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天潞王府的人忽然登门说他们太妃想要见卖花的娘子,薛姨妈有些糊涂,想着薛家从来不卖花,怎么王府的人忽然找上门。而且薛家和潞王府根本没交情。怎么人家忽然找上门呢?幸亏是管家悄悄地提醒:“听说夏家供佛的花儿京城有名。这潞王是太上皇最小的皇子,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弟弟。别是他们太妃要找的是大奶奶吧。这位太妃素来吃斋念佛,不怎么理会外面的事情。但是她在太后跟前很能说得上话。”薛姨妈听了顿时眼睛发亮。
要是能攀附上潞王府,今后薛家可算有出头之日了!她忙着对丫头吩咐:“快些把宝丫头叫来!”管事的看着薛姨妈只叫宝钗,忙着提醒:“老奶奶还是把大奶奶叫来吧!”薛姨妈却是不以为然:“叫她来有什么用处?那些花儿是他亲手做的吗?她那个样子别是冲撞了太妃。还是叫宝丫头去见太妃。她素来稳重平和,绝对不会出错的。”
谁知薛姨妈话音刚落,就听见底下人说:“大奶奶回来了。”薛姨妈忙着说:“宝丫头可回来了?是谁在外面陪着客人呢?”王府派来的是个长史,正坐在外面和薛家家里一个老人喝茶呢。小丫头说:“只怕还要一会呢,园子到这里说远不远,但是也不近啊。姑娘虽然每天常走,可是也不能飞啊。”薛姨妈瞪一眼小丫头:“就你知道。”
眼看着夏金桂要去见潞王府派来的人,薛姨妈一横心:“我去亲自拜见,能拖一会是一会。谁也不准告诉大奶奶王府来人是找她的。”说完薛姨妈对镜整理下身上,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什么礼数了,就要去前边托住王府来人。
薛姨妈到了前边,也不叫人通报,只带着个丫头推门进去。王府的长史正站坐在堂上喝茶,一边悠闲的和薛家的人说话。不防备见着个上年纪的女人进来,心里想必然是薛家有脸面的婆子罢了。谁知薛家的管事刚才还在说笑,这会忙着站起来:“老奶奶来了。”
长史倒是被吓一跳,赶紧站起来暗想薛家虽然是商人之家,但是怎么这样没规矩呢?就算是男人不在家,当家主母也该有个体面,总要先通报一声,身边服侍的人也要的啊!
薛姨妈要给长史请安行礼,长史却转过身对薛姨妈说:“这位可是薛家老奶奶?小人不过是奉命来传话的,既然话已经说明白了,到时候自然有我们府上的人来接大奶奶过去。小人就告辞了。”说着就要告辞。
薛姨妈笑着拦住长史:“外面风大得很,大人不如留下来喝几杯再走。我家女儿一会就来了!她从小心灵手巧,如今跟着她几位表姐妹住在园子里,这会就要到了。”长史不动声色的躲开薛姨妈靠近,心里越发纳罕,这个薛家老奶奶怎么蝎蝎螫螫的,不像是皇商家当家主母的做派,怎么和那些勾栏院的嬷嬷如出一辙呢?
长史根本不给薛姨妈面子,直接就要走。这个时候来两个婆子,身后跟着好几个人,正是夏金桂身边的人。“哪位是王府的上差?”为首的婆子笑吟吟的进来,正看见薛姨妈殷勤的要留长史吃酒再走。长史看着两个婆子虽然不是满身绫罗,但是整齐大方,两个人虽然是奴婢之辈,但是气度自然,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奴颜媚骨。
“我们是便是夏家姑奶奶身边的人,我们姑奶奶刚回来,就听见王府上差来了,特别叫我们过来见过上差,给王爷和太妃请安。大人可有什么吩咐的”为首的婆子是夏家老奶奶心腹,掌管着夏家内宅。
长史松口气,暗想总算是遇见了正常人了。他说明了来意,原来太妃很喜欢夏家做的各种鲜花和盆景。“我们王爷最是孝顺,知道太妃喜欢你们家的盆景,特别修了一个院子专门搜罗了各色鲜花和盆景在里边给太妃解闷。太妃想与其叫底下人传话,难免有说不清楚疏漏的地方,不如请你们家姑奶奶亲自上门去,太妃想要什么样子的,直接说给你们姑奶奶就是了。这个园子可是王爷的孝心,一定要最好的。”说着长史拿出一个帖子:“上面已经写清楚了时间了,还请你们姑奶奶不要误了时辰太妃等着。”
说着就告辞走了,夏家婆子忙着叫人送了长史出门。她一回头正见着薛姨妈,婆子冷笑几声:“我们夏家虽然是商家,可是京城这些大商家都和什么亲王府,郡王府有生意来往的,他们这些人家规矩大,可不能蝎蝎螫螫的。反而叫人看了笑话。亲家老奶奶不知道在京城做生意的规矩,就别异想天开了。王爷是什么样子的人?别说明媒正娶,皇商太上皇亲自选定的王妃了,就是王爷身边服侍的屋里人,也不是一般小家小户就能妄想的。”
薛姨妈被戳中了心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刚要发作,但是畏惧夏金桂威势,只能含羞忍辱的回去了。
一个大好机会白白的溜走了,薛姨妈对着女儿无奈的说:“真是可恨,只差了一点就能成功了。你比你嫂子强多了,可惜!她一个嫁人的女人了,整天抛头露面的,等着你哥哥回来了,可要好好地说说。咱们家虽然是皇商之家,可是体面还是要的。”在薛姨妈这里,夏金桂每天做生意认真挣钱搞事业倒是成了不守妇德了。反而她带着宝钗住在亲戚家里却成了大家闺秀的行为了。
宝钗知道薛姨妈行事总是有些急功近利,人家王府的长史肯定会在心里笑话他们薛家行事没章法。想到这里,她脸上微微一红,带着几分埋怨说:“妈妈何必这样,咱们家虽然没钱了,可是这碗饭还是吃得的,就算是不做什么王府的生意又能如何呢。这几年姨妈帮衬咱们还少吗?他们王府出来的人规矩大,眼睛长在头顶上,必然回去笑话咱们太巴结呢。况且我一个女孩子,空口白牙跑人家府上是什么意思呢?”
