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已经够了!到此为止吧!”

一声凄厉的高喊骤然打破水榭中的喧嚣,众人纷纷望去,连藏身案下的臣子也忍不住探头窥视。

只见曜妃手持长弓,稳步走到瘫倒气绝的皇帝身侧,仰头望向梁上蹲伏的绿裙女子,声音微颤:

“你何苦非要来此?为何一定要在这深宫之中,做出这样的事!”

绿衣女子身形微微一顿,指节却更加攥紧成拳。她声音清冷,字字有力,“这昏君为逞一己私欲,毁我家园,屠我亲族,伤我父兄,我怎能不来!”

“今日我来,便从未想过活着回去。”一滴清泪顺着她的脸庞滑落,绿裙女子扭头看向水榭长廊尽头。

曜妃心神剧震。眼见四周侍卫朝她缓步逼近,她闭目长呼出一口气,又猛然睁眼,扬手将长弓并着箭袋,奋力向上抛去。

“接住!”

众人皆是大惊,只见那绿裙女子凌空接过长弓,急促脱口而出:

“长姐——”

曜妃已被侍卫反剪手臂,押至一旁,留绿裙女子孤身立于横梁之上,手持长弓拉满如月。

宁鸾趁乱,迅速环顾四周,竭力思索着今日的破局之法。

宴席水榭建于太池之上,湖底水深数米有余,此刻夜色如墨漆黑,一旦落水,定是生死难料。

更令人心惊的是,曜妃与那绿裙女子隔空相望时,眉目间确有几分相似,显然系出同族。皇帝骤然驾崩,局势混乱,刺客意为控制住,众人皆惶惶不安。

程慎之护在宁鸾身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神贯注警戒四周。

见那绿裙女子稍一分神,程慎之眸光骤闪,迅速自一旁颤抖的侍卫腰间,抽出一柄长刀横在身前。

“既然兄长和姐姐不敢报仇,那就由我来!”绿裙女子不知道忆起何事,唇角忽然扬起一抹释然的冷笑。

她挽弓如满月,箭心直指被侍卫重重护住的皇后。

四周惊呼声再起,皇后眼底映出箭尖,脸上终于露出惊恐之色。

箭在弦上,眼见着就要离弦而出!程慎之提刀疾步上前,长刀凌空劈斩,竟将飞箭在半空生生砍断为两截!

“你!”绿衣女子见是程慎之,面上怒色更甚。“我正寻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

她自腰间又抽出一箭,又从怀中掏出一青玉小瓶,将箭头浸入其中。

“那便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本小姐的箭快!”她眯眼拉弓,目光死死锁紧程慎之。

“慎之!”宁鸾失声惊呼。

这绿裙女子既为复仇而来,异族对程慎之的恨意,定在对皇后之上。宁鸾心急如焚,却见几名异族舞女从廊口分波开来,正悄然将她合围。

不过转瞬,宁鸾竟已是深陷困局,进退维谷。

宁鸾一时无计可施。她强行压下心头悸动,暗自摸向腰间锦囊,却见场上异变途生!

程慎之横刀而立,与那绿裙女子焦灼对峙。众人皆屏息凝神,唯恐一丝声响惊到这绿裙妖女,放手一箭,殃及自身。

正当二人剑拔弩张、绿裙女子指尖略微松弦动之际,却见一名红裙舞姬忽然自人群中冲出,手执软剑,直刺程慎之咽喉!

“白挽?!”程慎之脱口而出,错身避过,软剑擦破他的手臂。

白挽本就不擅剑术,见一招失败,也不气馁,站在一旁剑指程慎之,冷然笑道:

“不想,镇南王竟还记得我这南部边陲小卒?真是荣幸之至。”

却也不待程慎之辩解,她仰首看向梁上的绿裙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进宫前便说定了,他的命,当归我白挽来取!”

“你?”绿衣女子声音冰冷,却也稍稍松了弓弦,“他乃踏平我部族的大敌!必当由我亲自解决,岂能轻易相让于你!”

