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过去了南川两月,盛京就变了天,”三皇子自嘲道:“听说七弟居然受封大将军王征战北疆去了,若是他多了军功……”

“只不过是因为殿下不在南川罢了,”钱行之自然不希望三皇子就此灰心,还是得激励他继续掺和进夺嫡中才是:“现下太子殿下被囚于宫中,若是不趁机将他拉下马,只怕他东山再起。”

三皇子犹疑道:“五弟虽盛气凌人,却也不鲁莽至此,本王倒是不信他当真能做出此事。”

“是否是太子殿下做的根本就不重要,”钱行之轻声细语,循循善诱:“只要陛下相信是他做的,那便是他做的,殿下若是犹豫,只怕碰不上这样的良机了。”

可惜这出戏是君安彻自导自演,三皇子再怎么跳脚太子也都是无辜的。此刻紧咬不放,便是玩火自焚。

三皇子沉默了,并未继续接钱行之的话。难道是自己用力过猛,诓得太明显?钱行之心头一跳,转移了话题:“殿下要的三十万两,下官已经筹到了。”

这话一出三皇子才来了精神,仿佛方才颓唐失意的是另一个人:“果真?”

随后他拧起自己的长眉:“你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

钱行之故弄玄虚:“下官自然有自己的门路。若非卜算出殿下最有望登基,何须在此提心吊胆度日?”

三皇子冷哼一声:“既有这本事,你又何须提心吊胆?罢了,你快些将钱取给我。”

自三王府出来后,钱行之动了去梁府打探一番的心思。

细想却觉不妥。婚事暂且是板上钉钉,若她空手登门必然不合规矩,可若是现在便下聘,一来她没那么多钱,给不了梁小姐体面,二来她还是想争取叫这门婚事作废。可她若不去梁府打点一番,倒是下了梁家的面子,也让梁小姐难堪。

于是她一改路线,直奔陆府。

“哥哥,我取钱来了,”钱行之晃着手上的字据:“白纸黑字,抵赖不得。”

陆瑜眼神示意了元白,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小厮抬了几大箱子出来。

钱行之的“好哥哥”端坐主位怡然喝茶,半点没把三十万两白银放在眼里:“拿去吧,万两黄金。”

钱行之咽了咽口水:“多谢哥哥,不过,我还有一事相求。”

陆瑜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她还敢得寸进尺:“说吧。”

钱行之正了正身形:“陛下既然已经赐婚,梁家那里少不得要去打点一番……”

既然已经借了三十万两,能不能再借个几千?

实在是有些太无耻了,钱行之口开了一半又悻悻闭了嘴。

陆瑜斜睨着她:“怎么,要做哥哥的把你也彩礼给填了?”

钱行之心虚:“咳……说笑呢,我是怕礼数不周,不知要备些什么,问问哥哥。”

陆瑜收了笑意,一手放下茶杯,一手不知哪里掏出来一把扇子,敲了敲钱行之的脑袋:“做梦。”

怎么早上还因这婚事与他怄气,哄了又哄才肯罢休,现下倒好,居然还敢问他应当怎么打点?说什么有意于他,总是逗弄他调笑他,其实根本是没心没肺!

钱行之弱弱还嘴:“我现下冷静了,既然是陛下赐婚,总不能闹得太难看,先打点着好歹瞧瞧人家姑娘是什么意思,若她也不愿,不就好办多了?”

还要先瞧瞧人家姑娘?男人果然没什么好东西!陆瑜心里窝着火,越听越烦躁。原先是想着将来怕是要她受苦受累,偏偏人家有情,便一时同情泛滥,现下一万个后悔,可又不能轻易出尔反尔,索性骂道:“可真是我的好弟弟!不过几个时辰便转了性子想攀上梁家再说。”

钱行之直呼冤枉:“前几个时辰说这赐婚必然有皇上自己用意的难道不是哥哥你自己?如今我老实认命,何苦又来怪我?”

陆瑜起身,一甩衣袖拍了好几张银票到钱行之脸上:“好好好,总归这南盛国上下我就辩不过你,拿了钱滚回钱府去!”

语毕他不带丝毫留恋地转身离去,钱行之手忙脚乱地抓纷飞的银票:“你恼什么!我又不是移情别恋了!”

陆瑜身形一顿,而后快步逃开。

钱行之数了数,一共九张,似乎还是特印的银票,面额大得出奇。怎么还有点傲娇属性?莫非是吃醋了?莫非她能把陆瑜掰弯?

这念头吓得她一激灵,赶忙拾掇了钱回了府。

翌日下朝,钱行之叫了小厮向左都御史递了昨日特地托人帮忙写的拜帖,待得了梁家的首肯,这才带着大大小小三车的礼招摇过市去了梁府。

费了心思别人却没能发现,那便是白费工夫。于是钱行之特地走得慢了些,传扬出去不仅君安彻满意,梁家也涨了面子,自己也多少受点好处。

梁府较之钱府可就宽敞大气多了。左都御史梁世安待她还算和善,邀她上座。

大约是同僚间还互相客气客气,其他人的脸色可很是难看。

钱行之不过一个五品文官,可也只是封了个最末流的爵位,虽说是有靠山,可那靠山是三皇子,与他们梁家乃是死对头,旁的么,虽然长得很是不错,可是这身高也矮了些,哪里配得上他们家掌上明珠?

礼么倒是备得不错,何况并非下聘,算是合格。

钱行之口是心非:“钱某一届布衣,承蒙皇上垂爱才得了这末流小官。梁府乃清流世家,得圣上赐婚,晚辈诚惶诚恐。”

清流世家个屁。陆瑜同她揭过梁家的老底,上至左都御史梁世安,下至他几个儿子都不是省油的灯,自诩名门暗中却也做了不少贪赃枉法的丑事,不知那位梁小姐是何脾气秉性。

如今这梁府还是梁世安做主,他既和颜悦色,旁人也只能忍气吞声:“钱大人过谦了。去请鹭鸣过来,咱们一同会见钱大人。”

梁鹭鸣?倒是个好名字。

虽并不是真心求娶,钱行之却也莫名紧张。

不一会儿,自门外聘聘袅袅进来一位少女,略施粉黛,眸若寒潭,一派清冷美人。

“见过钱大人,”梁鹭鸣的礼挑不出一点错处:“听闻钱大人擅卜算通灵、问卦探命,不知钱大人能否为臣女算上一卦?”

言辞间不卑不亢,钱行之摸不准梁鹭鸣是找茬还是真好奇,认真答道:“有惑于前路才会求神问佛,梁小姐可是有烦心事?”

梁鹭鸣点了点头,故作天真道:“苏姨娘说,钱府寒酸磕碜,远不比咱们梁府,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