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林自有旁的事要办,沈仞由个蒋林手底下的小太监带着,一刻不耽误的匆匆赶到了净身房。

这人是带来了,但沈仞看着面前站着的面色黝黑五大三粗,身高一米九满脸络腮胡的壮硕男人一时没缓过神来。

他冲男人身后的空气瞧了瞧,确定没有旁人后又将视线重新转向男人,有些不确定的确认道:“你就是朱安志?”

大汉点头,莫名其妙的开始自报家门道:“俺叫朱安志,俺打南边来,前几日进的京,家里穷...”

沈仞赶紧打住他滔滔不绝的话,“停停停,我且问你,你可会写自己的名字?”

大汉立马拿指头在空中划了划,比划出自己名字,然后又开始没头没尾的自报家门,“俺叫朱安志,俺打南边来...”

沈仞伸手再次打住这人的话,然后他转头跟净身房的掌事太监又确认了一遍,“是这人没错吧。”

那太监见这锦衣卫校尉是东宫太监带过来的,自然不敢怠慢,“回校尉的话,千真万确,这人刚入宫没多久,还未来得及净身。”

沈仞盘算来盘算去,名字是对的,可大抵只是同名同姓罢了,他这一遭真是自己吓自己。

人顺利找着了,众人瞩目看向沈仞,打算瞧瞧他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也给大家讲讲为何非要找到此人。

众人都等着,沈仞只得大概讲了一下客栈那事,大汉也爽快,半点不多话,当场就给沈仞塞了一把铜板。

沈仞拿着手中的铜板,神色复杂的站在了紫禁城的门口。

这桩逃单案经过提心吊胆,惊心动魄的一夜,就这么顺顺利利的结了,虽然涉案金额小,可这甚至是他办成的第一桩案子。

时间还早着,这趟跑的不算全无收获,沈仞挠挠头,抬脚先回了锦衣卫官署。

官署内今日的晨间训话刚散,忙活了一夜未睡的人都蔫头蔫脑,宛如行尸走肉般四处游荡。

沈仞一路打听,七拐八绕的在一处隐蔽角落寻着了正打算偷摸补眠的钟文斌。

钟文斌没想到人能如此快就赶回来,还以为沈仞是在宫门外被挡了,没进去,没成想沈仞一伸手,就将一把铜板递进了他手心里。

“讨回来了。”

钟文斌对沈仞滔滔不绝的赞叹道:“还真能追进宫去讨这住店钱,沈兄弟办差着实较真,在下佩服...”

既然是虚惊一场,沈仞也知跟他二人熬了一夜的人着实辛苦,因此他额外掏了银子递给钟文斌,“兄弟们昨夜都辛苦了,这些银两,给他们每人割一斤猪肉带回家去吧。”

钟文斌掂掂手中银两,疲惫之色瞬间一扫而空,他笑呵呵道:“沈兄弟大手笔啊,不愧是太子身边红人,着实大方。”

沈仞摆手低调道:“无非是额外有些杂活,赚些碎银罢了,也没什么大钱。”

案子了了,犒赏弟兄们的东西也要去准备,钟文斌不多话,将银子往怀里一揣就打算抬脚往外走,沈仞却伸手拦住了他又开始闲聊。

沈仞的话七拐八绕,钟文斌听得也是云里雾里,最后二人总算说到了点子上。

“钟兄弟,你可知如何才能进北镇抚司的诏狱里当值?”

钟文斌也不跟他打太极,“锦衣卫各司其职,北镇抚司的那些活可不好做,不如我们在外查案自在,在北镇抚司做活熬人得很,你是何意?以后想调去那处?”

钟文斌有些不太赞成道:“这可不算平调啊,那里都是些苦差事,不去最好。”

沈仞摇摇头,“不算长待,也就是想去当差几日,查些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方才我入宫,去了趟太子东宫。”

这话点到即止,沈仞没有多言,钟文斌瞬间意会,以为是太子另有不便与旁人多言的秘密安排,差沈仞过去待上几日,也不必明面上过去,那这话说得通。

钟文斌有些担心道:“这般急吗?现在就去?你昨夜一宿没睡,不先去歇歇?”

他又念叨起来,“沈兄弟办案是把好手,那采花贼还没捉着呢...人不抓了吗?”

沈仞有些不好意思道:“查案的事,暂且要劳烦钟兄弟了。”

见他心意已决,钟文斌也不再劝告,他略微思忖道:“去诏狱这事好说,找人换班即可,我有熟人,替你打听打听便是。”

“那便劳烦钟兄弟了。”

钟文斌将身上睡皱的衣服拍了拍,抬脚准备直接去一趟北镇抚司,“那你在这等等,有消息了我便通知你。”

沈仞直接跟上钟文斌道:“不必来回跑了,我同你一道去吧。”

钟文斌一点头,“也好。”

二人就这么直接往北镇抚司行去。

北镇抚司坐落在皇城的东北部,整体规模宏大,诏狱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整个北镇抚司由锦衣卫管辖,隶属于皇帝,不受刑部,大理寺等机构的约束,因此锦衣卫常被视为帝王爪牙,北镇抚司则是这些爪牙办差的地方。

而北镇抚司的诏狱,人人私下口口相传,这处根本就是皇帝的私狱,关进诏狱的也均是板上钉钉的重犯要犯。

因此朝中百官对锦衣卫几乎是谈及色变,更对诏狱避之不及。

北镇抚司其内审案用刑之人个个手法老练,心思狠厉,有罪无罪的,入了北镇抚司轻则脱层皮,重则在狱中就要丢了命。

沈仞同钟文斌过来的时候,刚巧碰上浩浩荡荡的一队抄家归来之人,几个锦衣卫校尉架着几乎已经不能正常走路的户部尚书,近乎是将人如死狗般拖着往远处的诏狱方向而去。

钟文斌眼疾手快,在正门就赶忙拦住了其中一人,那人原本凶戾的神色在见到钟文斌后,立马和缓下来,他爽朗一笑,“许久不见,钟兄弟,近来可好?”

钟文斌苦着一张脸,“好得很,凶手捉不着,今个一早又挨了郑大人的一通狠批,难呐...”

“北镇抚司的活也不好做。”那人也唉声叹气,面上愁苦万分。

“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如你们轻松,衙门里排好的班,纵使有天大的事也脱不开身,我也不瞒钟兄弟你,家中七旬老母昨日摔了一跤,夫人还怀着身孕,全乱成了一锅粥...”

那人无奈摇头道:“我这也脱不开身,半点顾不上,一大早还得照例去抄家。”他往诏狱的方向一指,“这不?人刚带回来。”

两人互相倒了一阵苦水,那人要往诏狱里去,钟文斌赶紧将人给喊住,拉着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沈仞往人跟前走近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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