程慎之趁二人对话分神之机,猛然一个旋身,手臂横扫!只听一声脆响,白挽手中软剑应声飞落。他攻势未止,反手一掌重重击在白挽肩头,不过瞬间,便将白挽击飞出去。

几乎同时,程慎之足尖点至桌案,纵身跃起,白光一闪而过,长刀已如电光般直劈梁上!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水榭周围的木制栏杆已然断裂,方才气势汹汹的白挽竟已踉跄滑至水榭边缘。她倒下的身形摇晃,一只脚踏空,离那深不见底的幽暗池水只剩半步之遥。

绿衣女子立于梁上,亦是猛然一惊,心神震荡间躲避刀光,仓促后退,险些坠落而下!

程慎之一击落空,却毫不停滞,乘胜追击。

他轻功腾起,借着帷幔遮掩翻飞,竟连手向那梁上绿裙女子疾斩而去。绿裙女子身形诡异,灵巧错开,竟以毫厘之差堪堪避过。

程慎之刀锋落空,竟“咔嚓”一声,将整根横梁劈断!

木屑纷飞,绿裙女子骇然失色。断掉的横梁轰然砸落,她脚下骤然一空,整个人失控地自高处急坠而下,重重摔落在地!

侍卫们见机一拥而上,无数亮银钢刀瞬间直指她纤细的咽喉,绿裙女子挣扎欲起,却已再无还手之力。

屋顶失去横梁支撑,顿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叫唤。碎瓦断木簌簌跌落,幸而水榭结构交错支撑,暂且未塌。

众人见绿裙女子受制,刚松一口气,转头却见曜妃亦是软倒跪倒在地,面如死灰,眼中最后一点亮光也彻底熄灭。

另一边,程慎之稳稳落于水榭中间空地,急忙扭头去寻宁鸾踪影。却见宁鸾身边竟横七竖八躺倒一圈舞姬,虽无血迹,却个个双目紧闭,已然昏迷不醒。

宁鸾不动声色,将指尖银针收回袖中,偏头迎上程慎之的目光,眼中掠过一抹狡黠的得意。

程慎之摇头失笑,正欲迈步向她,却听到水榭角落传来一声细微的呼喊。

“王爷……”瘫倒在栏边的白挽竭力撑起身子,目光穿过凌乱的发丝,直直落在程慎之身上。

她泪光闪烁,眸中绝望与期望交织,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现下心底是什么滋味,只一味地想留住迈步离开的程慎之。

程慎之面色漠然,毫无理会之意。他随意扯过破碎的帷幕,绑住流血不止的左臂。

白挽所谓的救命恩情,他已经给过太多次全身而退的机会,既然对方执迷不悟,他又何必一再纠缠不清。

他径自绕过桌案,对瑟缩躲在案几下的一众同僚视若无睹,朝着宁鸾稳步走去。

白挽挣扎着撑起身,勉强着向程慎之靠近,才刚一抬脚,眼前却猛然陷入一片漆黑,只剩零星金光乱蹦。她身子软软向后倒去,眼看就要坠入池中!

程慎之脚步未停,余光朝着白挽一瞥,却见白挽腰间一物,随着白挽的跌落之势飞扬而起!

电光石火间,程慎之心神大震,他猛然转身,疾冲数步,奋力伸手抓向就要跌入水中的白挽。

“啊——!”一声凄厉的惊呼猛然划破长夜。

程慎之拉住了白挽,发力将她拽回水榭。还未松一口气,他下意识循声回望,霎时间目眦欲裂,脑中紧绷的弦轰然断裂!

那绿裙女子仰天狞笑,全然不顾周遭逼近的刀锋。她将长弓随意抛掷在地,而那支染毒的箭却已离弦而出,正正没入一人背心!

“阿鸾——!”程慎之一把将白挽放开,疯了般冲向宁鸾,轰然跪倒在地。

宁鸾无力地伏在地上,呼吸急促凌乱。染毒的长箭已深入背心,鲜血带着黑色,在她华贵的衣袍上迅速蔓延。

“阿鸾!你怎么样?!睁开眼看看我!”程慎之颤抖着将她半抱入怀,慌乱得语无伦次。

“让我……歇一歇就好。”宁鸾埋在他怀中,虚弱地抬眼,目光温和地掠过他焦急的面容。

“哈哈哈哈哈哈!”

水榭边缘爆出尖锐刺耳的癫狂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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