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大发凶性
黛黎让碧珀和念夏准备了几样东西。
一张桑皮纸,一个小炉子,两个枸橼,也就是柠檬。
卧室是有小炉和桑皮纸,只需去一趟庖房拿柠檬即可。
碧珀当即去了庖房。
就两个柠檬,都不用篮子装,碧珀拿了就回。而在回来路上,她偶遇了秦宴州。
青年一身白衣,双臂处以褠衣束起宽袖,他腰悬长剑,身上腾腾地冒着热气,正是刚晨练完回来。
看到碧珀,秦宴州本无甚反应,但看到她手中的柠檬时,他步伐一顿。
“你拿枸橼去何处?”秦宴州主动问。
碧珀受宠若惊,小郎君回来后几乎不和夫人以外的人交流,平日话极少,如今主动开口相当难得。
“夫人命奴准备的,只说是有用。”碧珀也不知有何用,只得如此说。
两人同行回主院,行到洞门前时,秦宴州看到了并排坐于院中的二人。
黛黎例行和儿子说了两句话后,听他问,“母亲,您准备这些东西做什么?”
黛黎没隐瞒他,“近日城中出现了些江湖骗术,不少人为其蛊惑。今日恰好和君侯聊起此事,干脆便与他说说这骗术的详情。”
秦宴州颔首,“原来如此。”
黛黎让秦邵宗在新搬出的案几上将柠檬切片,再碾出汁液。待他完工,她执起狼毫沾了一些,在桑皮纸上写了一个“秦”字。
用的是无色的“墨”,故而当黛黎写完,纸张风干后,其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仿佛纸还是那张纸,未有任何不妥。
黛黎问念夏,“炉子热好了吗?”
方才就让一同准备了,念夏颔首,“已烧热。”
寻常用来煮茶的小炉,如今只烧了炭,并无在其上架起陶壶,黛黎将手里的桑皮纸贴到炉壁上。
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在念夏和碧珀的惊呼中,这张空荡荡的纸上居然有了变化。
其上浮现出棕褐色的字,半点不差,正是黛黎方才写的那个“秦”字。
二女不由惊呼。
“和苏绣娘先前说的一模一样!”
“这、这若非亲眼所见,奴真的以为神迹临世,好生玄妙啊!”
黛黎笑道,“这有什么玄妙的,不过是一些小反应而已。”
柠檬里有许多类糖物质和机酸,当遇热时,这些物质会发生脱水碳化反应,因此颜色鲜明。
事情的最初是庖丁看到纸上有字,庖丁那时正在做膳,多半会透炉生火。
而后是念夏说苏绣娘在面摊里目睹了“神迹”,她还说那张纸被吹到了摊内炉子旁。汤饼加热与否,其口感有天壤之别,做生意的小贩不会不知晓,因此这里也有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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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
再者就是方才秦邵宗和她说的军巡一事军巡是在打铁匠那处看到“神迹”打铁铺同样满足热源这一条件。
几件事放在一起找到这个重叠之处再反推出过程并不难。
黛黎私心觉得庖丁、面摊小贩以及打铁匠等第一批接触“神迹”的人里一定混了某些居心叵测之人。毕竟这事虽说不难但要露完所有的字也不是半点不讲究。
后面那些她没有说因为没必要。她身旁那男人城府深得很和万丈海沟似的她不信他想不到。
秦邵宗只看了那纸张一眼就将目光移到黛黎身上深深地看着她“夫人博学多才令人佩服不已。”
那双棕瞳太深像探不到底的海海底深处有火山涌动着炽热的岩浆。明明藏于深处却分外醒目灼人叫人无所适从。
黛黎移开眼催促他去干活“君侯既已知晓其中玄机那赶紧去忙吧待忙完别忘了您先前答应过我的事。”
他这人哪怕不说话存在感也极强往那一坐总令人难以忽视他。
“夫人随我一同出府破局。”秦邵宗却说。
黛黎愣住“我也去?”
“夫人献的策同观有何不可?乘马车去不用你多走路。”秦邵宗说。
她日日闷在院中再待多几日
黛黎宅了几日闻言确实有些蠢蠢欲动她看向一旁的儿子“州州你要不要戴个面具随我同去?”
不是他原先的鬼面具而是后来黛黎让念夏去买的几副面具。有挡半张脸的也有挡全脸的以备不时之需。
自那日回来后儿子一直没出过府。乘马车出行也戴着面具在街上逗留时间很短就算有仇家摸到过云郡估计也不会发现。
秦宴州却摇头拒绝了“母亲我在府中等您回来。”
黛黎迟疑了下“真不去?”
秦宴州还是摇头。
黛黎只能作罢心里思索着方才秦邵宗说府上不安生让她随他一同去军营。他身为主帅在射杀了范天石之子、战事一触即发的如今绝不可能长久逗留在郡中。多半处理完童谣一事就会立马启程回军营。
也就是说最迟今日下午她就能见到纳兰治了。
“那好州州待在这里妈妈回来给你带手信。”黛黎笑道。
一辆马车从秦宅驶出正要往过云郡最繁华的集市去这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秦邵宗骑于马上他闻声转头只见一队人马往这边赶而为首的那个不是南宫雄又能是何人。
“秦长庚你倒是好有闲情雅致。”南宫雄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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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看。
近来郡中童谣四起后面那句“青衣者呆且笨易骗又无能最后凄惨是结局”听得南宫雄心火翻腾。
哪怕知晓这一切很可能是有心之人所为但他堂堂青州州牧被人指着鼻子骂蠢笨如何能不恼!更令他火冒三丈的是童谣和“神迹”传开后他的盟友居然一直沉默半点表示都没有。
怎的秦邵宗那厮该不会在暗爽吧?
