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刚羞辱过自己的陌生人,一个是起了杀心的旧情人,要如何选?

趁着柏森还未松口,钱行之贴心地提醒他:“被卖入月满楼后不久你便攀上了三皇子,此后半年你从前的家人几乎都死无葬身之地。后来你开始把控着所有男伶的衣食住行,言辞凌辱只是寻常。甚至,你还将几个幼童拐进了月满楼。柏森,你的罪名可不少。”

柏森越听脸色越白。的确是一朝得势有些忘乎所以,本想着三皇子日后登基,他便能一辈子享尽荣华,谁料先等来了镣铐。

钱行之不紧不慢给他上压力:“所以啊,你得好好选,这世上可少有行差踏错两次的机会。”

柏森疯狂地思索着出路。若真如这官人所说,他回三皇子身边肯定是死路一条,何况三皇子被罚,早不如当年的势头,自己又能享到几分好处?

若是跟着眼前的这位大人,虽不知他的身份,可他敢从三皇子手中抢人,想必有些背景。羞辱便羞辱罢!从前跟着三皇子不也是一样做小伏低过来的?

柏森既下定了决心,便平静了下来,低眉顺眼,与前些时日判若两人:“大人这样看得起柏森,柏森自然是跟着您。”

钱行之叹了口气:“你这可就选错了。三皇子可是惦记着你,叫在下试试你的忠诚。柏森,你怎么这般经不起考验?三皇子问起来,我该怎么答话呢?”

柏森傻了眼,随后是半点也冷静不得,终于骂了出来:“你卑鄙!你这个玩弄人心的小人!”

钱行之拍拍手:“好了,现在你彻底只有我这一根救命稻草了。”

柏森颓唐地坐倒在地,已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心思:“大人究竟想要什么,直说吧。”

钱行之的嘴角又挂上了和善的微笑:“明日我便会放你出去,届时你会明白的。”

她转身出了这间囚牢,廊间正有一裹着褪了色的粗麻布衣的少年等着她。

钱行之一身轻松地走近他:“怎么样?解气吗?”

这少年长相周正,只是自眉尾一道狰狞的疤盘踞在左脸,所见者无不心惊。

他并不回钱行之的话,作势要跪,钱行之拦都来不及,只听得“咚”的一声已磕了个头。

“银檀多谢大人,”他不肯起身:“无以回报大人恩情,唯任大人驱遣。”

钱行之边拽边道:“这就要谢我?还没完呢。从今往后不许跪着回话,这是命令。”

五日前,钱行之发现柏森的时候也发现了银檀。

瞧着不过还是个孩子,为何会混在月满楼里?这脸上的疤年月久远,一定也藏着一段故事。

未聊几句,银檀看到钱行之眼里闪过的悲伤与同情,很快便和盘托出。

银檀六岁时父亲被抓去做了苦力便再没回来,母亲一人拉扯他长大。

十岁时,终于有了银檀父亲的消息。信中道他在边疆病危,急需用钱。

孤儿寡母哪儿有什么积蓄?柏森就这样从天而降,大发善心借了他们银子。

他眉目清秀,人又一贯不同旁的男伶那般矫揉造作。银檀对他很是亲近。

没等来父亲那头的回信,柏森却换了一副面孔。

白拿了他的银子如今还不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他叫嚣着二人恶意赊债,强行把银檀抵进了月满楼。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柏森打着这八个字的旗号,叫银檀给他端茶倒水,伺候起居。

这不是长久之计,总有一天银檀会被送上床。可他逃不开,更不必说三皇子用月满楼掏钱,处处把关严密。

十四岁那年柏森终于要向银檀下手。

“像我一样,攀上个贵人,你可就不必再伺候我了。银檀,早日拎清早日解脱。”

他撒谎。等银檀妥协的那天就是彻底被困在这儿的一天。

一簪子下去皮开肉绽。银檀握着簪子的手不住颤抖,脸上淌着血却难得的笑着:“你若再逼我,下一簪子就会戳进你的心窝子。”

银檀原以为会像往日一般被拳打脚踢一顿,柏森出乎意料地畏惧了。

银檀再未被逼迫,脸上的伤也没被好好照料,果然留了疤。

“待明日我问完柏森的话,他便任你处置,”钱行之拍拍银檀的肩膀:“你既愿意跟我,这便是我的见面礼。”

银檀又想跪,被钱行之一个眼神警告终于长了记性。

钱行之忽又想到:“银檀是你的花名吧?你从前叫什么,改回去吧。”

“不……”银檀脸色窘迫至极,语无伦次了起来:“谢过大人,只是……不,大人就叫我银檀就好。”

“不必勉强,”钱行之还以为他会极其厌恶这个名字:“往后怎样舒服便怎样来,不必拘束着。”

翌日,牢房内。

“说说吧,你知道多少三皇子的秘密?”

柏森嗤笑道:“原来只是为了这些,何必绕这么大圈子?我不过是三皇子消遣的玩意儿,哪里知道什么秘密。”

钱行之点点头:“原来过了一晚上就铁了心想死。我知道三皇子后来议事从不避着你,多多少少也能掌握点消息。柏森,你不会希望我对你用刑吧?”

“用刑”这两字一出口,柏森身形一震:“我若尽早说,你便放我走?”

钱行之笑得人畜无害:“我保证。”

这人鬼话一出又一出,能信吗?柏森犹豫间还是开了口:“十公主……是三皇子的。”

什么东西……?钱行之被雷在原地恍惚了半晌。

十公主?哦!她头次被君安彻召见的时候陆瑜提过,此次开年庆典恰逢十公主满月礼!

我靠!她原先还想着君安彻这把年纪居然还能生得出孩子,没成想居然吃了这么大个瓜。

“旁的都没什么要紧,我已将我知道的最重要的告诉了你,你得说话算话!”柏森连连求饶:“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钱行之觉得还能问出点别的重要信息:“你与三皇子关系亲密,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只知道这个?”

“没有了没有了,除了从月满楼抽取盈利,三皇子并不怎么过问别的事情,十公主的事还是三皇子喝醉了说漏了嘴。”柏森的精神明显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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