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国公府,天早早黑了,青衣还坐在前厅等着,直到看见门外那道熟悉的身影,可算松了口气,起身迎上去:“爹。”
付骁平正要回屋,看见她,神色一软大步而来:“这么晚怎还不歇着去?”
“我等您回来,料想宫里的宴不好吃,您回来定要肚子饿,吩咐厨房备了晚食,这会儿要吃吗?”
她句句关切,付骁平心底淌过默默温情,眼底也泛起潮色,抚肚笑道:“清儿说的是,爹在宫中还真是没吃饱,现在正觉得饿。”
青衣赶紧让人颂琴去厨房吩咐准备,等饭菜上桌,她跟着一起坐下:“我陪您一起吃。”
“好!”
父女俩围桌围坐,人虽不多却不显寂寞,青衣手里举筷,专挑她觉得好吃的夹过去让付骁平尝,看着碗里一会儿多一样的菜色,付骁平尽数笑纳,越显慈善。
“宫宴上他们是不是为难您了?”青衣下午吃过,这会儿动了几筷就吃不下去,托着下巴打问。
付骁平暂停下筷,语气笃定:“为难我?你爹像是受人为难的?”
“可别装了,宫里的内官来取药方我就觉得不对劲儿。”
付骁平微滞,不想她为此烦心,话题一转颇带深意:“清儿,你觉得谢家那小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喘气,活得。”青衣警惕地看着他。
付骁平啧了声:“这丫头,你爹看不出来他会喘气?”他感慨:“今天爹能囫囵个儿回来,多亏了他的药方,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明天?哎,不行,明天我要去职上,过段时间忙完,回来设宴请他过府,你说怎么样?”
他自顾自的规划,把青衣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他的药方?跟他的药方有什么关系?”
送进宫的分明是宋狐狸开的方子!
青衣也就是赌了把,杀人的单子还没做成,料想姓宋的不会让她就这么死了,说起来,这人还真够神的,莫名留下一记药方,竟是提早算到了这场危局!
付骁平疑惑:“宫里太监来取方子,不是谢砚送了药方?”
青衣点点头,谢砚确实送了药方过来。眼见付骁平是误会了,她也没多解释,误会就误会吧,药方出自谁手并不重要,总归是解了围。
付骁平一拍桌:“这就对嘛!这么大的恩情咱们不能含糊,总得有所表示。”
“爹觉得,姓谢的小子,很有出息,模样也好,清儿啊......”
眼见话锋跑偏,青衣打着哈欠起身:“爹,我困了,先回去睡觉,您吃完也早些休息啊!”
说完,脚下生风,头也不回的逃走。
“清儿!清儿——”
付骁平看着她的背影,紧皱眉:“这丫头!”
吴管事压住嘴角的笑意,上前道:“小姐年纪还小,国公又疼惜,何不再多留几年?”
青衣一走,方才父女之间的轻松氛围也随之消散,付骁平放下碗筷,眉宇间多了几分凝重:“今日宴上,太后联合众臣有备而来,这次不行,还会有下次,如今我已是朝不保夕,将她找个人托付,才好放心。”
吴管事面上笑意淡去,略顿了顿:“老爷,恕老奴多嘴,此事还得小姐点头,急不得。”
“我知道,只盼着那场危机能晚些来。”沉重的叹息在夜色中漫开,满是忧思。
——
转眼便入二月,春色渐染。国公府内,付骁平正式返回协防军营,婚事已退,再无琐事烦扰,日子开始变得悠长,平静。
拂晓刚过,天色未明,弥散的晨雾将长街笼罩在混沌中,一个身穿青灰色长褂的青年,背着不起眼的行囊,脚踏被打湿的青砖,不疾不徐穿过长街,来到淮水码头。
时间还早,码头上蹲着几个来接活儿的脚夫,埋头大口吃着从家里带的糙粮饼,赶在招工的来之前填饱肚子。
瞧见晨雾中有人行来,脚夫不由多看了几眼,雾气浓重,辨不清面容。只瞧见那人走过码头,径直敲响了淮水江畔玉仙茶楼的门。
开门的小厮打着哈欠,对这不速之客面色不善,也不知那人说了些什么,小厮顷刻间变了脸,笑着接过他的包袱,将人迎进去。
门扉关上,脚夫也讪讪收回视线,虽在同片地界儿,玉仙茶楼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这算是京中最大的茶楼,占着淮水江岸最好的位置,风景绝佳。
整栋茶楼有两层高,平日来喝茶议事的富商文士都在此处。楼后仿江南建制的茶园内,阆苑瑶台,茂林修竹,在这繁华码头,难得的雅致清静,这里招待的都是贵宾。
所谓贵宾包括朝中官员大臣。
凡出自官身,多数都不想被人发现出入风月场所,越是身份显贵越是看重声誉,后面的茶园就是有此用途,年轻的茶师站在园门口,只见上面挂着的门匾上落着“何须园”三字。
小厮引着他边往里走,边道:“园里之前的茶师告病,暂时来不了,掌柜正愁呢,得亏有您接手!”说话间,手一比,迈上抄手游廊。
“能入玉仙楼也是在下之幸,若非如此,在下人生地不熟,还不知要到何处谋生。”
话中进退有礼,音如水流归溪。
小厮朝他面上扫了一眼,肤色白皙,面秀含春,每日迎来送往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容貌在茶楼里称不上顶好看,可不知是否因其身为茶师,将那份从容风雅融入一言一行,给人的感觉格外舒服,单看上一眼,便被牢牢吸引,移不开眼。
有这长处,也难怪掌柜的面试那么多茶师,独独挑中了他。
“是在这里吗?”谦和的询问声,不知不觉已进了别院,正屋闭着门,旁边是专为茶师休息用的耳房,小厮定定神,介绍:“今日便在此招待贵客,您可先去准备休息,等晚间会有茶侍儿提早知会。”
茶师点头,挽唇道:“我可否先将行囊放进去,晚间再准时到此。”顿了顿,面带羞赧:“实不相瞒,新租的住处还未来的及扫灰除尘,家妻一人有些忙不过来。”
按道理凡有贵客来,茶师就要在耳房候着,不再走动,但眼前这人实在给人好印象,加上看他模样像是刚娶新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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