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雍安王和永安侯也在讨论苏枭。永安侯的伤势未愈,心气也低落,雍安王原本是探伤顺便安慰一下永安侯还是要振作的。
不想永安侯却是对雍安王道:“四大家,也就是那样了。殿下你要多留意那个苏枭。”
“苏枭?”雍安王挑起了眉,“你也看出不妥了?”
“何止是不妥,简直是不合常理匪夷所思!”
“是啊,”雍安王道,“说来王筠,可不是这样张狂无度的人。就算是这些年艰难坎坷,性情大变,可他这般高调炫富,总得有个目的吧。他到底,是要干什么呢?真让人……百思不得解。”
永安侯有个念头在内心里一动,转而自嘲地笑了。但是他一刹那的表情被雍安王捕捉住了,雍安王道:“你这是想到了什么?”
永安侯依旧是那种自嘲的表情,摇头道:“我在想他莫不是为了讨好谢氏那女人吧?苏枭此来,定是为了复仇,他最大也最显眼的仇人就是洛阳王家。而复仇,最淋漓尽致的方式莫过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洛阳王家以牡丹立足于世,若苏枭让王家败于牡丹,自己取而代之,谢氏确实是他的一个契机。”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永安侯点头,“想要打破牡丹四大家垄断天下的格局,从谢氏牡丹花会展示出来的价值来说,她确实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今日的苏枭昔日的王筠得到了她,不但可以抗衡王家,他甚至可以抗衡整个四大家。若说为他的复仇和野心,他不计代价讨好谢氏,倒也说得过去。但是如此这般一掷千金,还是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永安侯叹了口气。
雍安王看着他却突然笑了,他伸手拍了拍永安侯的肩,劝慰道:“那谢氏当真是恩断义绝的架势了,她既无情,我们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拿得起放得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永安侯明显地瘦削了,他环视自己偌大的书房,看向雍安王有些失落:“殿下,你说,就为了一个后宅倾轧事,如今弄得,家不成家,人不像人,想来京城权贵地,大概没有哪一家,哪一个,如我这般倒霉狼狈吧!”
雍安王劝慰道:“也不要这么说,那谢氏前后委实判若两人,她之前若是有如今的决断和才干,不多说,哪怕十之三四,也不会有当日妻妾倾轧她师兄身死的事。”
永安侯垂眸苦笑:“无论如何,在陛下心中,我识人不明的印象是改不掉了。殿下你可知道,”永安侯看向雍安王,“对于一个率兵打仗的将领来说,识人不明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从今以后,我怕是再没有为殿下建功立业的机会和前程了。”
雍安王唏嘘:“不必如此消沉,如今四海升平,大周无战事,正好让你韬光养晦。”
永安侯一副恭顺:“谢殿下青眼,殿下但有驱使,下臣愿,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雍安王道:“当年王筠的京城事,你还记得吗?”
永安侯一醒:“殿下的意思是?”
雍安王与永安侯目光交汇心领神会,雍安王吐字道:“说来菁荣郡主坟上的草,都该有半腰高了吧?”
宋熙然找上门,是在半个月之后,已经是一个响晴响晴的初夏。
他依旧是一身便服,风姿清俊,举止儒雅。
牡丹苑里的花早已谢了,浓阴如翠黄鹂婉转。
宋熙然坐在亭子里,忠婶已经为他在桌上摆上了清茶和小点。
宋熙然很是奇怪地问忠婶:“你说,你家姑娘在干什么?”
忠婶道:“我家姑娘一早去地里,看顾辛辣果,已经着人通知了,宋大人略等一等。”
宋熙然道:“她亲自动手看顾辛辣果?”
忠婶道:“是,那东西除了我家姑娘,谁也不知道怎么侍弄。”
宋熙然微微拧起了眉:“这些年,你们谢氏药庄,就不知道那东西是能吃的?”
“那东西,辛辣非常,色泽又艳丽,”忠婶迟疑道,“我们原来都认为是有毒的。”
宋熙然的浓眉更深地拧起,忠婶瞧着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道:“宋大人,可是小的说错了什么?”
宋熙然摆摆手。
那边谢湘江已经换了衣服走了过来。虽然是换了衣服,但是还带着下田的简朴和日常的随意,头发只是简单地绾起,脸上未着脂粉,整个人清清爽爽的。
谢湘江对宋熙然浅浅一礼,就自动在一旁坐了,端了壶为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复又倒上水。
宋熙然看着谢湘江,斟酌了下言辞,瞧着谢湘江喝完水的空隙,开声道:“谢姑娘,那个辛辣果,原来在咱们山庄,是认为有毒的吗?”
谢湘江奇怪地道:“是啊,颜色那么艳丽,味道那么辣,不是有毒的是什么啊?”
宋熙然彻底无语,那,那这如今辛辣果大行其道又是怎么回事?
谢湘江撒谎眼也不眨:“不过我有一次服用它自杀过,然后没有死,只是觉得嗓子辣得够呛。我以为是量不够,就加大了量,可是反而觉得越来越有味道了,吃多了除了有点上火便秘,脸上多了两个小红疙瘩,没有任何中毒的症状。”
谢湘江这说出来的信息有点大,宋熙然觉得像是一道惊雷过来劈得他外焦里嫩。用辛辣果自杀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而且一个女孩子,在自己这个外男面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什么上火便秘,这真的好吗?
谢湘江看宋熙然那一副不自在的尴尬样子,抿着嘴嫣然笑了,她抬手给宋熙然倒了杯茶,对宋熙然道:“宋大人完全不用担心辛辣果的毒性问题,我用各种试毒的方法试过,它当真是没有毒的。再说满京城那么多人都已经吃过了,宋大人怎么又突然担心起辛辣果的毒性来了?”
当时他是不同意借着牡丹花会卖吃食的!可是这女人不听啊!这般新奇的食物,幸亏没有吃出什么问题,不然他真弄不好得来个一死以谢天下!
想起来又是气结,但是这女人已经自作主张做了,还做出了声势和声誉,人家不管怎么说,把御赐的“百碗面”的招牌给赚来了,至于当初的分歧,不提也罢。
宋熙然决定言归正传:“那谢姑娘打算什么时候筹备秋兰会?还有那百碗面的面馆,是不是在京城里先开一家?”
谢湘江整个人是劳作之后的悠闲散淡,她捧着茶杯对着宋熙然抱怨道:“拜托宋大人,这牡丹花会刚结束还不到一个月,这期间我又是殚精竭虑,又是牢狱之灾,又差点杀人抗旨的,委实是没力气继续折腾了。”
宋熙然点点头,转而心里有很多疑惑,这女人说没力气继续折腾,是说要休养一段时间,还是说不想办秋兰会不想开百碗面了?那京兆府尹名下的学堂和医馆怎么说?没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来源,学堂和医馆只能是昙花一现贻笑大方了。
宋熙然这般疑惑,便也这般说了:“谢姑娘不会是不想办秋兰会了吧?”——至于半碗面,御赐匾牌都拼命挣来了,也容不得她不办。
谢湘江很是认真地征求宋熙然的意见:“宋大人觉得,牡丹花会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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