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夏姑娘了,你的心思很静妙,做出来的各种东西我很喜欢。你也看见了,这位是我娘家的侄子,我也不过是个平民百姓,你用拘束,坐下来我们说话。”太妃指着萧朝宗对夏金桂笑的和蔼可亲,早有丫头搬椅子过来,夏金桂可不敢贸然坐下来,忙着说:“太妃跟前可没我放肆的,我是站惯了,还叫我站着自在。太妃传我过来,可是因为花园的事情?”不对劲啊,太妃一上来就套近乎,皇家什么好花匠没有,什么好设计师没有?偏要找她这个小人物。
太妃上下打量下夏金桂,眼里似乎有些惊讶,她竟然没有立刻巴结上来,反而更谨慎小心了。这些年见过了各种虚伪势力的人,忽然见着夏金桂这样的倒是新奇了。
“哈哈,难怪萧朝宗说你不错,虽然个女流之辈,可是比那些男人更像个人样。”潞王站起来,对着萧朝宗点点头,转脸看着太妃:“我还有事情,先走了。”说着就转身走了。什么事情?
夏金桂一头雾水看着萧朝宗,这个时候太妃也站起来,对着夏金桂做个手势:“我坐累了,你跟着我散散吧,顺便帮我看看这个园子要添置些什么。”
夏金桂只能跟在太妃身后和萧朝宗并排陪着太妃逛园子,一路上太妃漫不经心的闲聊,她先问了夏家的情形,又问了夏金桂如今在薛家怎么样:“……真是不容易,孤儿寡母的能支撑到今天。我是知道的,什么一家人都是乌眼鸡一样,平时脸上笑嘻嘻的,其实都暗地里盯着呢,只要人家有个什么困难就立刻上去一起下手,把身上的肉一块块的撕下来。你母亲能独自抚养你长大,真真不容易。只是你如今出嫁了,他们未必就可肯轻易放手。没有个儿子总是难办。尤其是女婿不能顶门立户为丈母娘撑腰的。”太妃似乎深有感触,她站在一簇花跟前,眼神却落在很远的地方。
“那个薛家名声似乎不怎么好。他们家以前是靠着王家发达的,怎么现在他们还和王家在一起吗?只是王家早就不在浙闽海关上了,王子腾虽然还很得意,但是不管海关上的事情了。”萧朝宗很有点明知故问的阴阳怪气在里边。
夏金桂都要气笑了,他们想要做什么呢?既然如此她就摊牌了:“我母亲娘家和薛家是亲戚,太妃说得没错,人情冷暖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又或者是薛家几房人口全在金陵,慢慢的两边就没联系了。因此薛家现在什么样子竟然毫不知情。我母亲当年给我选门亲事也是无奈。说亲的时候,人家一听说我们孤儿寡母的,多半是不愿意,更有本家亲戚们,也很操心我的终身大事,因此也就耽搁下来,后来机缘巧合遇上了薛家的表兄——母亲想薛家有能仪仗的亲戚,今后就不担心有心人趁机搞鬼了。因此匆忙定下来这门婚事。古人说得好,事缓则圆,我和母亲就吃了这个亏了。薛家的事情一言难尽。”老娘就是瞎眼了,被薛家这个绣花枕头蒙了。
“真是可怜见的!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太妃转过身,看着夏金桂。
“我不想认命。凭什么女人一旦嫁错人一辈子就没翻身机会了。我家已经预备着和薛家大打官司了。”夏金桂直接挑明:“什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女人怎么就不能靠着自己过日子呢。我老娘把我养大不容易,我要在她跟前尽孝!”夏金桂直接摊牌,她是有条件的。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我喜欢!你放心,今后没人敢欺负你。”太妃拉着夏金桂的手,满脸都是疼爱:“你也是太小气了,有什么生意,现成的人选。我看这个孩子是靠得住的。”太妃带着几分责备,转脸看着萧朝宗。
“是,我初来京城两眼一抹黑。多谢姑姑指点。时候不早了,这会风都凉了,姑姑还是歇歇。横竖夏家娘子一直在京城,姑姑什么时候想见她那还不容易呢。”萧朝宗都一挥手,太妃几个贴身侍婢就过来,手里捧着衣裳:“太妃起风了,还是回去吧!”
