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看看这个。”

基地的实验室制冷系统温度很低,沈山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望着姜弋疏推来的3D尸检成像,竟一时说不出话。

银色的晶体如剑簇从七窍中涌出,被晶簇洞穿的女尸面部已经变为一个巨大的黑糊血洞,像花盆腥土外翻的基座。

那些晶簇向下扎进体内,肉眼可见的根部直接连到喉咙里。

沈山越莫名觉得这东西像是有生命的活物——它掏空、蚕食了整具身体,将它作为自己的培养基。

颜铄在一旁屈着指节抵着唇,头微低,演出一副深沉思考状,眼神却在沈山越和姜弋疏两人身上瞟来瞟去,被沈山越眼刀警告后,只得盯着尸体神游天外。

“不是有三具尸体么,另外两具呢?”沈山越问。

“你确定要看?”姜弋疏挑着眉。

刑侦是她的绝对领域,她什么没见过?沈山越觉得好笑,姜弋疏总是在这种时候有种用力过猛的绅士。

自大的男人。

姜弋疏把另外两具成像调出来。这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被晶体洞穿的窍孔不是口鼻,而是下/体。郝徳在一旁扭过头去,郝麻挡在了他前方。

三具尸体静静浮在空中的光屏上,实验室冷调的灯光打下来,几人像是置身冥河中。

“第一具的死亡时间最早,晶体最长;这两具死亡时间稍微靠后,晶体长得稍矮短一些。”姜弋疏放大了三具尸体的局部图指给沈山越和颜铄看。

“这三具的死亡时间隔了多久?”沈山越问。

“第一具和第二具之间5-10分钟,第二具和第三具之间大概隔了10-20分钟吧。”郝麻回答。

沈山越在背后捏了一把颜铄,颜铄推了推眼镜,沉吟了片刻,道:“嗯,晶体生长速度不是线性的……”

在众人“静候下文”的目光中,颜铄沉声道:“……我需要时间来分析。”

沈山越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你特么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一句!!知道是来演习的居然不知道提前背点能用来唬人的专业术语!

谁料姜弋疏竟露出了极为少见的恭敬神情:“前辈,需要什么器材直接提。郝麻是第一现场的证人,您有什么关于现场的问题都可以问他,也可以通过他联系法医。”

之前扬言要把前辈关小黑屋饿几天的不是你么??!

颜铄大言不惭:“行啊,把你们最先进的器材都给我拿过来,人就不用在了,我做科研不喜欢别人打扰。”

“好。”姜弋疏一个眼神,郝麻和郝徳转身出门。

呃。

象征资本啊象征资本。沈山越腹诽,这精英崇拜的滤镜未免太重了吧!

沈山越目光紧盯姜弋疏的双眼,瞳孔竖得扁圆:“之前在的卢号舰身上发现这种晶体的时候,你的神情不像是第一次接触它。”

“要合作,最基础的坦诚至少要有——你们接触这种东西多久了?”

“没多久,从去年开始。有个海盗在接运载私活的时候,发现货物箱子上有这种晶体,那是第一次。她汇报了这件事,但起初并没有人在意。可是很快,基地里也出现了……”

“等等,”沈山越截断了姜弋疏的话:“什么私活?货物箱子里是什么?箱子里的东西上有这种晶体么?”

“没记错的话,是海鲜,不过那件事本身很小,我印象也不清楚。怎么?”

“海鲜……”

时空降临之后整个地球的海洋生态都发生了剧变,可食用的海鲜种类和数量都急剧减少,勉强从那场巨灾中存活下来的海洋物种如今也基本只靠高成本人工养殖,因此海鲜价格奇高无比,有的甚至可以和畸变体肉比肩。

沈山越能猜到,那个海盗多半做的是走私生意,非法穿过时空封锁的海空域北部,从北美阿拉斯加湾渔场将价格较低的海鲜跨洋运送过来。

“后来那个海盗怎么样了?”她问。

“她倒是没事,照旧在基地负责日常后勤工作。”

“我想见见她。”沈山越道。

“可以。你觉得她有问题?”姜弋疏问。

沈山越不置可否地摇头:“说不清,只是直觉。多问两嘴总没错。你接着说,后来基地出现这种晶体如何了?每次都会像这次这样死人么?”

姜弋疏摇头,神情严肃起来:“并不是。那东西像的偏好捉摸不定,每次出现的场所和引发的后果都不尽相同。有的时候,仅仅是出现而已。但也有的时候,就像昨夜这样。”

“什么叫‘只是出现’?”

“就像它附着在你的飞船表面一样,并不造成什么后果或者伤亡;有很多次,我们发现这种晶体只是在基地建筑内外沿着墙根,或在闸门表面等处生长。缓慢,安静,肉眼看着就像死物。”

沈山越立刻想到十步一门、五步一折的基地构造。难怪姜弋疏要进行这种程度的严防死守。

面对无孔不入、难以预判的不明晶体,将布防切分为小单元的响应速度是最快的。换成她布防,大概会做出类似的安排。

“有人看到过晶体是怎么‘攻击’人类的么?”她问。

姜弋疏薄唇抿成一线:“看到过的都已经死了。”

“那你们怎么确定,是晶体在自动攻击,而不是有人刻意为之,给晶体下达指令去攻击?毕竟谁知道这东西是天然生成的,还是什么纳米机器人伪装的武器?”

“完全有这种可能,”姜弋疏看向颜铄:“所以拜托前辈了。”

“问题不大。”

颜铄举重若轻地学老裕捋了捋胡子,抬起手才想起来自己没有。

沈山越飞速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颜铄左右抻了抻脖颈,道:“行了,没什么事的话你俩走吧,我需要思考的空间。”

姜弋疏点头,两人离开了实验室。

房门掩上的前一秒,沈山越隔着门缝看到颜铄对自己夸张地比口型。

“加——油——”颜铄竖着拇指,看上去幸灾乐祸。

“去死。”沈山越无声地说。

姜弋疏过闸门时才发现沈山越没跟上来。

他回头,见沈山越还在十五米开外,走得很慢,还躬着点身子。

“你怎么了?”他站在原地没动。

“没事,你先走。”沈山越扶着墙,姜弋疏这才发现她面孔发白,冷汗涔涔,额角的青筋都绷凸了,看上去很难受。

姜弋疏二话没说把人扛了起来。

动作很粗暴,跟扛麻袋一样。沈山越的腹部卡在他铁铸般的宽肩上,感觉本来没事,现在内脏都要被硌破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姿势,她的胳膊伸直了也只能够到姜弋疏的下背部。

“嘶……痛!放我……”

话还没说完,天旋地转。

姜弋疏竟然直接在空中把她整个人翻转了个面儿,根本没让她有落地的机会,就换成了横抱的姿势。

沈山越盯着他的下颌角,莫名想起以前的在军队的重力翻转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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