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发话,梁覆装模作样拱手:“付国公,下官无心之言,还请别往心里去。”

付骁平面色平静,半晌笑了声:“都是在朝为官,受邀入宴,本国公又岂会与狂吠小人置气。”

“至于所说军务闲置纯粹子虚乌有,老夫年纪大了,迟早有让贤的一天,也该让年轻人多上手试练,帮助皇上挑选可用人才。”

说罢,他带着一众武将抽身离去。

梁覆没占到便宜,反而当着众人的面儿讥讽一顿,气得唇上八字胡打颤,瞪着他的背影无可奈何。

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宴会还未开始,付骁平与梁覆的言语争执就已经传入了各方耳中。

皇帝正在来的路上,听寿春一字一句如实禀报,面上露出一抹喜色:“他当真这么说?”

“是,云麓台侍奉的奴才来报,绝无差错。”

皇帝心情不错,脚步也轻快了几分,现在朝中大臣几乎都唯太后马首是瞻,付骁平在此时没有向太后倒戈,还能记得是为谁效力,此人若是能争取,三十万大军握在手里,还有何惧。

及到宴时,皇帝对待付骁平的态度就变得极为亲厚,管乐声还未奏响,他倾身,向下首而坐的付骁平询问:“听闻付国公之女身体不好,现今如何了?”

付骁平既然敢来赴宴,就已经做好旁人问的准备,拱手上禀:“劳皇上垂询,小女身体有所好转。”

太医院确诊活不了多久的人,现在突然有了好转,而且还是在廖鸿闹出这种丑事之后,让人不得不怀疑,她一开始性命垂危的可信度。

金纱帘帐后端坐的太后插话进来:“付国公,不是说令爱命不久矣,怎么又有好转了呢?太医院看诊难道还会有此疏漏?”

皇帝的话被打断,面色不虞道:“世上又不是只有太医院的人能看病,兴许付国公找到其他世外高人呢?”

在他座下不远处,着石青色锦袍,头戴金冠的宋岑寂,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中酒樽,酒水清澈在他眸中折出冷色。

皇帝这话虽是为了付骁平解围,反倒把他拉入另一个深坑。

果然,下一刻,席间便有人道:“何方高人竟然能懂死回生之术?国公,可否告知神医来历,下官母亲卧床多年,也想为她找医师看诊。”

说话的是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崔冉,这人是出了名的孝子,一听有神医,也顾不得场合,顺势打听起来。

付骁平神色平静,不见波动:“是一位游医,为小女看过后,已不知去向。”

“游医总有名讳,模样如何,国公只管说,找画师临摹出来,照着寻找不就是了。”方德安和颜悦色,在旁给出着主意:“太后娘娘素有仁心,就冲崔侍郎这份孝心,也会帮他找寻的。”

太后声音雍容:“方尚书说的是,哀家可下一道寻人令,命都察院卫所配合,国公还怕找不到人吗?”

按理来说,廖鸿做出这种丑事,两家婚事再无可能,若太后察问,付骁平大可找理由敷衍过去,但现在被皇帝将话带偏,朝臣有意起哄,再想含糊已不能够。

“莫非国公心怀私心,不舍得将神医推给崔侍郎救母?”梁覆抓住机会冷嘲。

崔冉一听这话,当即起身离席,走到付骁平面前,双膝跪地,直接磕下去,力道之大,没两下就磕的头破血流:“国公,求国公吐露神医名讳!”

就算是再急着求医,也该注意场合,崔冉这副不管不顾的样子,明显是有人授意。

付骁平紧锁眉心,抬眼看向金纱之后,转念便已明白,今天这场戏是早为他排好的,怪不得宴请时,再三推脱,宫里的传令官也不肯松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解释也没什么用,他心中冷笑,放下酒杯,正要起身。

“禀太后、皇上,国公并非不是不想推,实则是有难言之隐。”

寂静的内殿,靠后席位走出一位年轻的官员,众人侧首看去,那人身穿朱红圆领袍,腰间革带坠玉,烛台高照背影斜落于大理石砖,玉貌秀容,言语温润,正是谢砚。

他突然冒出来,当即招来梁覆质问:“小谢大人,此事跟你有何关系?太后亲自垂询,不是玩笑的时候,还是快快入席吧。”

谢太师已经年迈,并未出席宴会,倒是其父谢焕知也在席间,只不过父子俩任职不同,并未坐在一起,看儿子突然冒出来,谢焕知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

明眼人都知道,太后是想借机拿付国公的把柄,削弱他手中兵权,自家儿子这时候冒出来干什么,谢焕知赶紧使眼色,让他不要在风口上找事儿。

奈何谢砚像是看不到,弓腰道:“禀太后、皇上,付国公之所以三缄其口,皆因他答应神医不向外透漏行踪与名讳。”

“此乃付国公私事,你怎么知道?”梁覆并没把他放在眼里,谢国公年迈,只有太师这一虚职,谢焕知倒还在任职,不过其人就是个墙头草,风往哪儿吹,他就往哪儿倒,日常在职上就是打太极,和稀泥,更让人瞧不上。

谢砚年纪轻,资历浅,自然不用放在眼里。

“梁大人此言差矣,付国公提剑汗马,荡荡之勋,他膝下唯有一女,同朝为官,怎可眼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毫无触动。”谢砚郑重道:“臣听闻祖父早年外出游历,识得一位神医,便将此人引荐给国公。”

“不过此人行踪不定,来去随心,国公请他看诊实费苦功,立誓答应神医不向外透露其名讳行踪,这才得以如愿。”

说完,他神情舒展,转头看向付骁平:“国公,下官可说错?”

付骁平都已经准备认了,突然峰回路转,短暂愣神便反应过来,起身向太后行礼:“谢大人所言句句属实,臣也是无奈之举,神医愿意施以援手搭救小女,臣岂可做背信弃义之人。”

金纱微荡,里面端坐的人半晌不语,明显不甘,方德安扫了一眼,赶紧起身道:“国公,既有誓言也不好勉强,能不能将药方拿来,让太医院的太医们参详,毕竟如此神医世间少有,用一张药方助太医院医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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