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厅转角光线昏暗,她瞧不清方知洲脸上的神情,只听见他低低的问

“听闻郡主先前因独自出家险些丧命,回来后才性情大变吗?”

不知为何突然提起此事,她措手不及呆愣愣地回了个:“是。”

那人的声音更低了,言语中透着担忧:“那…可是在山中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不曾,不过是山中夜里昏暗阴冷,一时不查竟踏错跌落在了山林旁昏迷了一宿,第二日便被母亲接回了府好生将养。”

“那便好。”方知州轻叹了一声,便扭头往内院走去。

屏风处沾了日光的背影被拉得老长,宋灵莜不知怎得竟然品出了一份落寞的滋味。

从堂厅到府门不过几十步的距离,她走的格外的久。

明明她还什么都没有说,对方好像全然知晓了。

老管家是个上了年纪的头发染了白,身子佝偻着的,是这府里的老人,说气话来慈眉善目:“郡主,侯爷回房前请我来问您一句,过几日的庆功宴您可去?”

宋灵莜深深的瞧了一眼这高门大院,除了府门口站着的两个侍卫,以及院落里瞧得见洒扫的两三婢女和下人,这样大的院子竟再没旁的什么人,安静的时候连树上掉下的枯叶声音都听的响亮,这样的高门大院却住着一位无亲无故的战功赫赫的镇国候。

她心中生出几分愧疚之意,若是她没有鸠占鹊巢,那慧灵郡主和镇国候的姻缘也许终有得见天日良愿天定的那天。

这是头一次,她对如今这样的身份产生了抵触心理。

“自是去的。”宋灵莜将视线收了回了,回了老管家的话,便上了车马。

“恭送郡主。”老管家瞧着车马渐远便转身回府,刚跨过门槛,便瞧见镇国候不知什么时候藏到了廊柱下头。

“侯爷,可还要请些江湖术士?”老管家问道。

方知洲瞧着府门前郡主车马刚待过的空地,声音飘渺:“不用了。”

大庆城说大不大,但凡有个什么新鲜的事不过片刻满城知晓,说小也不小,安国公听闻自家崽子又闹出幺蛾子还传的满城都是,喊了底下的小厮将那个不争气的绑了来。

一个时辰都过去了,人影还没着落。

眼瞅着黑云密布了整个大庆城的上空,伴随着一声“轰隆”,空中开始细细麻麻的掉雨点子,萧鹤笛躲在暗处瞅着宋灵莜安然无恙的从镇国候府出来,又上了马车。

心中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正预上马回家,他刚动了一步,身后几个拿棍的侍卫也跟他往前走了一步,生怕他逃,带头的那个侧身后退,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公子,也别让我们难做。”

萧鹤笛满脸无奈的被绑到了车上,同行的还有被踹进来的既白。

既白随手抹去脸上的雨滴,撩起车帘望见郡主的车马越走越远,不解地问:“郎君,不是来见郡主的吗?”

“人都走了,也不见你上前说上两句话。”

萧鹤笛浑身抖落了两下,绑绳便松散下来了,原本就是为了给父亲做个样子,左右他也不会跑:“见她没事便安心了。”

他这话说的不明不白,一朝郡主到哪里不得捧着敬着,怎会有事?

但见主子闭着眼靠着假寐,既白也识趣的不再搭话,只盼望一会儿的刑罚可千万不要落在他的头上,想着还摸了摸前几日被踹的屁股,似乎还能感觉到隐隐作痛。

在糖水铺得知前因后果时,萧鹤笛也跟了过来,依他对宋灵莜的了解,此番上门定是为了说明真相。

她这人啊最是良善,父母长辈姑且血脉相传自把自当作亲女,一路孝敬送终体贴爱护,也算替人全了孝道,可痴情错付非良人,便是一辈子的错失,于是当下痛苦也不能白白错付了一生。

他担心对方会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来时刚好遇上父亲派来绑他回去的小厮,便都一起带来了。

可转头又一想,既白说的并无道理,就算和盘托出,顶多有人说郡主上佛上的被菩萨真人入了梦得了窥见未来的梦,甚至都不会真的有人讲失心疯这样的词搬弄到皇家面前,这样的朝代皇家权力便是一切。

想到这萧鹤笛嘴角竟不自觉浮上了一抹得意的笑。

如此一来,镇国候便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车马行至国公府时,天上开始下起了瓢泼似的大雨,愈发暗了。

下人撑了伞将二郎君迎回了府,然后便是国公那声如龙钟的训斥透过雨幕传来:“来人,将二郎君绑了送到家祠面前跪着!”

“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去瞧!”

早就候在府门后面的三五个身强力壮地府兵,得了命令,攥着比碗口粗的麻绳就招呼过来了。

“得罪了,二郎君。”

萧鹤笛连喊冤的权力都被剥夺,被人向嘴里塞了棉花连着既白一道扔进了祠堂,不知道的还以为堂堂国公府绑的是偷盗的贼,放火烧街的盗。

萧鹤笛心里哪个憋屈呀!

祠堂里烛光闪烁,他那个便宜爹膀大腰圆的站在祖宗牌位面前遮住了大半的光,请上了三柱香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根皮鞭。

那鞭子一看就不是现代那些合成革能比得了,即使室内昏暗也通体泛着寒光让人不由得打冷颤。

萧鹤笛匆匆瞥了一眼就努力蛄蛹打算往一遍逃去,可惜还不等他挪上两步,国公爷阴沉着一张脸就走到了他身边。

阴沉得彻底得一张脸在烛光的映照下多了几分鬼魅的味儿。

“儿啊,你文不成,武不就,这就算了。为父到底也不指望你将来能出将入相,但你也不该失了男儿气魄。”

“慧灵郡主何等尊贵,就是太子也嫁得,你大哥虽是咱们武官子弟当中唯一一个通过科举入世可也只不过是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就算将来袭了爵,那也是同皇家尊贵比不了的!”

国公爷越说越激动,脸被胀了个通红。

躺下底下听着教训的萧鹤笛心中却愈发迷糊起来,他今日虽见了宋灵莜可两人话都没说两句,难不成是回去的路上啊莜遇难了不成?

这样一想,萧鹤笛心里便百爪挠心般焦急了起来,可当下被堵了嘴,只能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发出呜呜的声响。

国公爷也不说话了,脸退了大半的红,眸子越发冷冽起来。

在他眼里这个纨绔不化的二儿子这是在同他叫板呢!

索性慈父也不装了,背过手喊来了几个家仆:“来人,把二公子拖到堂前跪着!”

说着,手里的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呼啸的风,正要落下时堂外传来了一阵焦急的步子。

“父亲,手下留情!”

萧鹤笛转身去看时,只见小妹手扶着门边上缓着刚才匆忙跑来还没喘匀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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