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干就干,立刻投入设计。

这状元衫讲究的就是“吉利”二字,于是姜婋特地请马香兰出手,设计了“蟾宫折桂”、“一举夺魁”、“鲤鱼跃龙门”等几种绣样。

杜含章则从实际出发,她曾帮柳如琢补过衣服,深知衣袖处最容易磨损,于是她特意挑选了耐磨的棉布。

第一批状元衫甫一推出,学子们就争相抢购,甚至外地书院也纷纷派人前来订货。短短数日,几乎整个华亭县的考生都穿上了这款状元衫赴考。

*

杜含章知道,柳如琢定无余银购衣,便吩咐素书备下一套送去。

那布料正是那日他退的,而尺寸,杜含章因补衣早已了然于心。

素书归来时,带回了一件回礼,却满脸困惑道:“小姐,这柳公子也太寒酸了吧?咱们送他一整套新衣,他竟只回了一支旧笔。你看,这笔毛都分叉了!”

可杜含章捧着这支笔却十分珍惜,笔杆虽有磨痕,但墨香犹存,这一定是柳如琢常用的笔。

而且她一眼就看出这笔杆乃是柳木所制,正应了杜丽娘入梦之时,柳梦梅折柳相赠,暗示那句——“他年得傍蟾宫客,不是梅边是柳边。”

她甚至忍不住幻想,这支笔难道是二人的定情信物?

念及于此,杜含章心中狂跳,连忙将毛笔与那本补好的《牡丹亭》一并收入绣盒,妥善珍藏。

她在心中默默祈愿,希望柳如琢能身穿她所裁的状元衫蟾宫折桂,名动京城。

*

随着学子们踏上春闱之路,状元衫的热度也渐渐退去。

但姜婋士气大振,觉得应该趁着这势头再推出下一波——女装。

自打姜婋来到这个副本,就觉得女子的衣裳可真不方便,走快了裙摆扯脚,干活时袖子太大,生火时容易卷入火炉,写字时蹭到砚台;而且系带繁复,束得人喘不过气;每日练功之时,还有不少姐妹被裙裾裹住绊倒。

于是姜婋采访杜宅中的女子,细细询问衣物穿着的不便之处,将她们的抱怨一一记下,进行大刀阔斧的女装改良。

*

几日后,新制样衣初成。

上身袖口收束,内设可调节系带,活动灵便;下身为分裳样式,外看仍似长裙,内里却是便于行走的裤装,既利落又不失女子风姿。

姜婋试穿后,顺势打了一套拳,一招一式飒爽利落,再也不必担心练功时绊住脚。

杜含章看得眼前一亮,忍不住问:“你这不是女装,也不是男装,到底是什么装?”

姜婋笑道:“这衣裳我取名为‘自在裳’。”

为了推广自在裳,姜婋和杜含章沿用《新·列女传》的宣传策略,打算先在闺阁之内引起一波热度。她们带着杜宅的女眷连夜绘制宣传单,派送到各家。

但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因为自在裳太过推陈出新,反而没有人敢买敢穿。

这让杜记棉庄的生意又跌入了谷底,两人消沉了好几日。

姜婋和杜含章感慨:“姐姐,看来我真是没有什么做生意的天赋,你想出的状元衫能风靡一时,我设计的自在裳却无人问津……”

杜含章鼓励她:“状元衫卖得好,是赶上了科举的热度。自在裳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姜婋摇头苦笑:“可是东风在哪呢?”

*

就在这时,适逢佛诞日,有戏班子来庙会连演几日,演的正是杜含章最喜欢的《牡丹亭》。

姜婋便游说马香兰,想带含章出门观戏,顺便转换下心情。

之前系统也说过,对于杜含章来说,喜欢《牡丹亭》已经是她作为一个闺阁女子最大的叛逆了。

姜婋也想趁此机会,真正走进杜含章的精神世界。

有道是,增进感情最快的办法,就是陪姐妹追星。(by姜婋)

*

这一日,姜婋兴冲冲地跑来找杜含章,从袖中变戏法般抽出两张戏票。

杜含章惊喜:“你从哪儿弄来的?”