**我便过去。南宫雄本想找盟友好好谈谈最好寻出个解决之法。结果一切就绪却听探马说秦邵宗回了城。
南宫雄气得当场掀翻案几亏得麾下谋士张明典极力劝诫这才让他稍稍将怒火压下。
得进城逮人今日他势必让秦邵宗给个交代!
如今赶到府宅却见那秦长庚骑于马上边上还有一辆似乎是载了女眷的马车。
至于如何得知是女眷南宫雄眼睛毒在马车出府时窥见其内帷裳被风吹得微微扬起露出车中人一小片杏色衣裳。
这个认知可不得了如同烈火烹油令南宫雄勃然大怒。
好啊他在那头着急还为秦邵宗着想忍着没发难谁晓得这厮非但不焦虑还有心情带美人去游肆!
这令他不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秦邵宗知他为何而来“南宫你莫急我此番正是去解决你我忧心之事。”
南宫雄稍愣满腔怒火转为狐疑目光在秦邵宗和马车之间徘徊。
解决你我忧心之事?
这听起来挺像那回事但怎的还带位女郎?话说此女难不成就是被秦长庚当宝贝藏起来的大美人?倒叫他生出一两分的好奇……
“当真?”南宫雄问。
秦邵宗慢悠悠道:“眼见为实真不真你且来看看便知。”
南宫雄心道倒也是这个理儿遂又压了压火气。
于是两队人马合为一队一同往闹市中去。辰时已过此时是巳时。人们刚吃完早膳正四处活动或游肆或营生或享乐热闹非凡。
先前已遣士兵快马前去茶馆打点如今黛黎的车驾一到都不用问楼上是否有雅间直接上楼即可。
戴着帷帽的黛黎从车上下来秦邵宗与她一同进茶馆。而方入内黛黎竟听闻此地有人在说书。
那是个着青衫、头戴幅巾的中年男人他手持一柄折扇面前一案上放了茶盏和瓜果此外还有几枚铜钱。
此刻青衫男人声情并茂“但说那日天朗气清**无云是不可多得的好天气。东家宴请庆小儿百日西家贺自个乔迁新居正一片其乐融融之际忽的狂风乱作天上飘飘然降下数张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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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邵宗递了个眼神给身后的胡豹,后者会意,目光紧锁茶馆中的说书先生。
黛黎上了二楼提前备好的雅间。
包厢明净整洁,桌椅雅致,角落放着插有娇俏花朵的花瓶,小案上还有一个雕花蜂鸟青铜香笼。
雅间临街,从敞开的窗往外看,能看见车水马龙的一派繁华。
“夫人在雅间里观戏,莫要乱跑。”秦邵宗让茶佣上了茶,而后点了几个亲卫留下。
黛黎坐到窗旁:“行,您去吧。”
待秦邵宗再从楼上下来时,茶馆里已经没有了那个说书先生的身影,男人冷漠地移开眼。
陶壶中的水刚被煮沸,黛黎就听到了窗外的大街上“铛铛”地响了几声锣鼓声。
胡豹扬声道:“各位乡亲父老们,近日城中出现了一种号称‘天书’的江湖骗术,始作俑者试图以此散播流言,还望乡亲父老们别被有心之人利用,上当受骗。”
铜锣震响本就引人注目,无论是正在营生的商贩,还是与商贾讨价还价的行人,皆为此注目。再加上胡豹后面那番话,霎时如同漩涡般吸引住了周边人。
于是陆续有人往那边**,很快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圈里窃窃私语。
“那人配有刀,身旁还有不少侍卫,看来十有八.九是官寺中人。”
“天书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如今官寺却说是江湖骗局,我看不像吧,如何能是江湖骗局呢?当时周围无一人执笔,那纸上的字是凭空出现的,不是天书又能是什么?”
“依我看,多半是官寺为了息事宁人,随便找个理由吧,反正我还是信的。毕竟那可是天书啊,天书上说……”
秦邵宗和南宫雄站在包围圈里。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而胡豹还在重复刚刚那番话,南宫雄顿时着急了,“就这?光喊有何用!”
“急什么,且看就是。”秦邵宗抱臂笑道。
连续喊了三回后,胡豹才改口说:“口说无凭,现在我将为父老乡亲们揭晓这场江湖骗术,众位请仔细看!”
周边的窃窃私语瞬间低了下去。
依旧是简单的四件套,一张纸,几个柠檬,一支狼毫,以及一个小火炉。
胡豹当众以狼毫沾取柠檬汁,以此为墨写字,字迹被风干后,纸上不留痕:“方才我写了‘五谷丰登’这四字,如今你们看好了。”
不仅是周围群众,连南宫雄也不住上前一步,想看这空空如也的纸上究竟是如何显出字来。
所有人都在看胡豹,除了秦邵宗。
站在人群中的男人此时仰首,迎着日光,他看向旁边茶馆的二楼,精准找到那扇打开的窗户。
黛黎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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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帽除去,此时她临窗探视,目光和底下忽然抬头的男人碰了个正着。
她看着他勾起薄唇,那双棕瞳浸了灿烂暖融的日光,不期然显出几分与他本人格格不入的温和。这一刻,他身上那份唯我独尊的霸道好像在日光里淡去了几分。
但等黛黎定神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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