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沐没见过陶怀州这么硬气的一面,嘶了一声,下意识要把他一反常态的气焰往下压一压。
“松手。”陶怀州一字不差,但口吻大不同。
说是祈求也不为过。
刑沐虽然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之前也见多了陶怀州好说话的样子,但他这会儿满目温顺,嗓音低低柔柔,软得她一颗心都要化了。
她将双手搭回陶怀州的肩,是给他放行,也是给自己找个支撑。
陶怀州再也做不到循序渐进,怕刑沐出尔反尔,怕来人,甚至怕天塌下来,总之怕被打断。
仅隔着一层白色卫衣,他将他整只手扣上去的形状尽收眼底,脑子跟不上,手有自己的意志,握了又握,当指节对面料占上风,掌心会不满足,要依着掌心,指节会消失在面料下。
刑沐的目光本落在陶怀州的脸上。
当他突袭似的握第一下时,她不由自主地远眺。他没轻没重,让她的胸痛达到一个峰值,却让她的胸闷伴随着云层散开。月光下,“水色”那边几处大小不同、形状各异的波光粼粼露出了轮廓。
这真能拼出人脸?
这传说中的“心上人”怕不是个个都中过风?
刑沐才拉开暗爽的序幕,陶怀州又接连握了她几下。那时轻时重的力道被刑沐认作怀疑和求证。她将目光调回来:“你……”
陶怀州和她同时开口:“你……”
二人又同时收声。
刑沐再开口:“你不用试来试去了,我没有B。”
陶怀州记得刑沐对他“验货”时,为了跟他礼尚往来,问他要不要也验她,又说她是B,是不是没有验的必要。他记得,不代表他对这个字母有概念,更不代表他能用手量出来。
这本身也不是他的关注点,何来怀疑和求证?
他的关注点是刑沐面露不满。
他以为他没做好:“对不起,我没摸过……”
情急之下,他顾不得曾在地铁上大放厥词说什么“又大又持久”之类的了,实话到了嘴边,实话就是他长这么大,没摸过,第一次摸,希望她多多担待。
刑沐嘴快:“没摸过这么小的?”
她虽然在地铁上怀疑过陶怀州的赫赫伟绩是吹牛,但也不认为他零经验。
“小而精,”她对他展开新一轮的洗脑,“懂不懂?”
此时此刻,她不能和他一拍两散。她呼吸时急时缓,意味着哪怕陶怀州心不在焉,哪怕他的手求知欲大过情欲,都够她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她跟自己没仇,她要为自己谋福利。
陶怀州不大能理解刑沐在说什么,索性她说她的,他说他的:“你要不要坐下?”他怕她站久了会累,累了就不让他摸了。
刑沐衡量着陶怀州左右两边的位置。
“坐我腿上。”陶怀州不难判断出刑沐坐在他左右两边都不如坐他腿上更称手。
刑沐从善如流,侧坐在了陶怀州的大腿上。
从始至终,陶怀州的手没离开过刑沐的卫衣。
二人不再说话。
陶怀州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右手。
他看不清刑沐的表情,闻不出她的味道,甚至察觉不到她压在他大腿上的重量。掌心里柔软的贴合,指缝仍隐隐有凉意漫出,指尖能间歇性地触到鸡皮疙瘩,越去往顶端,她越是在迎合和躲避间反反复复。
柔软的贴合中冒出违和的一点。
他无师自通地知道要如何对待那一点,让它更得趣。
刑沐时急时缓的呼吸再也缓不下来,抢在上气不接下气之前,抱怨一句:“另一边。”
既然刑沐不准陶怀州厚此薄彼,陶怀州的两只手也要讲一讲公平。他的左手不再安分守己地垂在身侧,环住刑沐的腰——因为卫衣的下摆变形,她的腰几乎盖不住,比刚刚更凉。
“你焐不热吗?”陶怀州的手白白冒火。
刑沐没精力遣词造句:“我来那个,肚子里像揣块冰。”她侧靠在陶怀州怀里,微闭着眼睛,嘟嘟囔囔。
陶怀州动了脑筋才知道那个是哪个:“难受吗?”
