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泉表情瞬间凝固了。
脖子像是常年失修的木门,吱呀呀转了回去看着床顶默了片刻,又顿顿转了回来。见玉羽涅仍然静坐在窗前,才知晓这不是梦。
他张了张嘴,欲说些什么,紧接着便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丝声音,原本有些茫然的眼中攀上一丝愤怒。
“别这样看吾,你的嗓子是自己喊哑的。”玉羽涅说道。
凌泉的记忆在他把夭灼轰走后便断片了,对当下情况毫无头绪。玉羽涅也没好心到给他一一说明,直入主题道:“你和夭夭的婚事已经作废了。”
话音一落,病榻上的少年呼吸一紧,奈何身上酸痛无力,只能绷紧脖子、瞪大双眼表达抗议。
“哼哧哼哧”的漏气声从他喉咙挤出,缓了一会儿,他才恢复了理智,用传音入密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把签了你名字的和离书拿给夭夭签字罢了。”
玉羽涅没想隐瞒——他也瞒不住,左右目的也达成了,说或不说没有太大差别。
凌泉气得咬牙切齿。他可不记得自己有在和离书上签过字,“你对夭灼说了什么?她为何会同意签字。”
玉羽涅:“反正你也是靠欺骗换得与她一时的夫妻关系,吾现在骗她与你和离有什么问题?”
他好似在看一场独角戏,时不时点评两句,又顾左右而言他,搞得台上的角儿不知道自己的表演到底算不算得上合格。
凌泉被他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得头晕目眩,强撑着起身,传音道:“那这也是我与夭灼的事,由不得你横插一脚。”
可话虽如此,他与夭灼的婚事本就是黄粱一梦。
是梦,就该有醒来的时候。
但真到了天光大亮之时,他却不舍得醒来了。
凌泉原本打算在起兮大典夺魁之后,郑重向夭灼表白的。可大典他提前离场,毫无所获,精心准备的礼也早被他烧成灰烬。
灰烬随风而起,最终尘归尘土归土,什么都没留下。他看着泯灭的火星,想:为何老天从不曾眷顾他,哪怕一次。
“为什么命运总是戏弄于我,我从来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呢……”呕哑的声音撕扯而出,像是叹息。
凌泉看着月色中他的师尊。好似回到了一切都没发生时,向他询问剑法剑诀。
玉羽涅看着他通红的眼,顿了顿,垂下了眼帘,“如果你说的掌控命运,会伤及夭夭……
“那便是歧途。”
而屋内的二人,都已错过了迷途知返的时候。
-
次日清早,整装待发的几人却发现玉夭灼和林揽月不见了踪迹。
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入晨光中。马蹄车轮发出疲惫的声响,似乎刚经历了一场长途旅行。
马蹄声渐停,一只纤手掀开门帘,一个身着湖蓝色广袖衫的姑娘探身出了马车。
她微垂眼帘,细细看准了地面才一个跃身下来,身形轻盈。
一帘遮住她大半张脸的,月白色面纱轻轻晃动,像是月光撒过湖畔波澜而开。
待她站稳了,她的丫鬟才含胸驼背跳下马车。利索竖起来的发髻挡不住脸颊上狰狞的,像是肉虫子的伤疤,教人恶心地再不愿盯着她的脸看。
门口仆人早已候着,见小姐走来匆忙迎上去,又是扇风又是递水。
可大小姐目不斜视,一点眼神都不屑给予,兀自进门朝闺房走去。
自家小姐的性子,下人们早已习以为常,可总有人看不惯。
一个高个子男仆翻了个白眼,“切,拽什么,失踪了这么久,染了病回来,谁晓得在外边发生了什么?”
与他并肩关着大门的仆人,被他这话惊了满背冷汗。
他急匆匆看向林揽月离开的方向,见二人已然走远,才压着声音道:“人小姐是出门游玩意外染疾,仔细你的舌头!”
“怕什么?她又听不见。”高个子得寸进尺,“哎呦,也真是苦了城主了,还没到口的肉先被不知何人衔过去吃咯~”
听他越说越离谱,有人忍不住嘴了一句:“没被小姐打够是吧!上次敢意淫小姐,这次直接编排了!小心我去和老爷告状!”
高个子耸了耸肩,伸出指头点在出言的下人肩头,顺手揩了一把油,“有本事去啊!你们女人就是长舌!”
说罢,他油腻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怀好意,“说来小花,上次来府中找你的是你的妹妹?长得倒是好看,不像你,啧啧,干不叽叽的。”
眼见其手有更甚之意,小花顿时吓得浑身发抖,可四周无一人帮忙。她无措地闭上眼睛,却听“啊——”的一声,原本按在她肩头抚摸的手猛地抽离,夹之一个清脆的骨裂声传来。
她睁眼,便见高个子捂着血淋淋的手跪倒在地,空气中还残留着不知是何的粉末。
小花福至心灵扭头朝里看去。
门展展大开,四方天地框住一条临水走廊。水上荷花正盛,接天莲叶摇摇曳曳。
那蓝衣小姐衣袖微拂,站于其间如画中仙。仿佛方才是在伸手勾荷,才引得荷叶嬉笑般摇摆。
她将手收回袖内,一双眼冷到极点,像是一根针,刺入倒地不起的男人的脊梁骨间。
可这等距离,该是听不见的。
小姐也没理由回头看的
小花还在愣神,自家小姐已然收回目光看向池面。
鱼跃,衔下一片荷花。入水,涟漪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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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这一遭打击很大,回府后只和自己的父亲打了个简单的照面,便回到房中再不出来。
窸窸窣窣的好事声被隔绝于外,“吱呀”一声,屋内重归平静。
“额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就不该答应你。你晓不晓得刚刚见林老爷的时候,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玉夭灼进门,一把扯下自己脸上的面帘,瘫倒在地,看着关门的林揽月嘟囔道。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到了!”林揽月催促玉夭灼从地上起来,别弄脏了自己的衣服,又道,“你不觉得很刺激很好玩吗?何况你现在不抓紧练练,等上轿子了能骗过大家么?”
“先不说骗不骗得到了,没到那时我就要被吓死了。”玉夭灼摆了摆手,将自己撑起来,行尸走肉般拖了把椅子坐下,“对了,你真的确定这招可行吗?”
“怎么不行?你不是说陈岚在干一件坏事么?等到时候他被捉拿归案,我爹以为我遭遇不测,痛哭流涕时我再出现,保不齐他就不会再让我嫁人了。”
林揽月想得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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