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得很开心啊。”段驰龙弯起眉眼,“你说的告别,就是与他在半路谈天说地?”

凌云渚掩饰地咳嗽一声:“没有。”

明明没做什么错事,但被这么注视的时候,还是莫名升起一股尴尬,像被当场抓奸。

凌云渚被这比喻吓了一跳,心道不对。

他心虚什么?他们又不是道侣,清清白白的,段驰龙凭什么过界管他?更荒谬的是,自己竟然还真上了套。

身侧那人面露不悦,等一个解释,凌云渚却挺直脊背,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没落下吧?”

段驰龙闷闷“嗯”了一声:“我比谢九州能干多了。”

凌云渚顺着哄:“好好好。”

多拖一刻,吴憾的危险就多一分,凌云渚不敢耽搁,风雨兼程。万幸回程很顺利,他终于赶在规定时间内将解药送到了杜仲手里。

服过解药后,吴憾总算松了眉眼,面色也逐渐红润起来。只是由于毒素入体太深,无法直接醒来,还需调养三日左右。

凌云渚对杜仲的医术很有自信,何况还有温阑在旁帮衬,便也放下心来。他先是回清心别院睡了个昏天暗地,紧接去了扶摇峰一趟,找到谢旧时。

没人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只知殿内红烛燃至半夜。结束后,凌云渚步伐匆匆,裹着寒风离开长风门,没惊动任何人。

次日清晨。

清心别院位于峰顶,上与云齐。回廊蜿蜒,将几座偏殿连在一起,路旁翠绿一片,偶有碎花点缀,四季不败。其实这里原先种的是名贵花草,毕竟是一峰之主的居所,哪能随意为之。但凌云渚压根不会侍弄草木,又嫌麻烦,干脆大手一挥,将它们全搬去隔壁百草峰,选了些好养活的普通花草替代,看久了也觉赏心悦目。

尤其当日照初晓,紫红的朝霞铺满半边天,淌下寸寸鎏金,与各色花卉交相辉映,更叫人心旷神怡。

段驰龙先前被赶出了逸云居,昨日忙着收拾,今早才腾出时间来找凌云渚。自从肌肤相亲后,他便越发得寸进尺,一刻都不想与人分开,每时每刻都想将名分求过来。

踏过外院,段驰龙叩叩门,倚墙等了片刻,没等到回应。他脚步一转,行至窗旁,用了点手段,不动声色地掀开一条缝,左右看了一圈,顿住了。

下一刻,他关上窗,手都不抬,正门应声大开。

清晨的风尚且带着凉意,呼啦啦翻过搁在桌面的纸张,倏而远去。空荡荡的屋内,滴下的烛焰早已凝成蜡,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段驰龙立在原地,垂下眼,突然冷笑一声。他没多留,把门紧闭,转身离开。

同一时刻,流渡某家茶馆。

凌云渚连打两个喷嚏,有些奇怪地揉揉鼻尖,寻了处空位坐下。他摸出几两碎银,搁在桌面,道:“小二,来壶热茶。”

时候尚早,茶馆来客不多,他挑了处角落的清净地,袖口一抖,便掉出一本书册来。那书册很是奇特,封面素白无字,摸来坚硬,书页只有寥寥数张,同样无字,透着股不甚明显的竹香。

热茶很快端了上来,凌云渚倒了一杯,并不喝。他将书册摊在桌前,指尖沾上水,一笔一划,在上头写了几下。没一会儿,纸面便散出莹莹白光,竟逐渐呈现出黑字来。

凌云渚并不为此感到奇怪,这书册名为“观中岳”,本就是他找谢旧时借的宝物。看似是本无字书,实则囊括世间万物,只需辅以灵流写下关键词,便可跳出相关记载。写得越详细,跳出的字句也越准确。

江不渡告诉他,想拿回丢失的记忆,需得去仁心阁寻到最后一枚灵玉,前往云墟境。仁心阁虽是四大宗门之一,修的却是清明道,素来避世,与世无争,门口有仁心塔镇守,塔有塔妖,唯有至情至性之人可过。

凌云渚自问不是什么至情至性之人,也不打算傻乎乎地按照对方的规则进门。昨夜他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好不容易记起谢旧时有这么一件宝物,匆忙去求。得到后又恐被人发现,连夜离开,御剑飞了几个时辰,这才停下歇口气。

仁心阁位于长风门北部,同在琼州,却风俗迥异。菜系偏向素食,更为清淡。凌云渚支着额,指尖在《观中岳》上涂涂画画,上边的字也不断变幻。他定力强得可以,一坐下就没打算起来,不知不觉就消磨掉一整个白天,也对接下来的计划有了个大概了解。

周围人群熙来攘往,又重新变得寂静,窗外日头渐落,小二擦着桌,偷偷往这儿瞟了好几眼。凌云渚收书起身,搁下银两快步离开。

时逢秋季,凉风习习,凌云渚拢了拢衣襟,感觉心跳比平常快一些。他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下脚步,猛然转头。

落日黄昏,余晖将天空染成橘黄。街边小贩忙着收摊,行人来来往往,谈天说地,小店飘出袅袅菜香,没人注意到他。

真奇怪。

凌云渚眉关紧拧。

为什么会有一股被强烈注视的感觉,和谢九州生辰宴那天一样。这股目光让他很不舒服,像藏在阴影里的毒蛇,随时会跳出来,咬住咽喉,给他致命一击。

可转身细看,又找不出任何异常。

是错觉吗?

冷风钻入脖颈,凉飕飕的,像来去无踪的鬼影,凌云渚不怕鬼,却打了个惊颤。他脚步有些乱了,视线在街道两侧匆匆一瞥,总算找到一处客栈,疾步入内。

这家客栈规模不大,地板年久失修,踩一脚嘎吱嘎吱响。一伙光膀子的大汉围在桌前,大口吃肉喝酒,旁若无人地骂着脏话,咀嚼声分外明显。

大堂只点了一盏油灯,勉强照清脚下路。掌柜靠在前台昏昏欲睡,甫一听见门口的动静,赶忙揉揉眼睛打起精神:“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凌云渚低低道,摸出一把银两,“快。”

掌柜见他行事古怪,不敢多言,一边挑出钥匙,一边挤出笑容:“客官一个人住?这是三楼天字号的钥匙,从那儿上……哎!”

凌云渚一把接过,不等对方说完就转身上楼。此次出门他预算充足,钱挥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只多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