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今还是没能好好过年,不如说,大家都没能好好过年,赵序也从别庄回来,为了一桩案子,涉及前朝的冤案。

起因是刑部尚书家里正月初发生一场命案,王延的次子丧命,被发现时屋内只有他的妻子一人。

正月间,时间太敏感,当场把人扣了,谁知道凶手自己去了刑部自首,因为是官眷,最后上呈陛下,虞今知道消息不算早,明光殿外等候召见时,还在跟松钺匆匆了解情况。

冤案涉及前朝官员,又牵扯出当朝几个大臣。

刑部尚书次子的新妇季氏。

其父乃前朝御史台大夫,因党争陷入一场谋杀案,被刑部误判。

她被流放边境,改母姓为季,换了新的身份关碟,于去年返还京都。

因为要避嫌,案子没给刑部审,更没有去到京畿,陛下大手一挥,直接将犯人物证全部送至大理寺。

虞今加班的原因,陛下不愿意严刑拷问季氏。

急召她去。

“务必开朝前处理完。”

不然闹到朝堂上更不好看。

虽然是大事,但也是家私丑闻,当即封锁了消息,只有在圈内小范围传播。

若是等开朝御史台也知道,一帮老头子又要来搅混水。

事急从权,虞今奉口谕提审,刑部推三阻四,不肯放人。

她首先想到沈瑾,但是不行,赵序先见的自己,一定有别的考量,她要赶在刑部跟大理寺定案前,所以人还没被送到大理寺她就杀过来等。她得在定案之前查清真相,并且,保下季闵。

果然没那么顺利,虽然大家平时上朝互称同僚,见面都是好同事,背地里勾心斗角,恨不得你死我活。涉及利益,男人最会斤斤计较,难搞。

她没有自己的势力,有利有弊,此刻弊端尽数显现,没有圣旨的情况下,她几乎是孤军奋战。

刑部是有驻守的侍卫,甚至大理寺也有自己的守卫。

她需要人。并且要短时间内凑齐百十人。赵序不会出面,也不能借用她身边的禁军,太不低调。

虞今没有回宫,虞府年前收拾过,小住没问题。

走到自家门口,却看见乌泱泱一大群人围着,似乎是在旁观卸货。

虞今疑惑,就算是给她送东西,也没有送到这里的,都知道她常年居住宫中。

“阿今!”

站在最前面马车旁正在指挥的华服男子看见她,兴高采烈招手。

冬日里穿得如此单薄海像个花蝴蝶的,看样子是头回来盛京,虞今一下就知道是谁。

事情还没办完,又来了一祸害。

虽然京中没有虞今的亲朋,但不妨碍隔三岔五有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找上门,特别赵序登基前两年。她久居宫中,也有这个考量。

不过眼前这位不同,他确实是有那么点血缘关系的,和虞晋书。

虞父堂兄的独生子,大她五岁,自小游历四方,没接手她大伯在老家的声音,贩卖布匹香料,也混得风生水起。

虞家当初生变,她在入宫后都在年底收到了一封家书,正是堂兄虞文新从江南送来的。除此之外还附了十几张银票,宫内层层盘查,竟然还有这么多落在她手里,可见出手阔绰。

虽然银票不大方便,但也解了那年冬天的燃眉之急,她十分感激,之后便有了书信往来。

他信上说有时间一定会来一趟盛京,虞今也回道会尽地主之谊,没想到这个时间点来了。

来都来了,还带了十几箱礼物,当然不能把人赶出去。

“可算见到你了,真不容易。”

虞文新异常热情,全然没有第一次见面的生疏距今,仿佛是常客,虞今哭笑不得。

“你信上说你常年不在虞府,我又不方便进宫,更不去林家问,想着先找一个客栈住几日,兴许能碰见呢,不过我行礼太多,没人肯收,来这也是无计可施,我不白住的,我付房费。”

“来来来,看兄长给你带的礼物,这一箱是波斯的宝石金器,这一箱是江南来的丝绸,还有,给你带了些老家好保存的糕点,刚已经让人搬进去了。”

“真是运气,第一日就看见你了,跟三叔真像,咱们家也出了大官,听说三品以上才能穿金鳞纹,好英气呀小妹。”

“你能不能换个称呼,我又不是最小的。”太热络了,从前跟赵序也没这么亲近,来大周后基本没怎么被人这么对待过,虞今有点受不了。一下子被拉回所有人社交都要互称亲爱的、宝宝的时候,连名字,叠字都无法表示友善和礼貌的时代。

“怎么不是,你妹妹已经归林家,虞家就你最小了,是为兄失职,你及笄那年我在海外,笄礼我早备好了,晚来数年,阿今莫怪?”

他风尘仆仆,却难掩赤诚,跟她素未谋面的伯父倒是一样的风流。

虞今平时是看不惯桃花眼的,略微好看点的二世祖都是一个样子,跟他只是偶尔有书信交流,会聊到一些利商政策,这位远亲就将他引为知己。

“不过你不是要去岭南,我以为最快也要入秋才能见到。”

“原本是要去看望一位被贬岭南的友人,好在他前些日子已然洗脱冤屈,不日将返京,我也提前过来了。”

府内简介朴素,虞今自己住不觉得有什么,用来待客却不太合适。并且是接待虞文新这种平时锦衣华服的商人。

士族穿衣打扮都有讲究,不可太过奢靡,不如宗室花样多,也不如商贾可穿的色彩鲜亮,府内装扮也崇尚质朴风雅,少金玉堆砌,跟商人巨贾的审美背道而驰,总算互相看不上的。

“不然,你不方便挪动的东西暂放我这里,另找一处好点的酒楼”

“诶一家人有什么好讲究的,我觉得这里很不错,小阿今还跟我客气。”

“对了,此行我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展开里面躺着一枚墨玉扳指。

“这是”有点眼熟,她应该见过。

“伯父的遗物。”

虞今朝他一拜,“还是要多谢你,安葬父亲。”

“伯父当年是替我爹远赴京都,这些年,爹一直心怀愧疚,若当年——”

虞晋书为何被贬,她这些年听别人说了只言片语,再加上自己各方隐晦求证,大概推出了真相。

圣旨说的是欺君之罪,其实细究下来,可有可无。

假的是,虞晋书并非与她母亲定下婚约之人;真的是,虞晋书的确是虞氏子弟,不过出身旁支,算是寒门。

原先那位,只等及冠,考取功名,定下官职后入京完婚,奈何人志不在此,一心经商,且作风不正,房中有娈童美妾十余位,据说婚期将至,还喜得一子。

两方商议,推出了虞晋书,容貌品行俱佳,学识作风也好,且同宗同源,年龄相近,是最合适的人选,林家那边,也点了头。

说到底,这是臣子的家事,既然双方你情我愿,即便皇帝也不好干涉。

可当初却是林相,也就是她的便宜外公,翻出了这桩旧事,不过,大概皇帝也想收拾林家很久了,这件事只不过是个引子,果然,虞晋书被贬后,林相也致仕,女儿外孙也一并得以保全。

其实,虞晋书虽然不是青云直上,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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