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进八月,秋意初显。夏日的余温尚未散尽,风中已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纵是枝繁叶茂的大树,也免不了有枝叶泛黄,风卷起枯叶,打着旋儿从树头飘落,落在厚实的泥土地上。

一双精巧的绣花鞋轻脚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刺啦声。

“小姐,在这。”画扇招手将人带进一处偏僻荒凉的院子。

希音甫一跨入,便被人拥入怀中,温热熟悉的气息让她忍不住回拥住对方。

自贤王府被围,已过去六日。

季希音是在第二日才从祝玉卿那得到的具体消息。

俗话说成家立业,祝玉卿自定亲后,便由皇后求了个闲职,也算正式有了官身,收敛了纨绔子弟做派,正经跟在燕王身边做事。

虽与季希音只见过几面,可未婚妻整日将手帕交挂在嘴边,又有皇后的提醒,祝玉卿也对她另眼相看。

贤王府一出事,祝玉卿立即进宫,待消息确认后,他又赶去叶府,恰好季希音太过慌乱一夜都留在这里。

叶蓁蓁惊得蹭站起:“太后被劫?贤王是幕后黑手?”

太后自年后便去泰州别宫颐养,前日,飞鸽传书来报,太后被一伙来历不明的劫匪掳走,负责守卫的将领在对峙时偶然听到对方提起贤王。

因此才有了羽林卫围困贤王府一事。

更糟的是,萧临羡搜出来的书信确实是贤王与人来往通信,对方不是别人,正是被贬到密州的前朝皇室遗族,周氏。

信中多次提及大齐朝廷如何让人不如意,如何怀念前朝旧事,甚至还在信中询问贤王太后别宫的具体内情。

证据确凿,贤王虽大声喊冤,却辩驳不清书信内容。

正所谓真亦假假亦真,有些内容他承认确实是自己所书,可有些不知所云的他根本不知。

景仁帝亲自审问,对他的证词不置可否,将人继续丢回大牢关着。

周暄从头到尾旁观了审问,贤王眼泪鼻涕横流着被押下去后,他第一次发现,向来敬重的父亲,竟如此……愚不可及。

再不堪,那也是他的亲父。

他垂首敛目遮掩住眼中的情绪,伏首叩地替父求情:“请陛下明鉴。父亲处事谨慎,莫说谋逆,掳劫太后他也是决计不敢的。”

宽阔的大殿内,只剩龙椅上的帝王和下面跪伏的臣子。

景仁帝忽地冷笑一声:“怀瑾,你可知先帝曾留过遗诏给你母亲。”

周暄一怔,摇头:“微臣不知。”

帝王靠坐在龙椅上,闭目回忆,声音中带着丝丝怅惘:“与其说先帝爱重明珠,更不如说在先帝心中,皇兄才是他唯一认可的继承人。”

“先帝唯恐皇兄后人将来受任何委屈,留有一道遗诏交由太后,可保皇兄血脉。”

周暄抬眸,眼中是不可置信。他唯一的保命符居然在太后手里。

“你父亲。”景仁帝嗤笑一声,“朕岂不知他的为人?胆小懦弱,除了抱怨命运对他不公,竟从未敢真的凭自己努力去挣一番天地。可你不同。”

“你八岁入宫,朕第一次见你,你的聪慧伶俐已是同龄中佼佼者,太后喜欢你,朕便做顺水人情将你留下,朕想培养你看看,皇兄的血脉究竟能做到如何惊艳绝伦。”

“你也确实不负朕的期望。”伴着一声叹息,帝王停止了话语。

周暄此刻才明白,景仁帝愿意信他用他的原因。

他紧抿唇瓣再次叩首:“微臣多谢陛下多年教导和照拂,微臣愿以王府之名担保,将功折过,恳请陛下再给微臣一个机会,微臣此生忠于大齐,必不负圣恩。”

半晌,周暄跪地的双膝都感到麻木,上首的景仁帝终于开口:“朕命你,领密旨,暗中前去泰州,务必救回太后。如若太后有什么闪失,朕不能保证,贤王府是否还有必要存在。”

“臣遵旨。”

清冷的夜色下,一轮孤月悬在头顶。只有脚边的灯笼忽闪忽灭。

季希音听他说到这里,在怀中仰起尚带泪痕的小脸:“意思是,你很快就要离京了?”

眼看两人的感觉就要修成正果,周暄心中不忍,将她搂紧,下颌抵在她头顶:“明日一早我就走,你等我回来。”

好不容易能和他光明正大走在世人眼前,季希音不甘心道:“不行,我要和你同去。”

“此次凶险难料……”

话音未落,季希音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呸呸呸,别说不吉利的话。你若是不带我,怎知我在京城就没有凶险。”

周暄知晓她是在强辩,只好低声哄着:“我保证我定会安全无虞回来。”

希音倔强地偏过头不理他。

几个月的相处,周暄对她的小脾气如何缓解已经了如指掌。

他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精巧的下巴,低头强行掠夺她柔软的唇瓣。

半晌,季希音气喘吁吁红着脸颊抗诉:“每次都用这招,你就不能换个方式。”

周暄意有所指,失笑道:“此处荒野之地,确实不适合另外的方式。”

两人私下相处时,除了最后一步,没少关起门来探索对方的身体。

季希音闹了个大红脸,整张脸伏在他胸前,闷闷道:“你要是不回来,我就立马找个人嫁了。”

“休想,你只能嫁给我。”

从角门进入伯府,画扇忍不住问道:“郡主,世子爷不会有事吧?”

季希音狡黠一笑:“你快去给我收包袱,我们明早跟在他们身后。”

画扇早就想这么干了。她跟随在周暄身边多年,确实担心他的安危。

画扇欣喜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季希音独自推开房门。

屋内一道黑黝黝的人影坐在桌案旁,属实吓了她一跳。

“谁!”季希音一声惊呼。

“囡囡,是爹。”段青阳点燃烛火,映得一张面孔忽明忽暗。

她拍着□□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娇嗔道:“爹也不知道点个灯,吓到我了。”

“是吗?是爹爹不是。”段青阳起身走过来,季希音没来由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却没抓住。

她顿住脚步,佯装乖巧道:“这么晚了,爹找我有事吗?”

“唔,确实有点事。希音可知,秦王殿下回京了。”

被景仁帝送去边关十几年的秦王?

“不知,秦王回京同我们有什么干系。”

“以前没关系,以后就有关系了。”段父离她一步之远,定定看着她。

季希音蹙眉:“女儿不明白爹在说什么。”

“希音你长大了,爹也容你胡闹了一阵,该为父分忧了。”

季希音还没明天他话中的意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和画扇的怒吼:“什么人!”

画扇!季希音本想拔腿去看,却见段青阳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她心中一紧:“你要对画扇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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