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郑炳奎宽胖肥硕的身子猛地跳起来,后背火辣辣的疼,下意识便想往前躲。
“还敢躲?”温毓手里的鞭子悬在半空。
郑炳奎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应声:“不……不敢,孙儿不敢。”
“站好,不准动。”温毓厉声呵斥。
郑炳奎咬着牙,只能硬生生站定,后背的疼意顺着肌理蔓延,冷汗已经浸湿了里衣。
“真该打死你这个混账东西。”温毓手腕落下,又是一鞭抽在他背上。
长鞭一下接一下的落,每一声脆响都在庭院里回荡。
郑炳奎只能死死咬牙硬扛。
十鞭过后,他后背的衣服已被抽得破烂不堪,皮肉外翻,一道道血痕交错纵横,触目惊心。
夜风声里,鸳鸯居的惨叫撕裂沉寂,惊得附近的人循声奔来。
但尚未近前,便见火光冲天。
橘红烈焰裹挟着滚滚浓烟,将整座院落吞入火海。
“着火了!快救火!快来人救火啊!”先到者嘶吼着转身呼救,满是慌乱与惊悸。
很快,脚步声、呼喊声顺着夜色蔓延开去。
烈焰疯卷着吞噬梁柱、席卷陈设。
不过半宿,鸳鸯居便被烧得断壁残垣,坍塌的木梁在火中蜷曲,化为一片焦黑废墟。
里面的尸体和斑驳血迹,也尽数被烈火舔舐殆尽。
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直至次日清晨,最后一缕余烟才缓缓消散,只余下满地焦灰,在晨风中簌簌打转。
原是屋内烛台不慎倾倒引燃了帐幔才酿此火灾。
万幸火势初起时,云雀便扶着温毓从偏门逃出,主仆二人衣袂未染半分烟火气,面色沉静得不见半分惊惶。
然而这场火势带来的余悸尚在,便又听说,瑶姨娘和七姑娘不见了。
未等众人厘清头绪,一则流言在府里传开。
不知起于何处,却传得有鼻子有眼——瑶姨娘深夜私会外男,卷走细软银票私奔而去;七姑娘则因不甘被伯安侯府退婚,趁府中为蕊蕊操办丧事、人心惶惶之际,连夜弃家奔赴荆州,执意要寻侯府三公子周固。
流言越传越真,添油加醋的细节层层叠叠,入耳便似板上钉钉的实情。
府里下人窃窃私语,外头街坊议论纷纷。
众人听得多了,便也信了这桩丑事。
至于郑炳奎,他将自己锁在外院屋里,谢绝一切探视。
只留两个小厮贴身伺候饮食起居。
府里上下皆以为他是受不住瑶姨娘私奔的羞辱,加上女儿蕊蕊的离世,这才急火攻心卧病在床。
如此,端午夜的事。
随着那把火和那则流言,就这样盖了过去。
鸳鸯居烧没了,焦氏便将温毓安排在她蔷薇院的偏房里。
焦氏说:“表姑娘,你先暂且住我这里,新院子已让人加紧收拾,器物也在添置,待一切妥当再挪过去。我院子虽不算阔朗,却样样齐全,底下婆子丫鬟手脚都还麻利,往后有任何需求,你只管吩咐,不必见外。”
温毓颔首,声线清浅:“谢表嫂费心。”
焦氏又说:“那个叫如意的丫鬟,端午夜里本该守着鸳鸯居,偏生疏忽酿下大祸,知道闯了弥天大错,竟连夜逃了。我已将她的契书递去官府,待抓到人押回来,定要重打一顿,再发卖到千里之外,断断不能轻饶。”
温毓垂眸,没说什么。
焦氏望着窗外,语气里满是唏嘘:“好好一个端午节,祸事却一桩接一桩。九姑娘没了,七姑娘又任性跑去荆州,爹也卧病在床,好在那瑶姨娘自甘堕落跟汉子跑了,没了她搅局,往后府里该能清净太平些。”
白姨娘那边,在得知女儿私自奔赴荆州的消息后……
一口气没提上来,病倒了。
蕊蕊的棺木停灵两日,五月初八这日,入土为安了。
许姨娘这两日哭晕过去数回,人也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
郑炳奎在床上躺了两日,背上的鞭伤褪去了大半灼痛,勉强能起身理事。
他第一件事……
便是命人将先前移栽到瑶姨娘院里的那棵桂花树,又原封不动地挪回了许姨娘的芳馨院。
枝叶间还带着移栽的斑驳痕迹。
像是替他弥补着几分迟来的愧疚。
温毓寻了空去看许姨娘,刚进芳馨院,就见两个丫鬟拎着木桶,正一勺勺往移栽回来的桂花树根上浇着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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