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演他
那块表面附着细小银色晶体的畸变体肉被卫醒切去了一大半，但晶体本身并没有生长，像是盐巴附着在静物表面，看起来全然无害。
沈山越包好这块肉，抄起它就往门外走。
“你去哪儿？”
“好好在这待着。”沈山越丢下这句话，门就“砰”地一声阖上。
卫醒看着屏幕上从黑白雪花切回游戏画面，巨大的“Fail”红字闪动，他一头雾水，在沙发上愣愣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向冰箱。
打开冰箱门，LED灯冰蓝的光亮起来，里面空空荡荡，卫醒摇了摇头，正准备阖上冰箱门，突然看到内侧壁面一闪而过晶亮反光。
他低下头，探身细看，见那层晶亮痕迹像是蚰蜒留下的痕迹结了冰，从冷藏柜最上层的隔板一路往下爬行，痕迹呈喇叭状越扩越大，最终延伸到冷藏柜最下层的底板，留下了一整层细小的银色结晶。
但底板本身是白色的，加上这层结晶非常小，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而那层延伸的喇叭状痕迹，与水痕结成的平滑冰层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它好像在刻意隐藏自己。
卫醒又俯下身，拉开下层冷冻柜的柜门。
他惊呆了。
冷冻柜的每个抽屉塑料板都像是起雾的冰面上长着巨大的霉点，又像是长着银色豹纹的异种皮肤，带着令人恶心的光滑。
他拉开一个抽屉。
巨大的晶体簇犬牙差互地向心攒聚，肆无忌惮地塞满了整个抽屉，而抽屉板宛若立方形的岩石晶床基座，又如被横刀剖开的异种腔室。
卫醒情不自禁地向那银色的晶体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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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山越顺着走廊快步行走，折了几弯，找到了标号为20-7的闸道门——这扇门通向昨天遇到葫芦的武器库。
“站住，这里不让进。”守门的两个男兵架起枪拦住她。
“呃，这里不是去姜弋疏办公室的路吗？”沈山越困惑地皱起眉。
两个男兵对视一眼，松了口气，其中一个放下枪，指着沈山越的身后：“老大的办公室在反方向。”
“哦，我又迷路了，真是抱歉，”沈山越露出讪笑：“谢谢啦。”
“没——”
沈山越骤然抬膝猛踢放下枪的男兵，在他同伴未及反应的当口，旋身用力抓住枪柄格挡双牵，利落卸掉了他的枪。
被缴械的男兵面目狰狞地朝沈山越暴起扑来。重拳尚未砸下，他身子一顿，竟向前软软倒了下去。
闸门的“门框”动了动，机械爪收回“切掌”的姿势，手腕如伸缩杆般伸长，在闸门门锁处绿光一闪，门像是被施了咒语般向两边自动打开。
小葫芦从门后走出来，从门框上摘下磁吸机械爪，它灵活地收回一个铅笔盒大小的金属块。小葫芦掀开自己的小臂，把它塞回了原位。
被踢中□□的男兵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动，沈山越蹲下身，男兵哆哆嗦嗦地蜷成一团：“……别别别，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帮你。”
“帮我？”沈山越笑了，唇角像把弯刀，“好啊，那把你的通讯定位器借我用一下吧？”
她从他腰间卸下通讯器，将虹膜解锁处放在他眼前，“滴”的一声，识别通过。
男兵露出求饶的讨好笑容：“女侠，已经给你了，放过……”
沈山越利落敲晕了他，和葫芦将两人横在地上的身躯拖到一个无人的死角靠好，大步跨了过去。
“不用再藏深一点吗，姨姨？这样很容易被发现呢。”葫芦为了跟上沈山越的步子，不得不小跑起来。
“不用，”沈山越扬起嘴角，伸手牵住葫芦：“我故意的。”
这是她的后手。
她必须给颜铄争取充足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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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铄百无聊赖地盯着隔离培养皿中的银色晶体发呆。
沈山越的声音从音箱中传来的时候，她正抚摸着眼前那台昂贵的显微镜，脑子里已经演完了十几部破镜重圆带球跑的狗血戏码。
“这么快就得手了？”她直起身，用指尖敲了敲音箱，想象着正在敲沈山越的脑壳。
