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跟砂金一同出去时,前厅已挤满了翘首以待的民众,毕竟橡木家主常见,但他藏在深苑的夫人可不常见。
砂金平日出行都是专车接送,猎犬家族的高官加拉赫一直护在身旁,再加上砂金大多数时间又只在繁盛的各大商场跟其它娱乐场所停留。
在这偌大的匹诺康尼,实际上没多少人有机会能够仔细端量砂金的样貌。大家都只知道严肃板正的星期日大人娶了一位与他天差地别的少年为妻。
活泼的小夫人比沉默的家主更像本地人,热情地跟大家招手问好。
随后他靠在对方身旁,晃了晃星期日牵在身后的手,大大方方地问:“大家怎么都聚在这呀?是有事找我老公吗?”
喧嚣的众人忽又止住了窃谈声,大厅内只余一片窘迫的沉寂。
受众人瞩目的老板——卢卡斯不太自然地解释道:“夫人请勿担心,大家没什么要事禀告,就是想来看看你而已。”
“我?”砂金指向自己,眨了眨眼,扑哧笑出声,“我有什么好看的?”
卢卡斯轻微转动眼珠,朝紧贴砂金身后的星期日望去,正好跟对方冰冷的视线撞上,便立刻垂眼撇开。
星期日行事谈话虽是严谨缜密,但他的仁善博爱整个匹诺康尼的人都有目共睹,作为传递神谕的铎音,他当之无愧。
可此时,他淡漠的神色与之前的诚挚截然相反。
他伸长手臂将砂金搂进里侧,浅淡地敷衍了几句官话,便搂着和颜悦色的少年匆匆离去。
紧皱的眉头与森严的目光将心中的烦躁展示尽致,令人莫测的橡木家主第一次明显且故意的表露出自己的情绪——不愿再让怀中的妻子待在众人的注视下。
砂金用余光一瞥星期日阴晦的脸色,嘴角掀起转瞬即逝的笑容,转头眸光柔情缱绻对卢卡斯深望一眼,空出的手虚虚一挥。
走到门外,砂金轻柔低唤:“星期日大人,为何对你的子民如此冷漠?”
“我虽悯众生,却无要与众生共享爱妻之心。”
星期日紧握砂金纤细的手,语气却尖锐到将砂金那假意怜语给劈得七零八落。
砂金最受不了星期日这副繁缛斯文的假模假样,抽了抽嘴角:“一天就知道拽些文绉绉的词,老公你呀,就是读书读多了,才把脑子给.......”
星期日把正在嘀咕的砂金一把推进敞开门的车后座,对候在旁边的司机说了公馆地址,也跟着坐了进去。
“才让自己压力这么大。”砂金换了个稍显体面的说法。
星期日对此嗤之以鼻,双手抱于胸前,转头看向窗外,一副不屑与砂金多作交谈的模样。
“你又推我!我现在不比以前啦!你孩子在我肚子里可都有四个多月了!我自是好好照顾着他,你别总是这么粗鲁地对我!你要是把他给推搡掉了!我可不管,我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星期日被砂金这番话气得头疼,可就如砂金所言,他们的孩子已四月有余,砂金那张嘴虽一如既往的刁钻刻薄,单薄的身体却早已有了妊娠的变化。
医嘱越发详细,检查的次数也频繁起来,生长的胎儿正在悄然挪移砂金的内脏,但砂金仍旧孱弱的身躯对于胎儿不断膨胀的摄取量,逐渐显得不堪所负。
唯独他那张嘴,一刻都不饶人的嘴,对谁都可以宽容谅解的嘴,偏偏对自己就是不和解、不宽赦。
绵里藏针,笑里藏刀,恨不得置自己于死地。
星期日痛恨砂金这副将他摘得干干净净的高傲姿态,分明每晚都需要自己安抚许久才得以缓解。
可一下了床,将那轻飘飘的连衣裙脱下,他就仿佛什么都忘了,比圣堂高挂的神女画像都更显坚贞圣洁。
星期日反唇相讥:“你是我的妻,没我允许,就不叫走,那叫逃。你认为仅你孤身一人,能在这仿若迷宫的匹诺康尼走到何处?连何时踏入梦境都不知,走?”
“尽管去试吧,我倒要看看,从内到外被我打上烙印的人带着有我血脉的孩子,能求谁庇佑你?”星期日凑近,贴在砂金耳边细语。
“你就是拿身体做交换,如今......这生意也做不成了。”
“我年幼无知的夫人,你真是太可爱了,如何不令我怜惜?”星期日的手背抚过砂金紧咬的下颌,捏住那一点尖,强迫他转过头面对自己,覆唇亲吻。
砂金丝毫未顾忌外人在场,朝对方脸上结结实实扇了一巴掌,随后挪着屁股往里侧坐,靠在窗边偏头往外看。
没一会,砂金涣散的目光瞥见司机正通过后视镜在悄悄地看他。
他想事情,总爱翘起一条腿,可如今他渐大的肚子挡在正中间,只得保持着微张大腿的姿势。
砂金垂眸扫了一眼,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姿势,觉得稍显粗鄙,许是联系到大多数时间当他把腿张开时都不是什么说得出口的事,他便更觉羞辱。
只是砂金虽心生被欺辱的耻态,但所幸他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脸皮可言。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就算要他当个明盗暗娼也无妨。
砂金靠在后座,神情慵倦地跟往后视镜张望的司机问好:“嘿!埃隆,今天是你开车呀!”
老实木讷的青年没想到这位仅有一面之缘的贵夫人竟能记住自己的名字,有些诧异地连忙点头,不知该如何作答,瞬间就将脸憋得通红。
“埃隆,私底下,其实我老公说话很难听,是吧!”
“......夫人,你才来匹诺康尼没多久,家主只是担心你出什么意外。他对你的疼爱怜惜,我们都有目共睹。”
“你对我老公真是忠心呀,这些伪话,张口就来。我原以为你是个淳朴本分的人呢,没想到也跟那些人一样趋炎附势。”
“你为他说话,怎么不也为我说说话呢?害我伤心。”
星期日冷声呛道:“你的嘴就闭不上吗?随时随地都非要跟男人说话是吗?”
砂金将头偏得更过去,留了个十分标准的后脑勺给星期日看,闭目养神起来。
没多久,车就停在了朝露公馆的大门口,埃隆将车门打开,迎请星期日下车,砂金略有笨重的身子挪移得缓慢,刚伸出右腿踩在地面,就瞧见眼底伸出一只手。
这讨人厌的掌心纹路,砂金重重撇下嘴角,打了下星期日的手掌,却反被握住手腕,半拖半搂地拽下了车。
底层大厅的前台接待员玛丽见两人携手走进,紧忙过去询问是否有指示安排。
砂金的眼珠转了一圈,没说话,抬头盯着星期日那张冷傲的脸看。
星期日向下瞥去,跟砂金对视一瞬又撇开,回复她并无要事安排,按照昨日的安排,继续跟各项事宜的负责人对接工作就行。
站在电梯里,砂金呼出长长一口气,感叹道:“真忙呀,为了运行那座金碧辉煌的酒店。毫不停歇地举办一波接一波的宴会,歌台舞榭、觥筹交错、纸醉金迷。”
“星期日,这就是你认为的圆满吗?美好的、幸福的新世界.......人们是该如此度日吗?”
“就算我确有疏失,也轮不到你这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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