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好人动不动把姑娘往屋里拽!卫骁牛劲儿上来,陆菀枝哪拗得过他。

“啊——放开我!”

卫骁索性拿胳膊一夹,轻而易举将她夹进门去,径直将她带到一个大柜子前,放下。

陆菀枝:“……”头有点晕乎。

卫骁先去点了灯火,又不知从哪儿摸出把钥匙将锁打开,献宝似的把柜门朝她大大敞开。

一个巨大的布偶突然呈现在她眼前,圆圆的脸盘子,乌溜溜的大眼睛,脸蛋上还缝着两块鲜艳的红布,看起来可爱又喜庆。

陆菀枝:“……”傻了。

卫骁兴奋地把那娃娃抱出来,往她怀里塞:“还记得当年隔壁村儿虎妞吗,她娘在染布坊帮工,捡了一堆碎布回来给她做娃娃,她抱着那小东西每个村儿都去炫耀一遍。我那时候就说,要送你个全天下最大的娃娃……喏,今儿兑现诺言。”

他这一提,陆菀枝想起来确有这么一件事,当时自己七八岁上下,羡慕了虎妞好久来着。

可家里哪有多余的布做娃娃,连打补丁的布都不大够呢。

抱着怀里这个巨大的娃娃,她不禁失笑:“可你这个也太……”

赶上半个她那么大了,抱起来好生的费劲儿,她赶紧将之搁在桌上。

巨大的娃娃将桌面都占了一半。

卫骁说起他的“藏品”,眉飞色舞:“还有别的。”又从柜子里抱出个箱子搁到桌上,打开,依次从里拿出红头绳、粉头花、响球、泥人、绣着凤仙花的小手帕……

陆菀枝的下巴险些落了地。

等箱子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这下桌面彻底被堆满了。

“小时候没钱,光知道你想要什么,现在有钱了,都得补上。”卫骁指着这一堆东西,满脸骄傲。

陆菀枝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笑着道:“都长大,哪还玩这些。”

“可我不晓得你现在喜欢什么。你告诉我,我什么都给你弄来。”

她摇头,伸手轻抚过头花、响球……这些她早就用不上的小东西,一时热了眼睛。

“难为你都记着。”

“你的事我当然记得。”

她没敢抬头看卫骁的脸,因为她知道,那必定是一张充满期待的脸,期待她给出一点感动的反应。

陆菀枝拿起桌上一个泥塑。那是个大公鸡,彩色的尾巴已经干裂,可瞧着仍是雄赳赳气昂昂。

“你比我大三岁,是属鸡的吧。”

“嗯,也难为你记得。”卫骁咧嘴憨笑。

陆菀枝:“我记得有段时间我特别想踢毽子,你把你家大公鸡屁股毛拔得光秃秃的,被你阿奶追着打。”

“嗐,可惜你不收,害我家公鸡屁股白疼了。打那以后,它经常偷袭我。”

“噗嗤——”

她怎么会收呢,她躲卫骁都来不及,回想起来,那时候是真讨厌他呀,觉得他像只粪坑里滚过的大狼狗,生怕他扑过来咬自己。

陆菀枝越想越觉得好笑,也很开心。这被记挂着的感觉,谁不喜欢呢。

温柔的烛火映在她白皙的脸上,这一笑,好似春暖花开,漫山遍野开满了粉|嫩的小花。

卫骁这么觉得,似乎连花香都闻到了。

“阿秀,你真好看。”他目不转睛,喉结滑动。

陆菀枝正捏着那大公鸡笑,下一刻,一只大手突然揽住她的脖子,拇指将她下颌一顶——

再下一刻,她飞快地往后一躲,某人贴过来的嘴亲了个空。

陆菀枝捂住嘴,呸了声:“你傻子不成,这些可都是你的诱饵,打量着我会感动得不得了,你就得逞了。”

卫骁尴尬地抹了下嘴,不爽:“这些可都是我花了好几年到处搜罗来的,你一句话,让我这番辛苦成了处心积虑。”

陆菀枝侧身不看他,偷偷吐了吐舌头。

知道此话伤人,可卫骁动不动就想跟她亲近,这不像话。她可不是糊涂蛋,感动归感动,却还不至于感动得稀里哗啦。

卫骁见她不说话,烦躁地揉了下自己脑袋。他心头憋的慌,有些抱怨的话不说出来要将人憋死,说出来却又没脸。

两息的犹豫后,他决定不要脸。

“我就不该跟你赌什么练字……一想到见不到你,你知道我多慌吗。你今天来了,我恨不得把你锁起来,留在我身边。”

陆菀枝怒得瞪他:“把我锁起来?”

“我怎么敢,那你还不直接判了我的死刑。”

她看过了,卫骁却又侧了脸,似有些面子上的过不去,“我就是……我就不想再一闭上眼,就想起你被接回长安的那天,我追在车队后头跑,从村头跑到新安村儿、和乐村……一直到你的车队进了县城,我被卫兵拦下。我……我这辈子,从来没哭得那么窝囊过。”

陆菀枝微张了嘴:“……”是吗,她不知道。

“我跑了这么多年,才追上你。”他的声音低下去,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求,“你对我热情一些,不行么?”

“我……那个……”陆菀枝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自然知道卫骁的好,她也想对卫骁好,面对着这一大堆东西,谁能不感动,听着卫骁的追赶,谁又能不动容。

可一想到所有对自己好的人都没好下场,她就害怕,就只能将这份感动与动容压下去,用冷漠来珍视。

思来想去,最后她也承诺不出什么:“咱们不聊这个了,你不是说想跟我一起吃顿饭吗,那吃呗。”

卫骁:“……”

这算热情了些么?好像算,又好像不算,叫人一口气提起来,放不下去。

陆菀枝先出了门去,她见曦月等在外头,正要喊她一起吃点东西,卫骁突然从身后蹿出来,突然在她脸颊啄了一口。

当着曦月的面。

曦月两眼瞪得像铜铃。

“我该得的。”他咧嘴笑得得意。

陆菀枝摸着脸,忽然后悔刚才的心软:“卫骁,我撕了你的嘴!”

追着他撵了半个院子。

追逐着打闹着,夜渐渐深了,四方高高挂起的灯笼,今夜好似格外的红。

是夜,陆菀枝留宿卫骁这里。

住的是单独的院落,临睡,曦月将门窗都检查了个遍,谨防卫骁夜闯。

“不必如此紧张,他不会来的。”

曦月:“郡主何以笃定?”

陆菀枝靠着床头,手里搅弄着红头绳,虽然对被他当众亲脸的事耿耿于怀,但公道话还是得说:“他这人霸道,可待客之道还是懂的。”

“郡主好像很了解他。”

红头绳在手指上缠了一圈又一圈,陆菀枝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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