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到了极点,夏星月反而镇定下来,她开始飞速思考。

这些女尸,无论穿着还是外貌,和自己相差无几,是自己,绝对没有错。也就是说,她已经重复抉择,重复的在酒店和暴雪中重生又死去过很多遍了。

如果不想成为雪地里无数尸体中的一个,她必须要打破这个循环。

可是问题是,她到底是什么时候陷入这个循环的?

她开始仔细思索起来,从踏入海岛开始,她和队友们几乎没有长时间的分头行动,如果她陷入了循环,那其他人呢?顾临川、路池……他们和她是陷入了同一个循环,还是分别陷入不同的循环?

同一个循环之间开启的机制是什么,如同衔尾蛇一样,以自己的死亡为开始和结束选择?创造还是毁灭?开启生命还是死亡?

如果是不同循环,那么进入不同循环的条件又是什么?不同循环之间是否存在交集,能否融合,打破?

纷纷扬扬的落雪,无边无际的白色,她的身体小小的,渺小的如同一粒尘埃。

心里思绪翻涌,万千念头闪过,夏星月心一横,决定掉头。

目光沿着来时的方向。雪下的很大,来时的脚印上已经落了一层厚雪,白茫茫的,仿佛她从未踏足过。

她走了太远太远了,除了继续走下去,已经无法回头。

夏星月站在一片纯白之中,如同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孤点。

她伸出手,雪片不再密集地砸落,风也忽然诡异地平息了,厚重的白色雪云如同幕帘,被一双无形的手从两边拉开,露出铅灰色的、毫无生气的天空。

天地之间,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真空般的寂静。

夏星月用手抹了一把被雪水模糊的眼睛,内心的恐惧已经完全被平静取代。

雪,已经完全停了。

“吖吖——”

一个黑点由远及近,抬头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只黑色的喜鹊,扑棱着翅膀飞过。

如果大海里猛遇到海鸥,那么附近就一定有岛屿。如果在雪地里遇见喜鹊,那么附近一定就有森林。

她抬腿,沿着喜鹊飞去的方向追去。

“等等我啊!”她大喊。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喊声,喜鹊居然真的诡异的停在半空中等待她追上去。

她跟着喜鹊,不知道又过了多久。

“吖吖——”

喜鹊回头,在她面前低飞着掠过,又冲入云霄,消失不见。

夏星月累的用双手撑住膝盖,艰难的抬头。

四面八方,目之所及,苍茫的雪原上赫然耸立起一座座建筑。

不是零星的避难所,也不是风格各异的村落。

是酒店。

一模一样的酒店!

和之前的酒店一样的,像是被同一个流水线的模子拓印出来,整齐又毫无生气地矗立在雪原的各个方向。

同样的高度,同样的轮廓,甚至连外墙的装饰细节、门口悬挂的招牌,都分毫不差。

结冰的喷泉,高高耸立的维纳斯,巨大的落地窗反射着灰蒙蒙的天空,像无数只空洞无神的眼睛,冷冷地凝视着雪原中心那个渺小、不知所措的身影。

眼前的建筑像一道没有围墙的牢笼,将她死死围困在这片诡异之中。刚才那只黑色喜鹊的“吖吖”声仿佛还残留在冰冷的空气里,此刻却更添了几分不祥的预示。

夏星月下意识的抱紧自己,目光在这座一模一样的建筑间逡巡。

最终,夏星月深吸了一口凛冽到刺痛的空气。

这么重要的时刻,必须要慎重选择。

进去,还是继续往下走?

她慎重的伸出一只手指头,慎重的开口:“点兵点将,骑马打仗,点到是谁。谁跟我走。要是不走,你是小狗!”

“嗯,就是你了!”

她没有丝毫犹豫,朝着选定的那座酒店走去。脚下的积雪发出单调的“咯吱”声,在这片死寂中格外响亮。

手指被她咬的伤痕累累,她也不想再咬了,从衣角撕下一块布,系在酒店在的大门上。

踏上覆盖着薄雪的台阶,推开扇巨大的门,即使隔着冻僵的手套,寒意也直透骨髓。她用力推动沉重的门扇。

一股带着陈旧地毯、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金属锈蚀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瞬间取代了户外清冽的冰雪气息。

门在她身后沉重地、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外面灰白的天光。

“不准动!”

太阳穴被什么东西顶住,门后的阴影里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夏星月没有听从威胁,猛的转头。

“路池!”

“不要动!”

路池慢慢从角落里移出来,看她的眼神带着警惕与审视。

“我靠,你怎么老了这么多?”眼前的“路池”看起来起码有四五十岁的年纪了,虽然五官和年轻的路池非常相似,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红唇似笑非笑,是她熟悉的人没错。

但此刻,那张原本年轻饱满的脸庞却布满了的皱纹,特别是眼角,被时间留下深刻的痕迹。曾经浓密的黑发变得稀疏灰白,眼神里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疲惫和。

原本酷爱潮流的他,他穿着一件半旧不旧的厚外套,好像绿色又好像灰色,旧的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他身形微微佝偻着,仿佛承受着无形的重压。奇瘦无比,脸颊凹陷已经不是单纯的变老,而是几乎瘦到皮包骨。

“路池……的爸爸?”夏星月难以置信,脱口而出。

不是她夸张,比起路池,眼前这个人的模样,年龄,更像是路池的爸爸或者叔叔。

你怎么老成这样了?

路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的视线始终锁定在她脸上,如同冰冷的反复扫视,好像从不认识她一样,那眼神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陌生感,眼底里没有丝毫重逢的喜悦,只有审视、怀疑……

他微微侧身,将身体的重心移向后方,虽然已经瘦的晃晃悠悠站不稳,但是还是摆出一个随时可以后撤或防御的姿态。

“别动。”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像破了的笛子,与夏星月记忆中清朗的声线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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