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酒店里也是死,死在暴雪里也是死。还不如相信自己的直觉,勇敢一回。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猎猎的吹拂她落满白雪的长发。眼睫毛上凝固了细密的一层白霜。脸颊发红,双唇却是惨白一片。

“呼……呼……”

双腿冰冻到没有知觉,全凭胸口吊着的一口气,麻木重复的在做机械运动。

突然。

“诶呦!”她她脚下一骨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绊住,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地向前扑倒在冰冷的雪窝里。

厚厚的雪珠子表面很松散,下头却是硬邦邦的冰层。短暂的麻木似乎被摔散了,尖锐的痛感从膝盖和手肘传来。

“呸呸呸……”

嘴巴吃进一大口雪,冰冷又带着一丝苦味。

“什么鬼东西……”

她低声咒骂一路句,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感觉绊倒她的那东西异常坚硬。

她艰难地撑起上半身,用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胡乱地扒开身下厚厚的积雪。

雪沫簌簌落下,露出底下的布料,和她身上这件酒店的睡衣一模一样!

她的心猛地一沉,是队友?

扒雪的动作变得急切,是谁?

雪层被迅速拂开,一个人形的轮廓清晰地显现出来。

透过冰层,模模糊糊可以看到,那人像婴儿一般蜷缩着,像被封在琥珀里的昆虫。

好消息,好像找到队友了。

坏消息,队友也看起来死的不能再死了!

窒息感扼住了她的喉咙,她喘着粗气,呼出的白雾在冰冷的空气中剧烈翻腾。

她颓然的停住了。最后看了一眼冰层里的女尸,放弃了砸碎冰层的想法。

算了,保持体力吧。

她费力的从雪地里爬起来,猛然感觉后脑勺开始发热,一阵一阵的,像贴了暖宝宝。

好像是失温的前兆。

好累,好累。

停下吧,停下休息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不,不。

她抬头,满天飞雪,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海岛就这么大,她坚信很快就会找到出路的。

她不停的自我洗脑。

坚持就是胜利……

不允许自己停下脚步,此刻要是停下,那俱女尸就是她的下场。

她强迫自己,用意志奴役身体。

没有方向,也没有时间,不知道走了多久,脚下又一滑。

“诶呦!”

她再一次跌倒,摔出了经验,她也没力气再叫骂了,这一次,连惊叫都微弱得如同叹息。

她几乎是无声地扑倒,脸重重砸进冰冷的雪堆里。

连痛感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只有一种深沉的、彻底的疲惫席卷而来。

摔出了经验?不,是摔出了绝望。

她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趴在那里,任由寒意更深地侵入骨髓。

要不就这么的吧?困了,累了,睡吧,睡吧!

脸颊贴着雪地,冰冷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瞬。然后,她感觉到了。

又一个……

脚下的冰层,同样冰存着一个人。

又一个……这一个又是谁?她挣扎着撑起一点身体,动作迟缓得像生锈的机器。

风湿,这不截肢也得得严重的风湿!

胡乱地在绊倒她的地方扒拉着,雪沫被拂开,熟悉的深布料再次刺入眼帘。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疯狂挖掘,只是怔怔地看着那露出的衣角。

虽然大家的制服都是一样的,但是要不要这么百分百一样?

蜷缩的姿态,头发,折起的衣角。

难道她迷路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不对,她回头一看,身后她走过留下很深的痕迹,脚印歪歪扭扭,走向清晰。而前方白雪皑皑,除了她扑倒压出的痕迹,平整的无可挑剔,很明显很久都没有人走动。

“你是谁呢?”她盯着雪层下模糊的轮廓,有些好奇,从兜里掏出那把银叉子,跪在雪地里,“神神秘秘,有古怪!”

用尽全部力气。将叉子狠狠的扎进去,对着脚下的冰层刨了起来。

是谁?不会是萱萱,她短头发。小柔呢?还是周欢?

她动作笨拙而费力,每一次刮擦都只能带下一点点雪屑。

“嚓…嚓…嚓…”

单调而微弱的声音在呼啸的风雪中几乎被吞没。很像小学校门口做刨冰的老头,不过人家工具比她先进多了,手摇刨冰机和她的小叉子一比,都算是自动步枪对上手搓鸟铳。

将就用吧!

冰层很硬,银叉太小,进展慢得令人抓狂。她的目光死死锁住挖掘点,雪沫和碎冰被一点点刨开。

有戏!只要刨开一个小点。后面就好办多了。

就在她几乎要看清整个人的瞬间,她的动作猛地僵住,手中的银叉无声掉落在坚硬的雪地上。

时间凝固了。

风雪似乎也在这一刻屏息。

她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冲向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到极限,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急剧收缩。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

理智在尖叫着让她逃离,但一股更强大的、病态的好奇心和某种诡异的宿命感,驱使着她僵硬的手指继续动作。

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具被冰雪牢牢禁锢、面朝下的身体翻过来。

冻成灰白色的皮肤……失去血色的嘴唇……挺直的鼻梁轮廓……然后是,紧闭的、覆盖着厚厚白霜的眼睫毛……

当那张脸终于完全暴露在灰暗天光下时,世界好像只剩下死寂的落雪声。

是她。

那张脸,那张凝固在极度痛苦和惊愕中的脸,那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绒毛。都像镜子一样,映照着她此刻的容颜!

“呃……啊……”一声短促的、不成调的音节从她喉咙里挤出,像是被扼住了脖子。

她猛地缩回手,身体触电般向后跌坐,陷落在雪里。

寒意不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骨髓深处炸开,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她低头看看自己同样冻得发紫,已经失去知觉的脚,又看看那具冰尸同样姿势摊开的脚。

脚背上被腐蚀的伤痕,脚踝上那道被冰棱划破后凝固的暗红血痂,甚至冻疮的分布……所有微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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