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巡逻时个个脚步拖沓,眼神躲闪,军官们更是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布告上那三个被枪决的“替罪羊”名字,像刀一样扎在他们心上。

他们清楚地感觉到,吉川特务机关那些穿着便衣,像是毒蛇似的正潜伏暗处,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松本大佐和他那支杀气腾腾的关东军中队,像一群出巢的恶狼,在沧州城外的原野上游荡。

他们踏碎了村庄的宁静。

以‘剿匪’、‘搜捕哄抢暴徒’为名,闯入一个个平静的村落。

一时间鸡飞狗跳,哭喊震天。

稍有反抗或质疑,冰冷的刺刀便毫不犹豫地捅下。

他们将抓来的所谓“可疑分子”,多是青壮年农民,用绳子串成一串,驱赶着前行。

他要向天津、向关东军本部证明,沧州的问题,只需要铁与火!

夹在这两股力量之间的伪军,如同风箱里的老鼠。

城内,吉川的怀疑和监视让他们如芒在背,城外,松本的凶残让他们物伤其类,被抓的“暴徒”里不乏伪军的亲戚同乡。

布告上的‘嫁祸’和枪决更是彻底寒了他们的心。

绝望和怨恨在伪军士兵中如同瘟疫般蔓延。

一些低级军官私下串联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频繁和危险。

当一支军队失去了最后的归属感和希望,距离崩解或倒戈,往往只差一个火星。

与城外扫荡的粗暴不同,吉川的行动如同毒蛇的潜行,精准而阴冷。

丙字三号粮库被黄色的警戒线封锁。

里面并非空无一人。几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手套的吉川机关技术人员,正用刷子小心翼翼地收集着地上的尘土、散落的零星谷物,用尺子测量着独轮车辙的宽度和深度。

他们的动作一丝不苟,像在进行一场严谨的科学实验。

角落里,几具伪军的尸体被白布覆盖,等待着被抬走“解剖检验”。

吉川本人站在后门那条狭窄的、散发着鱼腥味的巷子里,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墙壁上每一处可能的痕迹,最终停留在一处被破渔网半掩盖的地方,那里是霍去病处理最初两个伪军尸体的地点。

渔网被掀开,下面只有被踩踏过的淤泥和几片深褐色的、难以辨认的污渍。

吉川蹲下身,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捻起一点泥土,凑到鼻尖闻了闻,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血腥味,虽然很淡,但逃不过他的鼻子。

这不是偷粮贼的混乱,而是……精准的杀戮。

码头上,几个看似无所事事的闲汉,目光却像钩子一样在渔民和苦力身上扫视。

他们低声打听着船只的去向,询问着最近有没有“大买卖”。

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笼罩在教会医院。

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地停在医院侧门。

车上下来三个人。为首的,并非军人,而是一个穿着深灰色和服、面容清癯、眼神却异常深邃的老者。

他手中持着一串乌黑的念珠,走路几乎没有声音。

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气息阴沉的年轻男子,像是随从,又像是护卫。

吉川中佐亲自在医院门口迎接,态度带着一种罕见的恭敬:“伊藤大师,劳您远来。”

被称为伊藤大师的老者微微颔首,目光却越过吉川,投向了那座笼罩在淡淡晨光中的教会医院洋楼,眉头微微皱起,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无形的东西。

他用带着浓重京都口音的日语低声说:“此地的‘神気-ki’,混乱而…灼热。有‘非人’之力残留。”

他手中的念珠,其中一颗,似乎极其微弱地闪过一丝温润的光泽。

他们的目标,是那无法用常理解释的“雷击”,是那个可能存在的‘异常源头’。

这个异常的源头是什么,或许是一群人,或者是一个人——

吉川的“真相”调查,似乎触碰到了那超乎想象的边界。

湿漉漉的雾气里夹杂着消毒水气味飘入礼拜堂,彩绘玻璃上圣徒悲悯的眼眸被晨曦染成了血红色。

伊藤大师的木屐踩过陈旧的橡木地板,发出“咔哒,咔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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