“你真是被你父亲给惯坏了。他读了几本书就以为自己是什么文采风流的文人高士了?当年咱们薛家的老祖宗可是挑着担子四处走的货郎,要不是眼睛灵光,会奉承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家业?你一个姑娘家怕什么呢?他们王府又不是虎穴龙潭还能吃了你!宝玉虽然好,可是你姨妈的态度总是含含糊糊的不真着。这位潞王可是货真价实的凤子龙孙,虽然咱们不敢奢望什么王妃侧妃的。但是你和太妃嬉呵嬉呵,宰相门前七品官,她随便帮你指一门亲事也是好的。”薛姨妈完全不以为意,她虽然是王家的小姐,但是在薛家这些年,商人算计,喜欢搏一把的精神已经深入骨髓了。
宝钗听着母亲的话,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凤姐正和平儿吃晚饭,却见着贾琏回来了。凤姐笑着时候:“二爷最近忙得很,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了?”
“你嫌弃我了?我怎么就不招你待见呢!今天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想着回来陪奶奶呢。可惜,你们主仆两个似乎不欢迎我。你们倒是关门过起来小日子了。”贾琏看一眼桌子上的菜,都是些清淡好消化的,贾琏只觉得没意思。
凤姐眼睛闪闪发光,眼角眉梢带着笑容:“快叫厨房把二爷的菜拿来,对了再添一个野鸡汤来。烫了热热的酒来,我叫平儿陪着你喝几杯如何?”凤姐只觉得贾琏最近总是不着家,自己正在养病,贾琏是个不肯安静的人,与其叫他在外面生事,不如叫平儿笼络住贾琏。
平儿立刻答应着出去,叫丫头们去厨房传话,一边看着婆子们生火温酒。这边贾琏对着凤姐说:“你只管吃饭,省的一会凉了。薛大傻子媳妇的事情你可知道?我怕竟然不知道京城如今都这样玩了。夏家做的鲜花塔,还有用鲜花穿各种手钏和花球,据说是精巧的了不得,你可知道吗?”
凤姐疲惫的靠着半旧的石青缂丝靠背,无奈的苦笑着:“家里的情形你也不是不知道,哪里还禁得住什么鲜花的佛塔,什么鲜花的手钏花球呢。那样的东西,别看是鲜花做的,上面镶嵌着好些珠宝,一个就上万上千的银子。老太太上年纪了,对那些没心思了,太太整天吃斋念佛的自然也不理会。你可别整什么新鲜玩意,省的被抱怨。”
“我自然知道,咱们家里哪里还有闲钱做那些事情。只是薛大傻子的媳妇被潞王府请去了。看样子咱们是小看了人家了。”贾琏想起今天贾珍提起京城最时兴的就是夏家做的各种精致的鲜花物件,“……其实鲜花堆叠各种式样也还罢了,妙就妙在借着供佛的名头,在上面镶嵌了不少珠宝。前儿听说一个想谋差事的外面官员给上头送了个三尺高金座点翠的鲜花佛塔,第二天任命就下来了!夏家以前只是做香料生意的,现在倒是把手伸到朝堂上了。薛大傻子何德何能,娶了这样厉害能干的媳妇。她——肯定消息灵通。咱们都是亲戚,也该多走动下。”贾珍表示夏家今非昔比了,现在夏家掌握了不少官场秘密,这正是他们需要的。
听了贾琏的话,凤姐嗤笑一声:“珍大哥的毛病还没改呢!我说呢,你们兄弟两个整天鬼鬼祟祟的,只在女人身上下功夫。我想夏家媳妇虽然经常抛头露面的做生意,但是她是个正经人呢!你们还是算了吧!”凤姐知道贾珍是好色之徒,她板着脸敲打下贾琏:“薛家怎么也是二太太的亲戚,你最好不要眼馋肚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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