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旬是个说话算话的主,之前答应过尤家定亲宴要给燕熹送请帖,待白正宏正式下聘后,请帖就准时准点送到了。
燕熹收到后,仔细的看了许久,忍不住笑了一下,像是自嘲的感觉,斟茶的余旧有些不解,这东家是又想到了什么?
“余旧。”燕熹垂目,细细的打量着请帖,开口道,“这是你我第一次,正大光明,名正言顺的从尤府的大门踏入。”
余旧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看向燕熹的眼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家大人得亏长着一张不错的脸,否则,但凡猥琐一点,都能让人以采花大盗的罪名给乱箭射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除了送尤辜雪回家那一次,其余的,也是飞檐走壁的闯。
“东家,需要备什么礼?”
修长的指关节叩在桌上,燕熹沉吟片刻,抬头道:“库房里是不是有从商队买到的东海珍珠?”
这么一说余旧也想了起来,商队下海经营做生意的也不少见,通常那些人的身上能买到不少的稀奇玩意,那颗东海珍珠就因为大且圆润,色泽佳才被燕熹看中的,那东西少见,所以燕熹买了一串,奢华的很。
“有的,一直保存着。”余旧想起了什么,问道,“既然是大喜之日,库房里还有一件红绡,送去的话,岂不是更应景?”
商队说那是一件龙绡,传说是鲛人所制,轻盈如雾,是世间罕见的好料子,正好赶着定亲宴送去,也是不错的。
正谈话间,廊下传来丫鬟的脚步声,后面还跟着一人,二人的脚步在门口停住:“大人,张娘子来了。”
燕熹的身子往后微仰,靠在了椅背上:“进来。”
余旧看着进来的妇人,约莫是个三十多的妇人,衣衫不算多华贵,却也是得体,看她的手中握有软尺,心中便有了答案,这是个裁缝。
“大人唤奴家前来,可是要裁制新衣?”
“嗯。”燕熹坐直身子,将手上的请帖放下后,缓缓道,“我府中有料子,你不必另准备,只要裁制好就行。”
这倒是也常见,很多大官家都会偶然间得到一匹上好的料子,比他们这些店铺里的料子要珍贵的多,张娘子也不觉罕见,她恭敬的应下后,拿出软尺:“那还请大人移步,好叫奴家为您量好尺寸。”
“不必。”燕熹出声打断,“尺寸我说你记即可。”
张娘子显然愣住了,她当裁缝这么多年,因为手艺好,很多大官家的生意也不是没接过,只是报尺寸直接做的还是头一遭,她想开口推辞:“这……怕是会不准……”
“我心中有数。”燕熹的口吻不容拒绝,他径自报了起来,“肩阔一尺零二分,腰细一尺六寸,袖长三尺七寸,领深三寸二分……”
张娘子忙不迭的记录下来,听完后却又惊愕的抬头,质疑的话语脱口而出:“女子?”
余旧听到这也就心中了然,素来波澜不惊的面孔上浮上一抹尴尬的神色,他轻咳了一声,低头抚剑,上次的掌纹辨别手臂的言论,就已经够震撼他的了,怎么如今连人家的尺寸都这般清楚。
这么一来,库房里的那件红绡是给谁的,也就一目了然了。
燕熹点头,也不否认遮掩:“是,你做得好,本官有赏。”
张娘子这么一听,脸上笑开了花,能得到多的赏钱,谁不开心呢,她忙不迭的应了下来。
几日后,定亲宴将至。
尤觉夏的心性十分坚定,这次拒不认错的态度气的尤旬简直要操刀杀人,可是一看自家女儿跪了这些天又虚弱的模样,他最终心软,待定亲宴一过,成婚之日也就不远了,总不能让她在大喜之日生病,所以一早就已经让她从祠堂出来了。
尤惊春照顾了她许久,期间一直在给尤辜雪说好话,尤觉夏都只是坐在床上默默的听,从不开口回应,这让尤惊春有些愠怒。
“夏夏,小幺儿是你我最小的妹妹,你真要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捧着手中的参汤,热气烘这眼眶发酸,尤觉夏的指尖扣着碗边,声音逐渐的哽咽:“长姐,我不是非要生她的气,我知道这事不该怪她,可我就是很嫉妒,很嫉妒,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想嫁给元弋哥哥,想了十年,可当我知道对我无意时,那感觉真的要把我撕碎了。”泪水从发胀的眼眶里流进碗中,尤觉夏皱眉,“可我不知为何,明明得到了我想要的,大家却都不开心……”
尤惊春不住的叹了一口气,两个都是妹妹,断没有偏袒谁的意思,可是总也不希望一家人过的分崩离析的。
她伸手抚摸着尤觉夏的头,拿过她手中的碗,将参汤一口一口的喂给她,柔声道:“小幺儿这些天为了你的嫁妆一直在奔走,连裁制喜服的匠人都找好了,大到宾客请帖,小到蜜饯酥糖都是她亲力亲为,过不了多久你就该嫁为人妇了,别赌气了夏夏,你是姐姐,小幺儿都能过得去,你为何过不去?”
