陛下留你一命,你有什么要说的。”

“没关系,说不说随你,我问完,若无结果,就是他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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