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白两家的婚事,毕竟是皇帝赐婚,所以这个良辰吉日,也是皇帝亲自定的,定亲宴后不过三天,就是成婚之日。

而在成亲当天,沈诗云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家中张灯结彩的十分喜庆,这也是尤辜雪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古代的婚礼,尤家的府邸不算特别大,却装饰的十分隆重。

尤辜雪也是一早就起来了,府里安排全福妇人给尤觉夏梳妆,她的闺房里今日涌入了许多人,都堵在门口难进去。

自上次与她有口舌之争后,尤辜雪也已经很久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了,但是眼下毕竟是尤觉夏的婚礼,她又实在是想去看看,便悄悄地挤了进去,站在丫鬟们的身后,透过缝隙去瞧着今日的新娘。

尤觉夏的样貌也是出挑的很,唇红齿白,只是素来性格泼辣,才会冲淡她相貌上的静娴感,现在她身着鲜红的喜服,身形纤细端坐在镜台前,铜镜中的美人,眉目含羞,倒真比平日里的她要美上十分。

梳妆的妇人们在一边不断的夸着她好看,沈诗云也在一边又笑又抹泪,尽管这门婚事闹的大家都不愉快,可终究已经在了,且这是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真送她出嫁了,心里也是一样的不舍。

待梳妆的妇人要给尤觉夏进行梳头礼时,却被她抬手打断了。

她看向镜中那个躲在人群里的小丫头,心中软成一片:“小幺儿,这个梳头礼,你来帮我好吗?”

尤辜雪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沈诗云也怔了一下,那梳头的妇人劝道:“姑娘,这不合规矩,四小姐没有成亲,无子女,不是合适的人选。”

这全福之人,须得父母健在,子女满堂的女性长辈才可执行,这样的人才能把福气传递给新娘,而尤辜雪显然不符合。

“胡说。”尤觉夏笑的温婉,看向她,“我的小妹妹是整个大雎朝唯一的女官,在民间享有清誉,是最有福气的人。”

尤辜雪的嗓子哽咽了一下,眼眶渐渐的发热,却始终没有抬步过去,她以一种不体面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其实并不是个多吉利的人。

尤惊春似乎理解了她的用意,她伸手拽了拽沈诗云的衣袖,轻声道:“阿娘,让小幺儿来吧。”

这两姐妹闹的矛盾也是持续了很多天的,沈诗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无可奈何,不过现在看尤觉夏的意思,是想要和好的。

也是,兄弟姊妹和睦,才是最大的福气。

“好,小幺儿,你来。”

家中主母沈诗云也发话了,旁人也没有说什么,倒是尤辜雪自己有些受宠若惊,她看着尤惊春她们对自己招手,才挪动脚步过去,按照妇人的指挥,拿起象牙梳,沾上梳头水,捞起尤觉夏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梳着。

尤觉夏看着镜中的尤辜雪,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生怕做不好,她用力的抿着唇瓣,脸颊鼓鼓的,一双晶黑透彻的眼眸不断的看向那梳头妇人,听她指挥,嘴里也有样学样的念着吉利话,煞是可爱。

“一梳结发同心,二梳儿孙绕膝,三梳荣华显贵,四梳安康顺遂,五梳家族和睦,六梳白首永同心。”

妆成后,丫鬟们给她盖上喜帕,妇人们在一边吟诵:一帕轻遮芙蓉面,千般祥瑞入华堂。今日梳得长发顺,岁岁年年福满堂。

出房门前,尤觉夏又拉住了她的手,弯腰低声在她的耳畔道:“小幺儿,这是二姐选的路,二姐不会后悔,可唯一后悔的就是对你说的那句话,二姐希望你好好的,一直都希望你好好的。”

喜帕的一角垂在她的肩头,尤辜雪闻到了她身上那股香粉的味道,一种他人家的味道,闻得她鼻尖一酸。

说实话,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尤辜雪总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她不敢相信这里的自己会成为大家的小幺儿,被兄长父母姐妹呵护备至,尽管这个世界会有危险,可对她好的人,真的很好。

