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那怪虫竟反常地发出一声嘶鸣,猛地掉头就跑!
慕涣然透过臂弯的缝隙看到这诡异一幕,愣在原地。一旁的杨桃也目瞪口呆。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自己挡在面前的胳膊上——那只敷了【沧阴涎】的伤臂。
杨桃举着火把踉跄跑到她身旁,声音里带着几分颤巍,开口说道。
“涣然,这是怎么回事?那怪虫为何像是怕了你一般,竟掉头而逃呢?”
“我也不清楚。”慕涣然想着,风境的身份若是贸然告诉旁人,终究不妥,便只作懵懂模样。
“说起来,先前你跟我讲这怪虫时,我心里虽已有了些底,可真见着它们的模样,还真是叫人生寒发麻。亏得你早让我备了这火把。”杨桃说着,目光移到胡为的尸首上,脸上神色一时阴晴不定。
“他若死于寻常非命,我倒觉得是罪有应得。可如今...”杨桃话音渐低,看着胡为的尸首,脸上神色阴晴不定,“倒教我分不清,是该喜还是该悲了。还有我那哥哥...”
慕涣然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肩膀,心中百般滋味翻涌。金安城那夜的惨状、生死未卜的亲人、自身难保的绝望...种种情绪霎时堵在心口。
“村子内的怪虫只有四只,估计是去镇上的下人带回来的。”风境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们面前。
“那咱们快些去找余下的三只,可别任它们伤了村里的人。”慕涣然说着,忙拉住杨桃的手往院外走。
“不必了,都已被我解决了。”
杨桃闻言,方留神打量起这个一直随在慕涣然身后的男子。先前他始终默不作声,此刻竟能这般轻易料理了那三只怪物,不由得心上添了几分敬服之意。
慕涣然忽似想起什么要紧事一般,忙抬手拍了拍额头,脸上露出些恍然的神色来。
“这怪虫...是人变的!”慕涣然脱口而出。
“人变的?”杨桃骇然。
“对。它们变身之后,就没了人的思维,彻底成了虫子。”慕涣然搓着下巴,沉吟道,“还有...”
“还有什么?”风境眉梢微挑。
“它们好像只能‘由人变虫’,而不是通过咬噬来‘感染’人。”
杨桃懵懵地摇了摇头。
慕涣然移步到胡为尸身旁,他因恐惧而狰狞的表情定格在了生命的终点,慕涣然不忍多看,别过头,只用手指着。
“如果怪虫能通过咬噬,将它们的唾液或者血液这类东西传到人的身上,导致人类变异,那么胡为现在就应该变成了一条怪虫,但事实并没有,他确实死掉了。但我亲眼见到那下人变成怪虫,也就说明,这怪物本身就是人变的,以食人为生,且有剧毒。”
胡桃的脸霎时变白,她担忧的反问道。
“那这样岂不是防不胜防?”
慕涣然一时毫无头绪,只得为难的应道。
“我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况且,就算现在村子里的人安好,保不齐别处又会爬来那怪虫,只能提前加以防范。”
“你们到底是何人?”那村首见外头没了动静,不知打哪里闪了出来,方才他们的话,竟被他听了个七七八八。
“村首,现在我说的话您应该相信了吧。我从金安城而来,那里比这儿不堪十倍。现在只有您能团结众人抵抗这怪物。具体的做法我已经告诉杨桃姑娘,您若真心想让大家伙儿活命,听她的安排就是。”
村首因胡为惨死痛苦不已,却还算明事理,连夜打发下人挨家挨户去说,教村民们仔细防备那怪虫。
要说这夜里唯一能让慕涣然略觉宽心的便是杨桃这门亲事作废,她肩负起了保卫村庄的工作,不再是那个只能被迫认命嫁娶的女子。
清晨,慕涣然被一阵烟雾呛醒。昨夜她与风境睡在村首安排的住处,这是她这几天来睡的最熟的一次——终于可以有被子盖,有干净的衣裳可换。
“这怎么还有人抽烟呢?二手烟最害人了知不知道!”慕涣然口中低低抱怨着,抬手在面前扇了两扇,只觉眼皮子发沉,正想翻个身再续上困意,心头却猛地一跳——忽觉有些不对。她忙支棱起身子,转头朝屋里四下打量。
“没着火啊,哪来的一团烟雾呢?”她心里躁得慌,一骨碌爬起来推开窗棂,见院外静悄悄的,并无异样,唯独那团烟雾缠缠绵绵的,总也散不去。她不由得生了几分懊恼,随手抓过件旧衣裳,对着窗外不住地呼扇,想把这恼人的烟气赶出去。
临近午时,两人再次启程,慕涣然请求风境陪同自己回一趟金安城,趁自己毒发身死之前,好歹要见一见亲人和那个记挂的人。便是他们真的遭遇不测,她也想亲自去瞧个分明,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风境听了,却没有立时应承。慕涣然猜不透他迟疑的缘故,只得搬出“救人积德、论功行赏”的话来劝他,又说万一回去时能多救得几个人,也是加了功德。这般软磨硬泡了半晌,他才松了口,应下了她的请求。
出村时,杨桃领着弟弟赶来相送,手里还兜着个布包,里头是些精心备下的干粮,执意要慕涣然带上,说是路上好填填肚子。
“杨桃,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若我能...再次回到这,希望看到你们都平平安安的活着。”
杨桃抓着慕涣然的手,泪眼婆娑,笑着祝福她。
“你也是,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离开村庄的路上,慕涣然并未开口讲话,她为能得到一个朋友而开心,却也因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而难过。
她无法再好好的活着了。
风境今日却一反往日模样,翻身上马之后,竟转过脸来,主动邀她同乘一骑。
“靠走路可要慢很多。”
慕涣然心里暗忖:这马本就是我的,你若肯把那条大蛇唤出来,怕不多时便到了。
但这话终究没说出口,她只默默翻身上马,任由他策马而行。
无论尘世如何翻涌,这山野间的一花一草,一木一水都仿佛在另一重宁静祥和的天地中。
遥想穿越前的那一世,慕涣然望着医院草木,若能变成它们,会不会活得更自在些?
正发愣时,却见一只鸟盘旋在他们的头顶。她抬头看了看,觉得好神奇——那鸟儿似是认得他们一般,只是始终隔着些距离,怯生生地不肯靠近,只在半空打着旋儿。
又行了约莫半个时辰,二人下马找了块阴凉地暂歇。慕涣然从行囊里摸出杨桃给的干粮,掰了一小块慢慢嚼着。从前她最不喜欢吃这些,总觉噎得慌。
可当下细细品来,麦香混着些微的谷香竟也有些回甘,只是那股子噎人的劲儿依旧没减。
她朝着树林处张望,风境打水怎么还没回来,再喝不到水,都不用等七日,现在就能被这口干饼噎死。
正待起身过去瞧瞧,鼻尖却猛地钻进一缕肉香。慕涣然走至小溪边,发现风境在烤着什么东西。
“你在干嘛?”
风境瞥见慕涣然走近,便抬了抬下巴示意,轻声道:“过来坐,我还想着等烤好了再叫你过来吃。”
“没想到你还会烤这个...”
“你是不是想说,没想到我会吃熟的食物?”风境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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