“没呢，”沈山越报了一串机身的序列码：“我抢了个通讯器，里面内置了定位系统，你连上之后，应该就能看到我的位置、接到我的频道。”
颜铄的手指飞速奔跑在键盘上：“……好了，已经同步上了。”
她突然皱起眉：“等一下，你这个通讯器有锁定时限，十分钟之后会自动锁定，是虹膜识别锁，我这边开不了。”
“操他爹的。你那边呢，解析出葫芦的主芯片在哪里了么？”
“小姑奶奶，我都等了你半天了。”
颜铄将一个坐标拖动到屏幕上代表沈山越的移动光标上，分享了过去。
“您那边大概需要多久？”她问。
沈山越打开坐标：“离这里很近。给我三分钟。你赶紧把实验器材什么都准备好，一会儿联系上老裕之后每一秒都是抢来的！”
“这还用你说？”颜铄摆弄着那个培养皿，轻笑道：“科学怪人已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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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解决掉了两扇闸门的守门士兵后，沈山越跟着颜铄发来的坐标进到了一间办公室，葫芦用万/能/钥匙打开了保险柜密码锁。沈山越很快找到了芯片。
她掀开葫芦后脑的翻盖，把芯片插了进去。
葫芦再次挣开双眼，露出甜甜的、表情生动的笑容：“姨姨，我上网啦！”
“葫芦，接到老裕爷爷的研究室。”
“好。”
下一秒，葫芦的头转向墙面，双眼红光一闪，白墙上瞬间投影出一个实验室的内景。
桌面乱七八糟地堆满酒瓶、外卖餐盒和试管烧杯等杂物，一个头发乱如鸡窝的老人正趴在其中鼾声如雷。
“老裕！”
沈山越喊了一声，老人的呼噜声骤停，下一秒响得更大声了。
“葫芦。”沈山越无奈地看向葫芦。
……对付老裕只能用这招。
葫芦心领神会地点头。几秒后，白墙投影上，一个挂着扩音器的轻型无人机从画面外飞过来，“嗡嗡”在悬停老裕头顶，把他花白的头发吹得如同风中乱蓬。
“老裕！！！”
沈山越的吼声震耳欲聋地从扩音器里传出来。
老裕猛地抬头，双眼圆瞪，大叫一声：“呔！妖精！看俺老孙……”
“老裕，是我，”沈山越内心默默叹了口气，正色道：“接下来的事情非常紧急，你必须集中精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哎呦——”老裕伸了个懒腰：“干啥子嘛！清早八晨的，弄么大阵仗，先人板板都要遭你吵醒咯！”
“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听着，这关系到我、小葫芦和颜铄能不能活着回去。”
“啧，”老裕肉眼可见地清醒了：“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又跑到哪个塌塌去疯去咯嘛！还带葫芦做啥子！”
“我马上会把你接入一个实验室，你需要完成一个晶体的成分扫描和分析，初步有个能唬人的结果就可以。记住，不用完全准确，但要越快越好。颜铄会在现场配合你。”
“哎哎，惊风火扯的……我还以为是好恼火的事哦，结果就这个事嗦？”老裕站起身扭了扭腰，从一堆垃圾山中捡起老花镜戴上。
“莫急莫急，我三两下就搞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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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姜弋疏抱臂站在实验室门口，身后站着郝麻和郝徳。
“嗯哼。”颜铄抬眉：“看看？”
姜弋疏打开三维成像图，密密麻麻的注释从光屏上涌出来，围绕着数张化学键结构图，宛若蚁群爬行。
“前辈，这……”
“哎呀，不会还要我跟你们解释吧？”颜铄大手一挥，摇头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啊，小时候在这种基础科学上偷懒，长大了连这种基础的东西都看不懂。”
姜弋疏和两位下属面面相觑，只听颜铄继续说：“呐，我老板好像是跟你们用什么东西做交换的吧？我已经交钱了，你们可以的话赶紧交货，我回去之后也好和她交差。”
“可你只给了这些东西！怎么……”
姜弋疏用眼神制止了郝徳，对颜铄点了点头：“前辈，我可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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