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池鱼下定决心,也要像黄金将军保护自己一般保护将军。

可是,他总觉得怪怪的。

他虽然不知道黄金将军戴面具的具体原因,但绝对不是因为有着一双蓝眼睛那么简单。

既然不是因为异族的身份,陆池鱼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第二个理由来。

只是苍凌与大齐的战争无论拖得多长,也终有止息的一天。

无论鹿死谁手,他也不可能一辈子都戴着面具。

若他摘下面具,他又是谁?又该去什么地方寻他?又如何与他相认?

陆池鱼信誓旦旦许下的诺言,那个就算付出生命也要保护的人,却连他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两人分明相隔的这般近,黄金将军的手也仍旧放在他的头上摩挲着,他们是如此的亲近。

在昏迷的前夕,那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更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可他们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面具和一纸虚伪的谎言,又陌生到连自己的名姓都无法道出。

他们的身子离得是这样近,心却是那么远。

但这时候,余留的只有沉默。

或许是谁都没有勇气,向前迈上一步,说出那个会颠覆现在所有美好的真相。

这是已是最好的办法。

陆池鱼离开前还是偷偷顺走了那方放在柜上的手帕。

他总觉得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就像一柸捧在心中的流沙,分明粗粝地磨在掌心,但风一吹就会尽数飘散。

他总要为自己留下什么东西,例如说,这方布帕。

凑近闻,还有独属于黄金将军那淡淡的冷香。

这才是真正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陆池鱼都想好了,介时在这方布帕上绣上刺绣再做成荷包,这样便可以一直光明正大的挂在身边。

毕竟连黄金将军都再无法辨认这精致的荷包竟是他顺走的一方布帕罢了,够明目张胆,他喜欢。

于是养伤的途中,他又重新干起老本行。

可他再不用为军中将士们缝补衣物,只要对着一捧丝线,思虑用哪个颜色就好。

小小的一个荷包,他断断续续绣了一月有余。

按照他的速度,理论上一个晌午便能解决。

但每当落针,却是踌躇。

这颜色会不会不够鲜亮?这图案是不是要再大些才好……

每每一拿起布帕,他都紧张得不敢动作。

最后小跑到军营附近的一颗梅树下,坐在清理过雪的石墩上,托腮望着梅花。

那梅梢落雪的香味,与黄金将军很像,而且梅花也无比衬他。

不与百花争奇斗艳,偏偏在百花凋零,满天风雪时,迎风向阳。

他盛放在最寒冷的季节,在最无情的寒风下,还裹挟着那一点点梅香。

尽管被雪压弯了枝梢,掩埋了花瓣,却仍旧默默无闻的盛开。

当黄金将军,从不是容易、简单的代名词,甚至战到最后,人们所称颂的,也只是那一副冰凉的黄金面具,而不是面具后的人。

或许没有人能知道,他所有的一切。

黄金将军只是黄金将军,而那面具后的人,所做的一切,都不会为世人所知晓。

积雪将那粉红的色泽遮盖得密不透风,偏偏那过路人还能嗅到一点点的梅香。

所以陆池鱼选择绣下一截梅枝。

那是面具下所隐藏的,唯一的化身。

荷包绣制完成的时候,已是初春。

他往内衬里放进一点风干的梅花瓣,系带合上的那一刻,连同着念想,一同贮存。

他要等着来年梅花盛放时。

春去秋来,仿佛就在须臾间。

如今已是陆池鱼来到苍凌军营的第二个年头了。

他随着黄金将军,学到了不少本事。

最重要的是,少年的身体就像抽条的竹子一般,长得飞快。

昨日那个瘦瘦小小的少年,今日快到黄金将军的肩头。

他似乎与先前所说的模样,越来越近了。

或许不日便可以保护将军。

他如此欢喜着,因为今日黄金将军赠他一柄小小的铁剑。

是军中最寻常的样式,但分毫不减他心中的喜悦。

他终于不用练那没用的木剑了。

换上铁剑,他便与军中的将士没什么区别了,他也可以,上战场。

黄金将军换上自己的配剑,向他展示着一套更为凌厉的剑法。

陆池鱼听说过这柄黄金重剑的名声,是寻常将士拿都拿不起的程度。

可黄金将军使起来就像在使一柄木剑一般,看起来无比轻便。

他近乎痴缠地看着这使得十分利落的剑法,末了还跑到黄金将军身边,仰头问道:“将军,我可以使使这剑吗?”

得到许可之后,重剑落入双手的那一刻,就像捧起一颗巨石,重得连肩膀都发酸。

更别说还要灵活舞动起来。

“这剑使起来怎么……那么吃力……”陆池鱼的双颊涨得通红,才堪堪将剑扛了起来。

还不曾坚持几息,只能悻悻放在地上。

“黄金重剑是上战场杀敌的利器,越重,使起来便越顺手。而你,不需要握起它。”

黄金将军的话语,陆池鱼听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只愣愣盯着那剑首上的红宝石看。

他要是也能像将军一般,能自如挥动该有多好。

他那么厉害,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将军……

“嗯?小鱼,小鱼。”

黄金将军拍着他的肩问:“想什么呢?”

“我想保……我,我也想上战场,你何时带我去。”

话到嘴边又堪堪咽下去,只能又问下这重重复复问过许多次的话语。

黄金将军只是笑着,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少年怎么就那么想上战场。

有多少人为此丢了性命,或是缺胳膊少腿,命悬一线。

军中的将士们虽日日操练着,但哪个又是真心实意想上战场的。

进了这种地方,便是如此心软的黄金将军,手起刀落,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

他的善心再过泛滥,也不能在战场上心慈手软。

就更别说寻常的将士了,就算他们不是奔着要齐国将士的命去的,齐国人也会挥着刀打过来。

他们相互迫使着,让锃亮的刀刃上布满鲜血,让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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