她的话让尤觉夏的心彻底的软成了一片,记忆中那个小丫头总是扎着两个小辫子跟在她的身后,她和尤惊春不一样,她老是欺负她诓骗她,待尤辜雪哇哇大哭的时候,就会惹来父母的一顿骂,被罚跪祠堂。
饶是这样,那小妮子也总会在遇到好吃的时,给她留一半,深夜祠堂分吃食,是独属于她们二人最温馨的回忆。
许是尤惊春自幼就太过于古板端庄,和尤辜雪的岁数相差大,所以,更能和尤觉夏玩的来,哪怕是被她欺负,也乐此不疲。
尤觉夏抽泣着嗔骂:“我对她说了很过分的话,这个小傻子,也不知道多生两天的气。”
这么快就自己好了,倒叫她十分的过意不去。
她这副样子分明是被自己说动了,尤惊春轻笑一声:“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没心没肺的,也不记仇,不然,以你儿时对她做的那些事,真用纸记下来,能从前院铺到后院还绕一圈,她早跟你断绝关系了。”
“是啊,没心没肺的。”
尤觉夏低眸呢喃了起来,眼中的泪意更多了。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定亲宴也是如期召开,尤家一直以教书育人为本,所以来的人除了达官显贵,剩下的几乎都是受过恩惠的学生。
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又是一场另类的相看,一边是资本家,一边是想要为资本家打工的人。
尤辜雪忙活的差不多了,看着那一个个找当官的敬酒的怀才不遇的学生们,有些感慨,她不鄙视那些为自己争取机会的人,只是觉得一场好好的定亲宴,整的像是人才市场。
风灵均毕竟也是受过尤家老爷子指点的人,他领着皇子们参与这场定亲宴,登时就让定亲宴显得更加的高大上了,宴会中嘈杂的很,吵得尤辜雪脑子疼,她便寻了个由头,往自家的后院去,借道绕回自己的房间。
这些天为了尤觉夏的嫁妆,累的她屁股不沾板凳,忙成了一阵小旋风,也是累的够呛。
刚经过花房时,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将人猛地拉入其中,突如其来的力道吓得她肝胆一颤,倒吸一口冷气,
还不等她的反应,门砰地一声关上了,继而她整个人被钉在门上,下巴被人强制性抬起,炽热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席卷她的口腔。
窗外和煦的阳光跃进屋内,照的那些摆设的花朵各个鲜艳欲滴,清新的花香混合着他特有的沉水香的味道,倒是不违和,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吻,撞的她的心脏跳的剧烈。
借着阳光看清了眼前的人渣是谁,尤辜雪的火气直往头顶上冒,耍流氓还耍到她家里来了?
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尤辜雪用尽力气想要推开那人,也想转头,可是这人稳如磐石,丝毫撼动不了。
“混账……唔……”
也不知是不是被她挣扎的烦了,燕熹把她的双手扣在头顶,腾出另一只手箍住她的纤细的脖颈,拇指顶着她的下颌关节,不许她低头,那一声混账还没有骂完,便被人逮到机会,撬开牙关,尽情索取。
他的所有举动都带着强烈的侵占意味,尤辜雪避无可避,渐渐的舌根发麻,眼角泛泪,有些喘不上来气,她却仍旧有些反骨在身上,泪眼朦胧中见男人吻的入迷,当下便阖上牙齿。
谁知这人像是早有预判一样,竟然躲过了,尤辜雪没得逞,貌似是激怒到了他,燕熹的手指从下颌关节往下挪,他吻的愈发的用力,拇指准确无误的摸索到了她的咽喉处,虎口虚扣喉骨。
她细软的喉骨在他的指腹下,不受控制的微微滑动,突然的外力促使尤辜雪呼吸一沉,大脑发懵,傻眼了,连反抗的力道都没了。
察觉到她细微的反应,燕熹恋恋不舍的移开唇瓣,垂眸就是她面色绯红,唇色欺红,眸中含泪,泫然欲泣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都让他心生欢喜。
“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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