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渚一言不发地瞪着他。
“好了,别生气,又没说不还你。”段驰龙勾起唇,将书册递过去,“喏。”
凌云渚一把夺过:“闹够没有?闹够了就滚。”
“我滚,留你独自去仁心塔?”段驰龙道,“说吧,去那儿做什么?总不至于突发奇想要遁入空门。”
“……”凌云渚嘴硬,“遁入空门也和你无关。”
“怎么无关?我可不想守寡。”
“这词不是这么用的!”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段驰龙被逗笑,“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你不说没关系。”他耍无赖,“但也别想出这扇门。”
少顷,凌云渚重重叹出一口气,含糊道:“找灵玉。”
“什么?”
“找灵玉!”
“嗯,然后呢?”
“去天山。”
他惜字如金,段驰龙却听出弦外之音:“你想打开云墟境?”
凌云渚没说话,无疑是默认。
“有没有兴趣打个交易?”段驰龙道,“我帮你开云墟境,你给我个名分,如何?”
“你就这么在意这个?”凌云渚纳闷。
“对,我就是这么在意。”段驰龙道,“答不答应?”
凌云渚也乐了:“稳赚不赔的生意,为什么不答应?”
反正他只说给个名分,又没说给了不能收回,大不了恢复记忆之后,再给他安个前男友的名头。
“成交。”段驰龙喜道,“想开云墟境,三块太白玉缺一不可,阴玉还在你身上么?”
凌云渚迟疑片刻,摇摇头。
“哦,看来你也没多宝贝那块小石头。”段驰龙道,“算了,先拿灵玉。”
“走。”
他攥住对方手腕,破开窗就要往下跳。凌云渚赶紧扒住桌角:“等等等等!你带我去哪儿!”
“你不是说灵玉在仁心阁么?”段驰龙一个使力,将凌云渚整个人都扯进了怀里,“早点开云墟境,早点把名分给我。”
或许是这交易条件实在太诱人,勾得段驰龙一刻都等不了,连夜御剑将凌云渚拎去了古钟。
流渡与古钟以河道相隔,蜿蜿蜒蜒向西南。河流起源于钟翠山,亦是仁心阁所在之地。传说此山便是阁中先祖悟道飞升的地方,钟灵毓秀,翠峰如簇,山坳一汪清泉,汇成小溪流下八方。
仁心塔就镇在山顶,将钟翠山罩了个严严实实。外人一旦触上结界,传送阵便会开启,连人带剑一同送到塔内。唯有通过塔妖考验,才能活命。
凌云渚被带到山脚下,还没弄清情况,身侧之人便径直往里走,他吓得赶紧拦:“你干什么!”
段驰龙奇道:“不是要进去吗?”
“那也不是你这种进法!”凌云渚压低声音,恼道,“莽莽撞撞,生怕别人发现不了我们吗?”
出发之前他做足了准备,连翻一天的《观中岳》,尚且没想出进入仁心阁的方法。那逆徒倒好,光一把剑就敢孤身独闯,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
“这样吧。”段驰龙也学着他的模样压低声音,“我先去塔里探探,你在外面等我消息。”
“不行!”凌云渚想也不想,“太危险了,你一个人——你干什么?回来!”
他音调陡转,扑上去抓人手臂。谁料对方速度更快,不知何时竟站到了石狮前,只需再后撤一步,便会触发传送咒。
结界白光忽闪,像拦起的一道网,他停在边界线,道:“别过来。”
凌云渚猛然刹车,像被按了暂停键。
“虽然不太合时宜,但我还想再确认一遍。”段驰龙道,“我替你打开云墟境,你做我道侣,对么?”
今夜有月,冷光照得那双眼睛微微发亮。
凌云渚盯着若隐若现的结界线:“你先回来。”
段驰龙坚持:“对么?”
“对。”凌云渚喉结滑动,“那里太危险,你先……”
“师尊,你白日看了这么长时间的《观中岳》,还不了解仁心塔吗?”段驰龙松了眉眼,“你以为仁心阁凭什么位列四大宗门,想进山,只有一条路。”
“这世上哪有什么唯一的路!”凌云渚拧眉,“你敢往后一步,我就跟过来!”
“你是在告白吗?生死相随?”段驰龙挑眉,“我很感动,不过……”
他抬抬下巴,示意对方往下看。凌云渚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猝然低头。
果不其然,脚底不知何时划出一个圈,将他整个人围了进去,透着独属于段驰龙的暗流灵光。凌云渚大怒:“你用画地为牢来囚我?!”
什么时候动的手?他怎么什么都没察觉?
“可能就是你拽我那一下吧。”段驰龙似乎看出他内心所想,“等你出来,我差不多到塔顶了。”
他挥挥手:“别担心。”
说罢,放任自己向后倒去,任由白光吞噬。
凌云渚心脏像被狠狠抓了一把,又急又气,一脚踹过去,却碰到一片柔软,仿佛陷进棉花地里。
真贴心啊,怕他火气上来还特地换掉了硬的。
囚着他的牢笼严丝合缝,像一枚结实的茧。凌云渚缓缓吐出闷气,心道,一个晚上连中两次计,设计的还是同个人。
真是……
绑在腰间的剑鞘嗡嗡作响,抖动越发剧烈。终于,一个强烈的震颤后,断尘疾然出鞘,薄如霜雪,明光莹莹。
凌云渚抬手接住,白光一闪,映出他墨色双眸,比天边皎月还亮上几分。
灵流汇于剑端,猝然炸开。
约莫一炷香后,山脚爆出一阵强烈的灵流波动,震得千年林木东摇西摆。余波汇成肆虐狂风,飒飒落叶下,凌云渚半跪撑地,喘息急促。
牢笼原本定下一个时辰后散,还有时间!
凌云渚反手收了剑,足尖轻点,鹞鹰般掠入传送阵。
面上一凉,拂过一阵轻飘飘的风,双脚踩不到实处。那抹风从脸颊转悠到脚底,托举着,将他整个人滞在半空。
这种要掉不掉的感觉最要命,像不知多少年前坐过山车时即将落下的瞬间。凌云渚紧攥衣角,不自觉停了呼吸,心道能不能给个痛快。
于是下一刻,脚底的风倏而消散,整副身体如铁石般下坠,快得连灵魂都出了窍。尖叫被压抑在喉咙口,若不是嫌丢人,凌云渚连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万幸这失重感只有一瞬,再睁眼,白光入目,刺得人双眸一疼。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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