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朝臣纷纷下跪高呼不可。

江恍容更是手持笏板跪行上前,很是焦急道。

“求陛下三思,此法暂不知是否有隐患,若有不慎,臣等到无妨,只万不可损失龙体啊。”

百官相应和:“是是,求陛下三思。”

“百姓种得,朕便种得,”冼行璋打断他们。

是以,在宁远二十五年七月二十七,南朝女帝率先接种了牛痘。

南都百姓紧接其后,尤其以扶理宫和各工坊为先。

再是朝中所有官员。

鱼珠捂着手臂从观察室走出来,刚踏出门就被一群人围住。

“如何?痛吗?有什么感觉?”木木挤到她身边焦急地问道。

扶理宫所有学生都要接种,但是不能强占了医坊的份额,是以分批接种。

鱼珠脸色如常,接种前心底的些许忐忑此际也烟消云散了。

见数位同窗脸上带着害怕犹豫。

她很骄傲地仰起脸,“一点都不痛,学官还夸我身体好胆子大,在过几日分去南海郡的人选里加上了我!”

鱼珠是故意这样大声的说话的。

她不仅说给学院里的人听,也说给围观踌躇不定的百姓听。

医坊门口堆满了人,除了扶理宫的学生排了长长的队,百姓的行列却并不长。

许多人在观望,毕竟是闻所未闻是事情。

又是将牲畜的脓痘划进自己身体里,怎么想都觉得恶心害怕。

师霜挤过排队的学生,过来摸了一把鱼珠的头发。

惹得对方一个恼怒的瞪眼。

他嘴角噙着抹笑意,“你们学官让我来通知一声。”

“有学生临阵脱逃了,学官说不用为难他们,等三天后学院的接种结束了,叫他们自己花钱来种,只一点,没种的不准进学堂。”

师霜扫了一眼心虚的学生,声音懒散。

“学院接种不花钱,自己种就跟百姓一个价了啊。”

说完又摸了一把鱼珠的辫子,见人作势要打,他一个扭身跳开跑了。

走了还留下一句挑衅。

“鱼珠不要这么顽皮,回头我可要告诉七九啊~”

“谁顽皮了!”

围观的百姓也咂摸出味了。

种一次痘要花两个铜板,他们都没放在心上,想得都是种痘如何如何。

但是按衙役说的,这个价钱是陛下补贴的,将来还要更贵。

此时种了倒还省笔花销。

而且陛下种了,这些娃娃也种了。

应该,是无事的罢...?

在下隽老实排队接种的朝臣也如此安慰自己。

而且他们深谙保命之道。

要死一起死。

为了保证大家概率一样,几乎人人都是拖家带口地接种。

这下事情变得简单了。

苍梧物资不够,药材不够,人手也不够。

齐孟便带着禁军从打豪强的路上退了下来。

他远远地与一个坞堡对峙,在对方一千部曲严阵以待之时一拉马缰,折身返回队伍最末端。

从后面揪出了正在争夺望远镜的齐俦和石柯。

两人挣得面红耳赤。

“齐大人不亏是城门都尉,臂力过人,我就是顽笑,大人何必如此使劲。”

石柯暗暗使劲。

“嗯,我感觉你拉得挺用力的,所以也用了点力气。”

齐俦拉着不放。

前者笑里藏刀,后者天然黑,说话不自觉气人。

真是好一起出棋逢对手。

齐孟从马上翻了下来,咳了一声,引来两人注意。

“我得回端溪了,接下来的坞堡你们解决,禁军我也带走。”

齐俦见状立刻站直身子接下命令。

“末将听令!”

石柯如愿以偿地拿到望远镜,晚了一步起身。

正要喜滋滋地开口,齐孟上前拍了拍他俩,收回手时顺手拿走了望远镜。

他面容刚肃,十分正经。

“收拾了这个先去高要,把牛痘接种了再出发。”

齐孟不过多嘱咐,只是道:“你俩商量着处理他们,注意安全。”

说完大步跨上马走了。

石柯:“......”

说得如此慷慨正义,就不能把望远镜留下吗!

广信县,百姓之中也出现了不少的天花病人。

确实如冼行璋所想,苍梧并不是唯一二县染疫,而是全郡无一幸免。

刘怀瑾在广信待了两日,屠原也在此,一同主持郡治事务。

屠原从南郡一路跑来,却不见一丝疲态,见到刘怀瑾他亦是毫无反应。

如同不知此地天花盛行,也不知眼前人何等模样,他直接上手政务。

将前郡守林文朴的各种罪行一并翻出,连带着此郡的大小官员。

刘怀瑾负责随衙役一同去排查染疫百姓数量。

屠原则干起老本行。

司理部出身的,抓起人错处来简直得心应手。

林文朴不算穷凶极恶之徒,虽然也有些当官的小毛病,但除了这事外并无太多错处。

刘怀瑾得知这个事实时尚且不敢相信。

林氏与刘氏久不合,他都没想到林文朴竟算得上称职。

“但也无用了,他一念之差敢伙同豪强蒙蔽圣听,便是从未犯错也徒劳,光这一点,就是最大的错处。”

“何况,他的纵容默许害了不知多少百姓。”

刘怀瑾默言。

等齐孟来寻他们,刘怀瑾才终于再度踏入端溪。

他一直提着一口气,紧张不已。

但实际上,端溪已经缓过气了。

眼前的景象,比他预想中的情况只能说好了太多。

街上人烟稀少,但医坊和县衙都人满为患。

医者抓药配药,不停地走动观察病人的情况,学生来来往往,对没有染疫的百姓进行检查或是种痘。

虽然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却不显混乱,大家井然有序。

染疫的百姓虽病痛,但有了药又得到照顾,精神都很好。

未染疫地不能靠近病人,但脸上重新有了希望。

不远处的衙役烧着大锅饭,没有人偷懒。

刘怀瑾不自觉地走进了病房。

方明正在与沙渺交谈。

床上躺着的病人正发着高热,学生将一点药粉融进水里,将人扶起喂下。

做完后学生先在水盆里洗了手,又拿起一罐透明的液体倒在手上擦洗。

“还是带的太少,水杨酸在这地也不好制。”

沙渺点头,“把老方子也用上,效果差了些,但先顶上吧。”

方明叹息,“只得如此了。”

刘怀瑾正欲离开,一个百姓看见了他。

汉子仔细辨别,良久,眸光一定,朝他扑来。

“你——”汉子大吼。

“是你,是县令。”

汉子想到自己染疫去世的家人,悲从中来。

看到这个曾经对他们不闻不问的县令,后来不知所踪的县令,忍不住悲怆愤恨。

“你还敢回来?你还我的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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