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黎耀强,三十八岁,叹世界配送的外包员工。三个月前失业,为了糊口,转做配送外包。案发时他正在进行一单价值五百元的生鲜配送,所配送的物品中包含一把剔骨刀。另外,在案发的十字路口还发现了大量商品,清点后发现,商品和系统上的订单内容都能够对上。”
刘毅拿起自己的小本,汇报调查结果。
他精神尚可,不仅因为他本身就精力旺盛,还因车祸发生时,他正和一科的其他同事轮流观察冯美宝和金诺贤的动向。如今又有新案发生,他才被临时叫了回来,参与调查。没想到主力们在连续熬了两个通宵后都倒下了,他摇身一变成了新的主力。
邝斯年问刘毅:“刀具也是订单内容之一?”
“没错。鉴定报告显示,剔骨刀上的血和童鸢的相吻合,可以确定为凶器。不过,刀身和刀柄并未发现黎耀强的指纹,很可能是因为他当时戴着防风手套。”
刘毅说着,打开电脑。电视上旋即出现了沿街的监控画面。
“可以看到,黎耀强在两点四十五分的时候离开了叹世界配送位于郊外新口岸的货仓。当时,他的车尾载着一个大箱,前后左右又挂了六个大塑料袋,一路飙车,往目的地福裕天禧赶去。十八分钟后,他来到了侦查局附近,停了下来。从动作上看,他似乎吃了什么,然后拿出了剔骨刀。”
刘毅撕开一根能量棒,将画面聚焦到黎耀强身上,继续说:“老大,你看这里,他其实没有完全打开那把刀,而是只拆了刀身的外包装。他压下衣领,似乎想要抹脖子,但他看了一眼手机,动作又停了,然后重新发动引擎,一手拿刀,一手开车,还抄了近道。期间,他遇到了违停车,被迫减慢速度,可能是赶时间,后来就干脆骑上了本该空无一人的人行道,紧接着就撞上了童鸢和司马荷生。”
慢速播放的录像里,车头果真如童鸢所说,是对准了司马荷生的。而最先发现这一点的童鸢,不仅推开了司马荷生,还紧紧护住了她。可远光灯影响了她的视力,她眉头紧锁,只顾得上保护身边的人,护不住自己,以至于黎耀强挥刀砍下的瞬间,她意外用腰接住了这一刀。
始作俑者扬长而去,邝斯年、陈莉和安小贝看着满地鲜血,沉默了。
刘毅:“要……要继续往下吗?”
邝斯年:“继续。”
刘毅:“黎耀强驾驶摩托一路跑,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法医那边推断,黎耀强是在逃逸过程中因突发心脏梗死倒地。当时若能马上进行心肺复苏和AED除颤也许还有救,可惜,大货车来了。”
邝斯年:“所以,大货车碾压才是最后的致命一击。”
刘毅:“没错,报告上是这么说的。”
陈莉:“按照这个说法,他的死就是意外。可他为什么要砍司马荷生?而且他怎么知道司马荷生当时就在那里?”
“也许是无差别报复?谁挡道就砍谁,”刘毅说,“他拆剔骨刀的时候看上去很崩溃。”
安小贝:“那时候已经凌晨快三点,大脑可能最先扛不住,失控了。”
陈莉:“那他打算自杀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是有人给他报告司马荷生的位置?”
刘毅:“信息科还原了他手机上的数据,并未找到这方面的内容,但配送app在那个时间点里给他发了一段语音提示,意思是,要是超时了,会扣钱。而他距离超时只剩十分钟。”
安小贝:“哇……这也太苛刻了吧……还是凌晨三点诶。”
刘毅:“这是叹世界配送的升级服务,只要充钱升级为SVIP就能享受,包括二十四小时全天候服务,三十分钟内同城必达等。但叹世界的配送仓是固定的,距离不变的情况下,只能对配送员的硬件要求也从电动车升级为了动力更足的摩托。线上交易记录显示,事发时所使用的摩托是黎耀强向叹世界配送的直营店分期付款购入的。”
陈莉:“这情节听着有点耳熟,这算是历史的轮回吗……”
安小贝:“于是就决定把刀拆了,报复社会?然后碰巧就遇上了司马荷生?”
陈莉叹了口气,歪头想了想,又说:“可这会不会太巧了?我的意思是,如果将金少立坠海案、周智健杀妻案、段书艺坠楼案全部放到一起,每一件都和叹世界有关。可你要想把它们串起来吧……”
安小贝:“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刘毅:“没错。金少立和海秀仪,已经可以确定是周智健所为,随时可以结案。而段书艺坠楼,又极有可能是她自己跳下去的。而我们所找到的中间人,冯美宝,或者范围更广一点,包括金诺贤、金老二,也就是金恒立曾秀芬夫妻,顶多也就是有关系而已,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他们参与了这些案件。”
“不,其实还有一个人,”陈莉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指着一个三足金乌的纹身,说,“给力消的监事刕康耀,这是他独有的纹身,出现在了段书艺房间的那些照片里。也许,他知道点什么。”
邝斯年:“可你准备怎么盘他?”
陈莉:“所以我还没动啊……”
刘毅:“为什么没动?”
安小贝:“那张照片意外拍到了时间。从时间推断,当时的段书艺可能还未成年。”
刘毅:“噢……那他肯定不会轻易交代……”
邝斯年:“不是还有一只表吗?那名何姓富商到底是谁,也许可以从这里看看有没有突破口。”
陈莉:“好,我尽快查。”
安小贝:“另外,会心银行有答复了。段书艺没有保险柜,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往银行存一大笔活期现金。有时候多一点,有时候少一点,没有定量。而每次刚存进去,很快就会被划走,用来还信用卡。当然,也有一大部分流入了医院,来供她奶奶医疗开销。而在坠楼之前,段书艺特意给医院提前预留了一大笔治疗费……”
陈莉:“就好像她知道自己要死了一样。”
刘毅:“所以,很可能真的是自杀。”
此言一出,办公室里的空气再次凝固。
刘毅搭上陈莉和安小贝的肩膀,叹气:“你们要是遇到什么烦心事,欢迎随时来找本帅哥,别憋着,知道不?”
两人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滚。”
“所以我们现在的调查重点就回归到这里,”邝斯年在白板上画了个圈,“冯美宝,金诺贤,还有段书艺照片上的那群人。也许,还能再探探黎耀强的人际关系。对了,法医有没有在黎耀强身上检测出来什么?”
刘毅摇头:“这倒是没说。”
邝斯年:“你跟一下。我很在意他在拿刀之前吃下的是什么。”
刘毅:“行,那黎耀强就分给我了呗。”
邝斯年:“陈莉,你继续跟段书艺。冯美宝交给你,小贝。我去跟金诺贤。剩下的人,各自找好搭档,做好轮班,定点蹲守。这些事情的背后一定还藏着什么,我们要赶在期满前找出来。”
除了查案,邝斯年日常还有不少文书工作。这段时间案子一件接着一件,文书工作被落下了不少,有一些还马上就要到期。等文件都完成提交,从侦查局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
他准备去一趟金诺贤常去的几家餐馆,打开手机时,却不知为何点开了童鸢的聊天界面。
最新一条消息还停留在数天前,童鸢主动发来的冯美宝的优秀员工奖杯,此后便一句话都没有互相发过。他对童鸢的任性还有气,本想问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烧或者过敏,伤口消肿了没。可再看她连个表情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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