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四十三年三月二十七,子时,城新庙。
钱行之与陆瑜二人又站在了庙前。
自那晚认了弟弟,陆瑜有意无意一直躲着钱行之,她也乐得自在。
“镇北将军想必已将这山围了个水泄不通,”钱行之主动搭话:“不知一会儿能不能逮住暴民。”
陆瑜不瞧她,只盯着那菩萨娘娘,闷闷应了一声。
钱行之见他爱答不理,便起了玩儿心,幽怨道:“若知道你我生分至此,我便不做你这劳什子弟弟了。”
陆瑜虎躯一震,微微叹了口气:“不……只是担心为何暴民会要求你我来此地。”
钱行之裹紧了身上的外袍:“我倒是不怎么担心。”
“哦?为何?”
钱行之语调幽幽:“冥冥之中觉得,这暗道既然是陆大人家挖的,也许陆大人最清楚如何进来如何出去,又或者……”
她绕到陆瑜身前,逼着他与她对视:“既然当年知晓这暗道的人都已被杀,或许,是陆大人安排了这些暴民,所以我不怕。”
陆瑜见她又皮痒了试探,歪了歪头,皮笑肉不笑:“在暗道一事上,你也有相同的嫌疑,我的好弟弟。”
“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钱行之反驳:“遇上哥哥之前,我就只有这张嘴顶用。陆家可是手眼通天,安排几个侍卫做到这些轻而易举。何况我知道的暗道只有那被堵死的一条,怎么看都是哥哥你的嫌疑更大吧?”
陆瑜轻笑了一声不再答话,不多时便听到有人自远处高声道:“既然大人遵守承诺开仓放粮,我等自然不会为难三位贵人。”
语毕自庙内出来了三人,为首的正是疯癫无状的三皇子,卫鞅与元白倒是优哉游哉跟在后头,未受什么委屈的模样。
“钱行之!”三皇子见到钱行之便冲了上来,依旧是一副野人模样,几日未好好梳洗,气味实在是有些新奇:“卫鞅同我说,父皇撤了我骁骑营和火器营的权,可有此事?”
钱行之试图憋气却还要回话,眉头紧锁:“殿下,确有此事。不过不单是殿下,太子殿下的职务也都被撤了。”
“父皇这是何意?”三皇子头一回如此慌张,他自小到大是诸皇子中最受君安彻宠爱的一个,如今乍然被罚实在难以接受:“本王受此屈辱难道还不够吗?父皇为何罚得如此之重?”
大约是囚禁这几日受了不小的刺激,三皇子精神状态都出了不小的问题,钱行之既觉得恶心,又觉得解气:“殿下受了刺激,待整顿好回了盛京,下官再与殿下相商不迟。”
“好……好好……”三皇子连连点头,似乎找到了主心骨:“都听钱大人的。”
钱行之倒很是纳闷他为何听话成这样。
陆瑜率先问话:“卫总督,当夜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正查探三皇子的情况,元白下来说二位大人先行回城,还未等反应过来,我们便都被迷香药倒了。醒来后已经被关在了一处牢内,三餐供应不缺,但从未见到贼人真面。”
钱行之看向陆瑜,意有所指道:“倒像是提前知道我们行踪似的。只怕镇北将军将这儿翻个底儿朝天也抓不住他们了。”
卫鞅附和:“我也是这样想。不知南川如今灾情如何了?”
几人又大致聊了近几日得到的消息便一同将失了智的三皇子带了回去,无论怎样,也算是莫名其妙的完成了任务。
路上钱行之才知道三皇子为何见了她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原是卫鞅神乎叨叨地同他讲述了钱行之如何神奇地发现了暗道,三皇子本就一团浆糊的脑子瞬间便认定钱行之果然神力非凡,恐怕连带着也更加信了从前钱行之忽悠他的一套话。
有了陆家出的钱,卫鞅处理南川后续事宜也算伸得开手脚,“暴乱”也彻底暂告一段落。
次日天明几人便踏上了回程的路,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四月中旬抵达盛京。
一路风尘仆仆却没法休息片刻,钱行之与陆瑜刚回京便立马被召至御书房觐见。
时隔多日,君安彻似乎比从前过得更滋润了,钱行之见他如今养得细皮嫩肉,便知他是觉得自己重握大权,心头快活。
“此次福临平安归来,钱行之功不可没。你于江山社稷有大功,朕便赏你五年的俸禄,封你为三等忠襄男,另赐你御缎十匹、御砚一台。”
居然直接给了爵位,钱行之吓得立马磕头:“陛下恩赏,微臣愧不敢当。一切皆乃微臣分内之事,论功行赏,诸位大人皆在我之上。”
君安彻更满意了,似乎今日偏要将钱行之捧上天:“朕记得,左都御史家的孙女年初及笄,与你年岁相仿,倒不失为一门好亲事。”
娶老婆??左都御史不是太子那头的吗?把他家孙女嫁过来是几个意思?真要娶过来可是耽误了人家一辈子。
“陛下,”钱行之头埋得更深了:“梁小姐金枝玉叶,微臣出身寒微,且微臣……微臣已有心仪之人,曾许誓非她不娶,恳请陛下三思。”
君安彻倒也不恼:“哦?钱大人中意的是谁?朕倒也可以替你赐婚。”
总不能说中意陆瑜吧?钱行之心里发怵,她早该想到这事妥善安排一下,事到如今只能尽量补救:“回陛下,微臣与她青梅竹马,去年洪灾,她未能熬过去。微臣此生不愿再娶,还望陛下成全。”
君安彻沉默良久,半晌轻笑一声:“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钱行之,凡事都得向前看,娶妻生子成家立业才要紧。朕会替你挑个好日子。”
不行,娶梁家姑娘实在危险。钱行之见都没见过一面,她甚至都不知道这姑娘姓甚名谁,天长日久总有暴露的一天,难不成她钱行之敢一直晾着人家?
钱行之正试图挽救,却听陆瑜插话:“可得提前恭喜钱大人了。”
她谢了恩起身,脑中有一根紧绷的弦,此刻已快到断裂的极限,然而她还得戴着假面回谢陆瑜。
二人对视,陆瑜见钱行之恭顺异常,眼中没有丝毫情绪,没来由的心慌。
待出了宫,陆瑜才敢开口:“你生气了?”
一听这话钱行之脑中的弦便彻底崩断,她微笑盯着陆瑜:“陆大人一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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