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此刻的国公府,万太监上门说明来意后,吴管事急得像是热锅的蚂蚁,他从没听说过什么药方,国公不在,他不敢做主赶紧打发人去远香堂传话。
而在远香堂,青衣对着桌上的两张药方单子发愁,一张是那日宋岑寂留下的,另一张是方才谢砚派人送来的。
左看右看对比半天,宋岑寂的那张她看不出名堂,却知是一方毒药,而谢砚送来的那张,从用药来看,关键的几味君药极为珍贵价值连城,再辅之臣药,有补气养元之效。
付骁平去赴宫宴未归,宫里的人又特来索要药方,不用想定是太后对她的病起了疑,要想保他安稳回来,交到宫里的这张药方必须得完美无缺,让宫中太医也挑不出错。
这两张到底该给哪张,青衣实在为难,暗骂:都怪那宋狐狸,装腔作势,屁都没放一个,留下这张毒方到底有什么用也不交代清楚。
颂琴搓着手绢,咬唇觑了眼青衣的神色:“小姐,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外面吴管家催的厉害,不能再耽搁了。”
青衣叹了口气,横下心,也罢,赌一把!随手拎起一张叠好递给颂琴:“你拿着给吴管家送过去。”
颂琴犹豫:“小姐,确认是这张吗?”
“我也没按方子喝过,是不是只能这样了,你赶紧去,不然宫里的人等久了定要节外生枝。”
颂琴哎了声,转身出门往前厅跑去。
看着她的背影,青衣的心下盘算,要是选错了,她就是拼着命,在临死前也得把宋狐狸刀了,免得再活一世,继续犯在他手里受苦。
——
云麓台内歌舞依旧,出去半个多时辰的万太监回来,将手中的方子举过头顶:“奴才去国公府将药方取来了,请太后过目。”
方才还沉浸式赏舞的皇帝这时也坐直身子,挥手让歌舞停下。
太后没有接,直接着人宣召太医,太医院医者众,被召来的除了院首李岸还有五位同样医术不凡,一进殿便齐刷刷跪下:“臣等拜见太后、皇上。”
“你们看看这药方,可有起死回生之效?”
来时传话的就已经将发生的事告知,李岸也有些匪夷所思,当日他确实给付国公之女诊出绝脉,药石罔医,这不会有假,难道世上真的有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高人?
得了太后令,几位太医齐声应是,起身从万太监手里接过药方就开始研究起来。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太医窃窃私语研究药方的声音,付骁平凝眉,这药方绝对不是凭空冒出来,定是谢砚提早送往国公府,只是这真的能混过去吗?
余光向谢砚扫去,见他凝眸望向太医方向,神色平静,并无半分慌乱。
殊不知,此刻谢砚袖中轻轻拢拳,濡湿一片,药方是无为子开的没错,但未经诊断,只是按照他说的病状,给出的方子应急,糊弄寻常大夫或可,宫里太医并非酒囊饭袋,能不能过这关全凭运气。
整个大殿中所有人都紧张的关注着情况,唯有一处席上人神色淡淡,酒樽在唇边浸出水艳绯色,眼中已有醉意,全然像个世外人,对旁的事漠不关心。
酒壶轻撞铜樽,不时发出轻响,太后侧目看了眼,半是嫌恶半是轻蔑。凭他一个私生子的身份能坐到这儿已经是天大的幸事,要不是看在广平王的面上,早就将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赶出去。
片刻时间,好像拉长至万年。
只听其中一位太医皱眉道:“这分明是张毒方啊!”
“是啊,方子上每剂药都带着毒性,这不是要人命吗?”
此话一出,谢砚陡然一惊,怎会是毒方!
他第一反应便是怀疑万太监,莫非是药方被人半道换了?
转念又将这个可能否决,太后不会知道付清怡的身体情况,就算要换,也绝不会算到提早备好药方这一步。
不等他想明白,两位太医的话已经让殿内顷刻沸腾起来。
梁覆早就等着这一刻,阴笑着:“付国公,事已至此还有何话说,为了蒙蔽太后连毒方都能拿出来,真是欺君昧上,罪不容诛!”
“付国公,你对婚事有何不满,只管跟太后说就是,怎么能做下这种糊涂事!”方德安满脸痛心。
眼见势态不对,皇帝也急了:“付国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可刚把指望放到付国公身上,就这么被人踩下台,也太无用了!
付骁平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即便被人当堂指控,也没露任何惧色:“要问臣带兵打仗还在行,论治病救人,却是个门外汉,大夫给开了什么药,便给小女用的什么药,纵有质疑,臣也无话可说。”
“付骁平,付国公,事到如今还要嘴硬,你把你那宝贝闺女捧在手里,会给她喂毒?说出去谁信!”梁覆字字珠玑,半寸不让。
谢砚喉咙发紧,正要起身,却被人一把拉住,转头一看才发现是他爹谢焕知不知何时换到了身旁的席位,只见他面含怒色,目光锋利,示意他坐下。
无法,谢砚只好被拽回座位,看着四面刁难,胸口像是压着块儿巨石。
“付国公,梁大人虽言语过激了些,但他说的话是实情,你总得给太后一个交代才是,难道真为了拒婚,故意瞒骗?”说话的是梁覆的上司,左都御史言咏思。
同朝为官多年,付骁平对此人十分了解,不到万全时候,绝不会轻易开口,看来是笃定他难逃罪责。
太后轻声叹气:“付国公,你是朝中老臣,怎会行如此欺君罔上的事?”
“太医院人已将话说的很明白,就连药方都作假,实在有负哀家一片好心,罢了,哀家体恤你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从宽处置。来人啊!”
殿外候着的黑甲御令卫听宣入殿。
“将付国公带下去,派卫所好好查明事情原委。”
黑甲卫作势就要将人押住,叶辉见不妙,起身就要求情,付骁平却以眼神示意将他按下去,若是他入狱不测,军中还需要有人主持局面,况且还有清儿需要人照应......
付骁平缓缓起身,脊背挺直:“老臣还是那句话,大夫给开什么药,就用什么药,但凡能给小女搏得一线生机,是毒是药,都得一试!”
太后不语,黑甲卫上前将人扣起。
就在这时,一直对着药方沉思的李岸思绪陡然开朗,他快步上前跪于阶前:“太后且慢,这方子却是救人的良方,恕臣等愚昧没有看出其中关窍!”
板上钉钉的事,突然峰回路转,皇帝赶紧问:“什么意思?说的明白些!”
李岸神情凝重道:“臣下给国公之女诊过脉,脉相至阴,已入绝境,虚不受补,但这药方看似是毒,若把每道毒剂都以适量掺在一起,毒性相克,反生还阳,正对至阴绝脉。”
“此等药方,少一味差一毫便能让人顷刻毙命,然这药方精妙,没有一丝瑕疵。臣等为官多年,也从未见过,实在自叹弗如。”
梁覆气恼:“既是良方,刚才怎么不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老眼昏花看错?”
“梁大人,我等入职太医院,你可以说我们医术浅薄,但不能讥我等老眼昏花连药方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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