不可否认,她迷恋这个世界,可又很害怕它是假的,是她临死前的一场梦而已,她能得到这些情感,太过容易了,甚至不需要她像以前一样,去讨好谁。

门口的鞭炮声和鼓吹乐的声音响成一片,杂乱的声音几乎将尤辜雪淹没在其中,白羡也是一身大红喜服坐在马上,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笑容,不像是在来结婚的,像是来办公事的。

他的眼中波澜不惊,直到撞见那个在人后发呆的熟悉身影,才微微拧眉,眼底泛着深深的痛意。

人群簇拥着新娘上花轿,嬉笑声盖过了一切,尤辜雪在人群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些人挤在一起,将她一人抛之身后,这一瞬间,她越发的觉得自己像是局外人。

负责送亲的尤序秋吃坏了肚子,险些误了时辰,被尤旬好一顿凶,他着急忙慌的跑过去,不小心撞了一下尤辜雪的肩膀,惹得她痛呼一声,可这疼痛却将她拉了回来。

“小幺儿!”尤序秋扶住她,担忧道,“你没事吧?”

尤辜雪摇摇头,淡笑一声:“无碍。”

尤序秋瞧她的脸色不对,有些失落,以为她是舍不得尤觉夏嫁人,他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等观花烛礼时,三哥哥定好好的闹他一闹。”

这种闹洞房的习俗,倒是久远,似乎是被他的话感染到了,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被尤辜雪抛诸脑后,她也笑了,脆生生的应了一句:“好,一定要好好的闹闹。”

门口的热闹继续了好一会后,尤府才逐渐的陷入安静,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冷落的门庭发呆,夕阳洒入大门,晚风吹的灯笼前后摇晃,尘土在晚霞的作用下跃进堂前,一束束的光打在地上,红的热烈。

“小幺儿,别发呆了。”沈诗云在身后的不远处对她喊道,“白家的喜酒还得有一会,你这孩子从早上就没吃,过来垫一下。”

尤旬双手背在身后,也冲她笑,下巴上的胡子微微动,沈诗云的身后跟着几个丫鬟,手上端着吃食,想必是正要去享用的,落日的余晖染红了他们的衣角,格外的温暖,这幅画面像是回忆。

按道理来说,女儿嫁出去后,其实娘家人是没办法去白家吃席的,只是尤白两家关系好,也是门当户对的,也就不在乎这些虚礼。

站在府门外送人的尤惊春进来后,听到沈诗云的话,笑的灿烂,她一把挽住尤辜雪的胳膊向他们跑去,故作不悦。

“阿娘偏心,我也要吃。”

真好。

她也是有家的人了。

白府的喜宴摆的隆重也热闹,来的都是些达官显贵,这场婚事毕竟是皇帝赐的,是以太子代替皇帝前来祝贺,白羡在今日喝的好像很尽兴,他一个个的敬酒,待他喝到燕熹的面前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方才的醉酒似乎在这一刻都醒了。

他端着酒杯,忽然间站直了身子,推出酒杯,撒出了一些:“燕大人,你于我而言,是个并不美好的意外。”

他始终不明白,小时候那个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嚷嚷着只要元弋哥哥的小丫头,怎么就突然间眼中有了别人?

燕熹不认同他的话,与他碰杯后,唇边噙着一抹胜利的笑意:“这个意外于我而言,很美好。”

白羡攥紧手中的杯子,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耳边是那些人催促他快喝的声音,心中的酸楚感,快要淹没了他。

仰头一口饮尽,人们笑着又把他拉到了别桌喝酒,一杯杯的灌他,而他也是来者不拒。

待宾客席散了后,燕熹发现尤家的人里,独独没有尤辜雪,他皱眉,这人是没来吗?

难不成还真是对这个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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