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深秋时节。
兵权大部分收归于楼若和楼时,商贸和军队整顿成效卓著,楼国上下也是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
杜宛如诞下一子,但孩子的父亲,不是楼时。而楼时也不过问,只是叫她安心养着,二人心照不宣。
满月宴上,府中上下都在为王嗣的诞生欢庆,楼若和枫崖也来到楼时府中。
杜宛如含笑抱着孩子,孩子已经取好了名字,叫楼明。初为人母,她性子倒是稳重了不少。楼时站在她身侧,和宾客见礼致意。
杜宛如抬眼见到二人,便要行礼。
“女王陛下。”又是小声责问侍女,“怎么都没通禀一声?”
楼若轻轻拉起她的手臂,“只当家宴便是,不必麻烦。”
互相致意过后,在屋里落座。楼若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枫崖的神情,见他时不时地望向杜宛如的方向,心中也有了答案。这些事,她亦不会插手。
当初得知杜宛如有喜之时,她还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那段时日,杜宛如总是紧张兮兮的,楼时又一直整肃军队待在军中。极为偶尔地回来,向她禀报声,便又匆匆赶回去了。
也许,就是在今年二月初二青龙节。
那天,楼若和枫崖端坐高台之上,楼时和杜宛如在下方坐着,之后依次是朝中大臣。
祭礼过后的宴席,按例都要饮酒。也不知怎的,四人不觉间都有些喝得多了。楼若还能勉强维持清醒,宴席结束后便在侍女的搀扶下回了寝殿。
喝了甜汤醒酒,楼若便叫侍女都退下了。又想到天色已晚,枫崖这段日子也算是平静,各个典礼操持得也是井井有条,处于合作伙伴之义,也该给他送碗醒酒汤。
楼若的寝殿是乾宁宫,枫崖所在的是昭阳宫。因为他们都不习惯侍从太多,佳节之时宴席过后,会把侍从都各自遣回家去,一个不留。
昭阳宫内一片安静,楼若悄然走到门前,却有一丝女子的声音泄漏出来,还带着些气音。她立刻退后一步,非礼勿听。
这样也好,不至于平白耽误了他。于是,她捧出那碗甜汤,一饮而尽,干干净净。
回到乾宁宫,楼若刚合上门转身,楼时一阵风似的出现在眼前,一手按在她头上方的门边,一手护在她脑后,怕她撞到门。
“你去哪了?”质问中带着不满。
楼若以为他早就回府了,“你怎么在这儿?”但见他这般眸色深沉,便知他这是醉了。
“我去给你盛碗汤。”她拍了拍他的手臂走向侧边。
“不许。”楼时不肯放她走,执拗地拽住了她的手臂。
“行,那你和我一起过去。”楼若搀着他的手臂,摇晃着走到案几前坐下,盛了一碗递给他。
然而楼时一偏头,把手背到身后不肯接,又转回头,微微张开了嘴。楼若失笑,便顺了他的意,用勺子一口一口地舀着汤,喂给他。楼时喝完汤,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嘿嘿地笑了起来。
楼若就这样看着他,有些意犹未尽之感。又有多久,她们没这样共处一室了。这温暖,总让人贪恋。
“好了,我该送你回去了。”楼若拉着他起身,一手在背后环住他的肩侧,再拉过他的一侧手臂架在肩上。
“去哪?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楼时突然发力挣脱,再一手揽肩,一手自她腰间横过,一个旋身便紧紧地倾身抱住了楼若,埋首于她肩颈一侧。
那呼吸炙热滚烫,口中还在低低地叫着:“阿若。”
楼若措手不及地僵立在原地,似是被这呼吸和呼唤声烫得缩了下肩膀。
这细微的动作让他以为她要离开,便环抱得愈发用力,心跳的声音也愈发的清晰。
“好,不走。”可是心不听她的话,跳得太快了。楼若说得断断续续的,“你、先放开。我们,坐下。”
好不容易,楼时被安抚下来,慢慢地松开怀抱,顺着她的力道坐了下来,但视线一直紧盯着她,分毫不错,生怕一移开,人就不见了。
坐下没多久,楼时忽然把双手放在她的脖颈上,低喃着:“凉快,舒服。”
楼若正欲轻轻拿开他的手,他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轻哼了一声,挑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手臂自她腰后一带一转。
“楼时!”楼若的上半身仰躺在了案几上,眼看着楼若的头就要撞上,她微微闭了闭眼,等待着疼痛的来临,但却撞上了温暖宽厚的掌心。
楼时俯下身来,环抱着她,这回他也还记得要护好她的头,不让她受伤。
呼吸和视线交错,酒的味道和汤的甘甜弥漫开来,他们的距离在渐渐缩短,不知是谁先闭了眼,她的手不觉间揪住了他的衣衫,没再动作。
“就当是我也醉了吧。”她觉得她的脑子的确不清醒了,像是成了一团浆糊,恍恍惚惚,如坠云雾。潸然间落下泪来,谁的手温热,拭去泪滴,捧着脸颊,拂过鬓角。
忽的颈间感到一丝刺痛,她倏然睁开眼,推开了他,楼时顺势侧躺在了榻上,而楼若一手抚着颈侧,兀自平复着呼吸。
月光自窗棂洒落,照亮了楼若的背影,角落里楼时睁着的眼睛,和他们各自握紧的掌心。
楼若整理好仪容,没再回头,利落起身快步走了出去,关上了这扇门,去议事堂看文书了。
合上这扇门,到此为止。
次日清晨,楼若回到寝殿之时,楼时已经离开了。酒后醉梦终是空,楼若立在门间,望着空荡荡的寝殿,冷风吹过,不多时,酒气的醉和汤的甜便都散了。
楼若上朝的时候,大臣们还在下面窃窃低语。
“发生何事?”
杜宛如的表弟杜嘉恒站出来,“女王陛下,是楼时殿下。”他低下头,暗中侧眼瞟了楼时一眼。
“方才,楼时殿下说他昨日醉酒,回府的路上不知是被谁给打了。”底下不知是谁走漏了一声笑音。
“好了。”
楼若顺势看去,楼时两侧脸上,都明晃晃地印着还在泛红的巴掌印,脸都有些肿起来了,足见力道不小,下了狠手。
“陛下赎罪,臣无状失仪了。”楼时垂首。
“无妨,但饮酒应该适当。”
“是。臣谨记于心。”
昨夜的酒终该清醒,昨夜的事就此揭过。楼若心中感慨万千,他倒是仔细,还记得打自己的时候,换另一只手。
此后,一切如常。
第一场雪落的时候,楼染回来了,同花子安一起。她说,她要嫁给花子安,离开楼国,随他去西北军。
“你想好了,决定了?”
“这段日子,我与他朝夕相处,我认定他了。我知道,他曾经倾慕过王姐,但那都是过去了,我不在意。”
二人正在园中说着,侍女说楼时和花子安一同过来了。花子安大步走来后,便一拜不起:“女王陛下,我与楼染殿下两心相知,两情相悦。今日,愿以西北万兵,求娶花染殿下。还望陛下成全!”
“两情相悦。”楼若想,她那时真是天真啊,以为自己仗着父亲的宠爱,便能求得一心人。现如今,她婚事只是为了权柄,如果阿染可以,但愿她能够幸福。
“好啊,兵马就不必了,我会为阿染准备嫁妆。明日我在朝堂上说一嘴,挑个好日子,你们去准备着吧。”
二人牵着手,笑着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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