“不难受就不找你了……”
陶怀州又难免想东想西。难受才找他?他这是拔尖,还是兜底?那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她好受的时候,找别人?那他该不该盼着她好受?可也总不能盼着她难受。
“我的大救星,你多揉揉,我就不难受了……”
陶怀州再不能想东想西。他是她的“乖乖”,是她的“大救星”,那何必要自己的意志?听她的,都听她的。
二人又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阵。
只剩交错的呼吸和面料的摩擦硬要融入大自然。
“你难受吗?”刑沐不得已打破沉默。要依着她,这样揉到天亮都没问题。但她上次在黑色大众里领教过陶怀州的反应,还夸他反应大是好事。
总不能上次夸他,今天又怪他动不动这么大反应是要干嘛?
夜色和黑色羊绒大衣能在视觉上掩护他,可隔着几层面料,她的大腿外侧依然能接收到愈演愈烈的讯号。
“不难受。”陶怀州实话实说。
感受本来就是一种主观的定义。
同样的感受,或许有人觉得急躁、疼痛、被折磨。但他难得急燥,鲜有疼痛,被折磨未尝不是生机勃勃。他从一出生就仿佛被陶治放在一个模子里,虽然不快乐,却安稳。
过去,也有人企图打破他的安稳。
比如赵狄,多少次让他跟陶治对着干,甚至为他报过警。
比如也有异性,对他或直接,或间接地表达过好感。
却唯独刑沐“随随便便”就让他的模子形同虚设。她似乎从不考虑他的感受,却误打误撞给了他最快乐的感受。
“那就好。”刑沐是真不考虑陶怀州的感受。
就盼着他说不难受。
“你怎么不穿……”陶怀州迟迟才把他最初被刑沐的异口同声堵回去的疑问问出口,“文胸?”
刑沐忍俊不禁:“这个词,我只会在购物网站上看到,你当口语?”
陶怀州稍稍尴尬。他在刑沐的面前越怕露怯,越防不胜防。
气氛从“不三不四”变得逗趣。刑沐一条手臂环过陶怀州的后颈,手指不自觉捻了捻他的耳垂:“你以后别说我的动词奇怪了,你的名词才奇怪。”
“我就是个奇怪的人。”陶怀州的情绪走了下坡路。
他的手还在刑沐的白色卫衣里。
过度的快乐后,他意识到他和刑沐只打破了一层面料的距离,带来的却是欲壑难填。
刑沐回答了陶怀州的问题:“我不穿,是免得你摸一手海绵。”
“你给我发微信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一步?”陶怀州本以为此情此景是兴之所至。
刑沐供认不讳:“八九不离十。”
“刑沐,”陶怀中手上加重了力道,“你很懂我吗?”
他带了火气,但传递给刑沐的却是恰到好处——逗趣的时候,他的手还不够挠痒痒的,也该重一重了。刑沐轻吟着含了含胸:“也不是很懂……”
“你问我吧,”陶怀州急于把心里的洞用什么填一填,“我什么都说。”
刑沐招架不住陶怀州的手,隔着卫衣,急切切地用自己的手覆盖他的手:“你要我问什么?”
“随便你问什么。”
“你……可口可乐,还是百事可乐?”
“我不喝可乐。”
“先洗脸,还是先刷牙?”
“刑沐,”陶怀州的口吻是实打实的警告,“我没跟你开玩笑。”
刑沐的手根本阻止不了陶怀州的手,按在他手上,只落得跟着他动,从视觉上像是她自己揉自己,更让人遭不住。“轻点,”她瞪他,“你轻点……”
眼神都要涣散了,还哪来的杀伤力?
继求知欲和情欲之后,陶怀州压不住倾诉欲:“你好好问。”他想把他的家庭、过往,和处境都告诉刑沐,想告诉她他的内心远比他用的名词更奇怪,也想问问她对此有何看法,会不会像“赵小姐”一样觉得他无可救药。
然而,他远不是刑沐的“对手”。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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