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曹悦有仇?”

魏禾盘腿坐在虞明甫对面,若几天前的虞明甫只是憔悴的话,现在的她可以称得上是枯槁。

虞大人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快速而斯文地吃着魏禾带来的芙蓉鸭,间隙间回话道:“臣和曹悦从未有过仇怨,只是寻常上下属关系。”

“那就怪了,她为什么要嫁祸你?”

虞明甫一噎:“是她?!”

魏禾“唔”了一声,“我只是猜测,也没有证据,说不定就是你做的呢,爱卿,你可认罪?”

虞明甫被鸭骨头卡得不上不下,看眼神是想起身喊冤,魏禾把她按回去:“行了,此事我自有看法,你再仔细想想,七年前,你虞家同曹家有没有过什么恩怨?”

虞明甫把从前的记忆都要翻烂了:“七年前,臣刚擢升户部尚书,曹悦那时候已经是户部侍君,要说私怨,臣当上尚书前,与她素不相识,同曹府之间更是没有任何往来,若说公仇,曹悦不是个有野心的人,部里诸事更是从不争抢,就惦记着家里几亩菜田,臣与她断无结仇之处。”

魏禾:“她只好种地,没有其他喜好?”

虞明甫摇头:“她连宴席都甚少参加,平日最是低调。”

“我还有这样淡如秋菊的臣子?”魏禾继续追问道,“那曹家其他人呢?”

“曹悦她无夫无女,孑然一身,常和人说如今世道纷乱,不如孤身自在……不过她早年好像有个夫郎,后面病死了。”

魏禾敏锐抬眸:“什么时候病死的?”

“……不清楚,臣上任时她夫郎就已经过世,应该也是七年前的事了。”

“她夫郎的死,和你,或者和徽之有无关系?”

虞明甫没注意到皇帝对虞徽之的称谓:“怎么可能,臣那会连她面都没见过,徽之也尚在闺中……徽之!”

“想起来了?”

虞明甫脸色陡然一变,说话也不含糊了:“臣想起一事,之前有次酒宴上有个户部主事曾在酒后提过一嘴,道曹悦的夫郎不是病死,而是受襄王凌辱死的!臣当时只当她胡说八道,现在却觉后背发寒。”

魏禾皱眉:“这和你们虞家有什么关系?”

“七.八年前,京师家里儿郎容色姣好的人家,谁不避着襄王走?”虞明甫陷入回忆,“襄王好美僮,又性情蛮横,当年临街遇徽之,见徽之相貌不俗,就心生歹意,要强抢他回去做妾,若非先帝出手相救,我二郎恐怕要被那女人糟蹋……二郎也算因祸得福……难道襄王抢二郎不成,转头抢了曹悦的夫郎?!曹悦因此记恨上了我虞家?!”

虞明甫万万没想到,自己被扣这么大一顶黑锅竟然是因为一个死了的男人!她愤怒道:“若是如此,她怎么不去报复害死她夫郎的襄王?!报复我虞家算报什么仇?!孬货!”

魏禾推了杯凉茶给她:“她对襄王的报复,已经开始了。”

***

京兆府。

司空仪提审司录柳在眠:“你在京兆府任职多年,利用职权篡改文书,收受贿赂,拦截百姓诉状,这些罪状你已认下,但现在本官问你,你和户部侍君曹悦还有何干系?!”

柳在眠伏在阶下,慢慢道:“下官和曹侍君不过是朝堂上的点头之交。”

司空仪哼了一声,让皂隶把曹悦的玉佩拿出来给她看:“曹悦已伏法,而你却还在狡辩!”

柳在眠看到玉佩后面色发灰,而听到司空仪说曹悦已伏法后,又镇定了起来,心道曹悦要真伏法了,司空仪定不是这个反应,继续装傻道:“下官不知曹大人因何伏法,且下官确实和她不熟。”

“好一个不熟,”司空仪冷笑,“我与你共事两月,你也知道我的脾性,我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只能另寻法子让你开口了。”

“不!”听到镣铐的声响,柳在眠身体瞬间抖成了筛糠,全是对司空仪的恐惧。

在府狱待的这几日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短短两月,京兆府那些积年悬案能在司空仪手中一一勘破了。

因为司空仪就是个煞神!审讯手段之狠辣乃人闻所未闻。

柳在眠此前半天都没撑住,就交代了个七七.八八,天知道她有多羡慕被押去大理寺狱的虞明甫!

柳在眠大喊冤枉,指控司空仪滥用私刑。

司空仪老神在在等她想开,这时堂外传来脚步声,先前被派去怀山别院的府卫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户部侍君,曹悦。

曹悦一袭缟色素衣,身形瘦削,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的书卷气,她径直走进堂中,看了看瘫软在地、和皂隶纠缠的柳在眠,然后躬身向司空仪行了个揖礼:“司空大人不必再费力审讯了,曹某今日,便是来认罪的。”

司空仪眼中诧异,指着地上的柳在眠,问:“她是你同伙?”

“是。”

柳在眠悲愤道:“我都没供出你!你竟然出卖我!”

没人理她,府卫适时上前禀告道,在怀山别院发现了李笆说的箱子,而且她们过去的时候,曹侍君就在别院之中,是而同她们一道回府了。

“那院子也是你的?”

“是。”

“你倒还算痛快,既然你要认罪,那就说说你们这帮人是怎么互相勾结,贪墨税银的,若有半句假话,休怪本官无情。”

曹悦握着的拳头微微发抖,是激动的,声音从容有力道:“一切都要从我鬼迷心窍,受了襄王蛊惑说起。”

***

狱中,虞明甫问魏禾为什么说曹悦对襄王的报复已经开始了。

魏禾告诉了她衙役状告曹悦的事,道:“这个时候,曹悦或许已经在府里等司空仪上门,待司空仪将铁证摆出来,她估计就要顺势供出襄王了。”

“……疯子。”

虞明甫虽仍愤怒,但眼底的灰败已经没了,找到了罪魁祸首,她心里轻松了许多。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眼前的皇帝。

虞明甫从未想过,皇帝会亲自来大理寺狱探望她,而能解释这一切的,似乎只有一个理由。

她说:“陛下情意臣深受感动,您和幼章的事,臣再也不干涉了。”

魏禾:?

虞明甫语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