“好,我也觉得风大了。你们年轻人慢慢聊,不用理会我!”太妃一摆手,被丫头们簇拥着走了。夏金桂看着太妃走远了,她转脸盯着萧朝宗的眼睛:“说吧,不用藏着掖着了。”
“我有个生意想请夏娘子出面。”萧朝宗一双眼睛深不见底。
“娘子应该知道,如今圣上要整顿朝堂风气,明目张胆送钱,走门路的少了。但是这底下交易一点没少。前几天我听见有人在你们家订了一个供佛的鲜花塔,说是给大司马贾雨村的夫人,那个鲜花塔的底座足足有二十两黄金,可是真的?”萧朝宗盯着夏金桂的眼睛,不容她躲闪。
“做生意嘛,客人需要的就是我们乐于奉献的。那样好的鲜花用金子去配正是相得益彰?怎么我不卖鲜花了,就能天下澄清了?根子又不在我这里。我还担心贾司马的夫人嫌弃那个不够体面呢。不过总算是顺利的送出去了。”夏金桂一脸和我没关系的表情。
“哈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又不是御史,我发现了商机,今后我们还要多多合作呢。我知道你们母女如今最难办的是没有多少官场中的朋友可以帮忙。虽然薛家不似从前了,但是真和薛家打官司,你们总是吃亏。我有个办法——”萧朝宗压低声音:“你刚才也说了,客人需要的就是我们商家乐于奉献的。不少人都想走门路,但是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以前也还罢了,现在这个情势,很容易撞在枪口上,要是有个地方能给他们指出明路,还把一切办的妥妥帖帖的。你觉得这样的地方生意会着怎么样呢?”
原来是这个打算,做政治掮客啊。夏金桂无奈的摊手:“那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但不是谁都能做的。倒是萧总商,你是扬州总商,有官职在身上,还有太妃这样的亲戚。你做这个生意最合适。我只有看看的份儿罢了。”夏金桂知道萧朝宗说的“生意”的确是一本万利。但是这个生意不是谁都能做的,第一要有资源,再一个有靠山,她现在卖鲜花,卖香料,添上点什么金银珠宝,充其量和烟酒店和金店差不多。什么茅台华子的,可以买去自己享受,也能装在提袋里面要求进步。这些和烟酒店没关系。
但是萧朝宗的生意可就刺激了,那个时候夏金桂根本不需要花费心思创新产品,她只需要卖概念——例如鲜花塔提货券。只要凭着那张劵就能从夏家的铺子里提出可观金额的金银和田地之类的东西。当然这个提货券是怎么运作的,那就是权利的券规则了。她只要收过桥费就能赚的盆满钵满。当然这种生意对她这样没背景的人来说只是镜花水月——看上去美酒一杯,其实鸩毒罢了。萧朝宗和潞王是却捞钱的白手套了——我就说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看着夏金桂不置可否,萧朝宗笑着说:“娘子想多了!这个事情关系太多,现在朝堂上在其位不谋其政,庸庸碌碌者众多,其中更是贪污纳贿各种弊病丛生。圣上虽然有心整顿,但是阻力太大了。你也不想看着那些人尸位素餐,仗着以前祖宗的功劳就肆无忌惮的侵吞国帑,败坏风气吧。”萧朝宗开始拿着公平正义说事,谁知夏金桂却是嗤笑一声:“你干脆直说吧,是谁想出来这个法子?我想凭着王爷现在的身份威望,要办什么都简单,何必这么遮遮掩掩的。是了难道是王爷想学人家卖官鬻爵,却碍于圣上颁布的旨意,生怕被人说是圣上区别对待?”
夏金桂是豆蔻年华,可是夏夏却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人了。那点事情古往今来都是一个鸟样。皇帝那里是要整饬吏治,不过是扛着伟光正的旗子清除异己罢了。太上皇以及未在太上皇身边的人,都是圣上的对立面。那些勋贵人家仰仗着祖辈的功勋占据高位,势力在朝堂上盘根错节。太上皇既是他们的靠山,又要仗着这些人牵制掣肘皇帝。没准太上皇心里气不忿儿,想要反攻倒算为未可知。皇帝怎么会摆着那些人在朝堂上给自己添堵!
至于潞王做的事情,一来皇帝手里也没多少钱了,没钱,没权,没资源,你拿什么要人家跟你卖命?当今圣上——可不是什么新思想的代表,他本质和太上皇没区别。国库空虚,皇帝自然最着急,因此要用尽一切法子来捞钱,填补亏空。
再有,就是皇帝也在暗地里审视这些人,投靠过来的,有些是真心实意站队的,有些则是投机取巧的。大概萧朝宗要夏金桂做的这个“赎罪劵”生意就是一道检测。
萧朝宗脸上五颜六色的很好看,这个女人真是出人意料。本来潞王和他商量的时候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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