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希音狡如脱兔,瞬间起身想跑,被周暄拦腰从身后抱住,埋在她的颈间。
“别跑,我抱一会。”
季希音不再敢动。
温香软玉在怀,片刻后,身后的人不再满足只拥着她。
他左手拂过她的脸颊、眉眼,抵在她雪白的颈间,将她的通红的脸转过来,热切地吻上去。
夏日的夜间,蝉鸣声阵阵,一对蜜人在窗前热情拥吻,难舍难分。
季希音一声惊呼,周暄将人拦腰抱起,丢到柔软的床榻之上,再次欺身上去。
断断续续的呢喃声和水渍声响在耳边,希音目光潋滟,迷蒙中泛起一股雾气,她将指缝插入男人乌黑的发间,不禁娇吟出声:“周暄……”
周暄低喘着伏在她耳边:“对不起,我一时没控制住。”
幽深的眼眸里蕴满浓浓的情意,像一股热流烫进希音的心口。
她忍不住再次搂住男人的肩膀,亲昵喃喃:“我愿意。”
周暄身子一僵,喉咙发紧,突然轻笑一声:“你可知晓自己在说什么,傻丫头。”
周暄翻身平躺在她身边,呼吸逐渐平稳。
希音侧过身子,杵着脑袋看他,眼神像一道画笔从他深邃的眉眼,到挺括的鼻梁,然后是泛着水渍微肿的红唇……
希音噗嗤笑出声,周暄无奈将人搂过来禁锢在怀里:“怎么了?”
希音枕在他的胸膛,听着稳健有力的心跳,莫名心神放松。
“希音。”周暄指尖无意识将两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
“嗯?”
“我让母亲前来提亲,可好?”
希音支起身子,沉默片刻后摇头:“不好。”
他想到她会害羞,可没想到她竟直接拒绝。
周暄眼神泛着危险,抬手捏住她的下颌:“难道你以为我还会任你嫁与他人?”
他说这话,希音立马联想到两人间做过的那种难以启齿的事情,将脸埋回他胸膛,难为情地闷声道:“我只是觉得太突兀了。”
“有何突兀?男婚女嫁媒妁之言,你要是觉得突兀,我可以再找位德高望重之人前来保媒。”
“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暄双掌将人往上一捞,希音不可避免同他双眸对视,低哄道:“你有何要求,尽管提来,我都能满足。”
希音语气迟疑试探:“真的什么都能答应?”
“我答应。”
翌日,周暄就后悔了,他为何答应的那么快。
季希音竟然一夜之间写出一幕话本剧情,要求他照着演一出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戏码。
两人身份特殊,季希音不愿直接让他上门提亲,免得雪上加霜对贤王府造成更多的流言蜚语。
不如在大庭广众之下创造一出两人相识戏码,相信宫里的人也更好接受。
偏季希音为了演得让人信服,还拉了顾相来做戏。
而顾相一把年纪居然答应了她无礼的要求。
事情发生在天香引重开的那日,突降大雨,帷幕倒塌,在围观百姓的尖叫声中,季希音挺身推开偶然路过的顾相,却见高高搭起的竹架子朝她倾覆下来。
电光火石间,一道利落潇洒的身影从天而降,将天香引东家搂在怀中,救人于危难之际。
剧情俗套但是百姓爱看。
京中很快就传遍了,长宁郡主是个十足的恋爱脑,只看脸不看其他。
她居然放弃了帝后的青睐,对无权失势的落魄世子一见钟情。
而且因此事,她居然结交了顾相,两人俨然成了忘年之交,顾相还当众打趣要帮她保媒。
很快,在季希音的暗中布局下,京中甚至有了根据两人写的话本子《清冷世子深陷富贵花的温柔乡》。
砚平和墨染也没想到,他们暗卫有一日的任务居然是四处散播世子爷的八卦绯闻……
对此,周暄私底下非常抗拒,他反驳道:“为何非得是你追我?”
季希音在他怀中撒娇耍赖:“你看看你这幅矜贵自持的样子,瞧上去也不像是会追女孩子的呀!”
贤王妃得知后,默许了他们两的事情,也私底下探听过周暄的意思,何时上门提亲。
周暄清冷的脸上难得浮出一丝暖意:“多谢母亲,还需再等些时日。”
段青阳表面上还是疼爱这个女儿,给她大把的银钱任她胡闹。只是偶尔望向她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捉摸的情绪。
季希音多次提起想将母亲和弟弟接来云京,都被他父亲拒绝:“你母亲身子不好,弟弟又年幼,长途跋涉为父实在放心不下,待再过些时日,我亲自去接。”
楚王齐昊被皇帝以失德之罪罚一年俸禄,并赶去皇陵监工三个月,在老祖宗面前反省己身之过。
随着楚王被贬出京,陆贵妃求情无果闭门不出,燕王齐晟的声望日渐提高,朝中立太子的声音也更加热烈。
身上没了公务牵绊,周暄每日均有时间同希音私会,沉溺在温柔乡许久,竟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着也不错。
某日,他们在街上偶遇已荣升大理寺卿的凌旭朝,匆匆说了几句话,凌旭朝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说出口。
季希音觉得不对劲,本想追问,周暄按下她,淡淡道:若是凌大人想说自然会说,他若不愿说必是不能开口。
日子平淡的过了三个月。
希音有空也会向宫里递牌子请求探望荣安公主,荣安大病一场,不复以往的活泼,希音同她聊宫外的趣事,她眼中有期待,却在希音每次相邀之时都淡淡一笑,表示不会再出宫。
四公主齐暖在七月及笄,受封福安公主,整个人欢喜雀跃得仿佛一夜间长大。
叶蓁蓁婚事定在九月,即将在下个月出阁,她被蒋夫人关在家中,要求至少绣出三五样诸如盖头或是送给祝世子的小衣等物。
希音抽空来看望她,叶蓁蓁举着被针扎出百孔的手指贴到希音面前,控诉道:“我从未想过居然有一样暗器是我不能掌控的。”
万恶的绣花针!
希音莞尔一笑:“你就得了吧,祝世子已经要求很低了。”
蒋时薇不放心弟弟淮舟,已于上个月跟随淮舟前往秦州赴任,不能参加蓁蓁的婚宴,她满心愧疚。
离别前,蓁蓁反而搂着她安慰:“这有什么,大不了我成婚后就带着玉卿去看你。”
惹得蒋时薇哭笑不得,哪有带着新婚夫君去看手帕交的。
叶蓁蓁贴近她,眨着杏眼好奇道:“快说说,你和周世子到哪步了?他何时来提亲呀!”
叶蓁蓁信了外面广为流传的话本子,她可是有可靠小道消息,知晓希音已经将清冷世子爷拿下。
希音轻咳:“这才到哪,好歹也要等我母亲接来云京才行。”
上个月,段青阳终于松口要接妻儿入京。
“也是,父母双亲俱在,才更好,也不知我父亲下个月能不能回京。”叶蓁蓁一阵惆怅。
叶将军如今身为西北军统帅,轻易不离阵前,之前家书中言明会派长子回来送亲。
两人又说了一阵贴己话,季希音正欲告辞,蒋夫人匆匆赶来:“希音,你别走,贤王府出事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周暄都来不及反应。
他被皇帝罢免在家,倒也没勒令禁足不准出门。
今日因希音要去蓁蓁那里,他便没有出府,谁知青天白日,一队羽林卫哗啦啦围上来,将贤王府团团围住。
待周暄赶至门口,领军的萧临羡冷着脸已将贤王羁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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