姜婋一脸得意:“听说今日要演《牡丹亭》的《惊梦》这一折,想着你定然喜欢,我就一早以巡店之由去排队去买戏票啦!”

杜含章虽是雀跃,又露出几分犹豫:“可……父亲丧期未过,我们这般出门看戏,会不会有违孝道?”

姜婋笑道:“今天是佛诞,普天同庆。杜老爷在天有灵,难道不愿看你安康喜乐吗?你若困守闺阁,郁郁寡欢,他反倒泉下不安。你活得自在幸福,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孝道!”

杜含章想了想,终于被说服,又问道:“那娘亲会准我们出门吗?”

“今日马香兰也要出门上香,我跟她说,我们想趁着庙会看看女子们都穿些什么,也好帮自在裳找找思路。”

姜婋笑得贼兮兮,“马香兰一听与生意相关,就痛快应了。”

杜含章嗔她一眼,伸手点了点她鼻尖:“你还真是会假公济私。”

姜婋一把拉住她的手:“姐姐,今晚你就能见到你的杜丽娘了,开心吗?”

杜含章目光流转,掩盖不住的欢喜。

*

虽然得以外出看戏,但身为闺阁女子,二人仍不能现身席间,只能坐在遮帘车轿之中远远看戏。

即便如此,姜婋仍能感受到杜含章藏不住的欣喜。

自柳如琢进京应考后,杜含章日渐消沉,再加上自在裳滞销,两人都是丧气了几日。这场《牡丹亭》,着实令杜含章一扫阴霾。

姜婋心中暗想:看来追星分泌的多巴胺,可比喜欢一个幻想中的男人多多了。

爱一个人,就是要陪她看她最爱的人的演唱会。(by 姜婋)

*

正当姜婋为自己的英明决策暗自得意,台上锣鼓响起,好戏开场。

戏台上,扮演杜丽娘的闺门旦缓步登场,水袖轻甩,唱道: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唱腔婉转,观者如醉如痴。

杜含章听得入神,指尖轻绞帕子,仿佛自己置身于戏中。

台上,杜丽娘正唱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却在此时,台下忽起一阵哄笑,一个踉跄身影闯入前排。

那人喝得醉醺醺,锦服大敞,仰头朝台上叫嚷:“好个俊俏的小娘子,唱得我心都酥了!不如下来陪我喝几盏,温存一晌眠如何啊?”

台上的杜丽娘一怔,顿时脸色惨白,嗓音一颤,却仍强撑着继续唱。

台下,观众窃窃私语,却无人敢劝。

*

轿子里,姜婋拍案而起:“这是哪个没爹养的当场耍流氓,扰我们看戏!”

系统突然提醒:“玩家,此人正是原小说中,你的官配,市舶司提举家的二公子——卢子敬。”

“什么?”

姜婋气急:“原来就是这个满口污言秽语的轻狂之徒!”

戏台边,卢子敬见无人敢拦,越发放肆,竟爬上戏台,朝“杜丽娘”扑去。

姜婋忍无可忍,猛地掀开轿帘,脱下鞋子就朝他砸去!

“啪——”

那鞋真是不负众望,直接打卢子敬的脸上,砸出一个大红印。

全场骤然一静,连锣鼓都顿了半拍。

卢子敬捂着脸,怒不可遏,吼道:“谁、谁敢打我?”

姜婋挺身而出,朝他劈头盖脸骂道:“打的就是你这下作东西!天打雷劈怎么没收了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泼皮无赖!你个生来没爹养、死了没人埋,连猪圈都嫌你脏的腌臜货!还不快向人家娘子道歉赔罪——”

卢子敬登时气得酒醒,叉腰大喝:“赔罪?小爷我不光玩过杜丽娘,连杨贵妃都让小爷亲过!你知道我是谁吗?胆敢这么跟我说话?”

姜婋直接大步走上台:“你不就是那黑心包骨、狼心狗肺、下半身不中用,嘴上倒挺硬的卢二公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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