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直视着那双布满沧桑的眼睛,可对方似有些羞怯匆忙的躲开了只道:“好。”
萧褚琴瞧着自家爹爹走出祠堂步伐略显踉跄,在背后忍着笑,伴随着雨幕砸落的声响喊了一句:“爹爹,我也是要去的!”
“准了。”国公爷挥了挥手,脚程越发的快了,转头随着那抹素色衣裙一同消失在了雨夜里。
萧鹤笛也注意到了母亲的身影,他转过头问萧褚琴:“父亲,他….一向如此吗?”
一向如此明辨是非,一向能同子女平心而论吗?
萧褚琴笑意盈盈揽过自己哥哥的手,贼兮兮地说道:“倒还是头一次。”说完撒了手,一溜烟儿跑的老远,高喊了句:“家中也只有二哥哥能惹爹爹如此不快了!”
萧墨鼓今日被公事绊住了脚,回来的晚些,刚到家也听下人交了舌根子,官帽都来不及摘就抄着祠堂跑了去,正好瞧见小妹竟在祠堂外高声喧闹,忙厉声教育:“萧褚琴,不可在祖宗面前放肆!”
萧褚琴做了个鬼脸,便消失了在了长廊处,独留了两兄弟在祠堂。
大哥萧墨鼓说完还不忘上了柱香,敬告列祖列宗宽宥小妹不适之错:“小妹顽劣,还请列祖列宗见谅。”
上完了香,萧墨鼓恭恭敬敬地从祠堂里退了出来,拍了拍自己二弟的肩膀,关心到:“父亲,没责罚你吧?”
萧墨鼓瞧着大哥还未来得及褪下的官袍,以及脸上沾染的三两雨滴,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想不明白为何大哥分明孔武有力,那一套刀法晨起时耍的如火纯青,分明是个十足十的武将。却宁可套在个文官扎堆得朝廷里做个不上不下的官职,明明可以依着祖辈得来的勋爵做个闲散公爵。
再不济也可遵从内心的选择,让父亲安排个军中将领,也好比寒窗苦读数十载科举来的容易。
他虽不知科举到底有多艰辛,可总也不会比义务教育那几年差到哪里去。
“大哥,你为何非得走科举这条路?”萧鹤笛问道。
这雨越下越大了,天也变得寒凉起来。
跑过来的时候没来的及撑伞,多少淋到了一些,萧墨鼓甩了甩沾了水的长袖,思索了下:“你可知父亲为何要求娶母亲?”
萧鹤笛又摇了摇头,从前的事他知道的很少。
“咱们的外祖父原是上一任的丞相,也就是文官之首。大庆朝向来重文轻武,文官视武将粗鄙,武官视文官没能耐光耍嘴皮子。”萧墨鼓说到这长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皇帝又视世家贵族为眼中钉,可那时的朝廷上能说得上话的重臣不论文官武官,哪个不是世世代代拼下来的功绩,世家贵族以外祖父为代表,想要巩固世家大族在朝廷上屹立不倒的地位,皇帝则想要拔除世家大族提拨寒门,两方对持,谁也捞不到好处,最后各自退了一步。将我们的母亲许配给了当时世家大族中最末流的萧家的旁支,也就是我们的父亲。长公主则许配了当时一个出身寒门的子弟。”
“父亲虽是个武夫却是个知冷暖的贴心人,我幼时出生时他还未曾做到如今这样的位置,后来外祖父亡故,母亲娘家落魄了些,高门侯府里的贵眷最是会见风使舵,明里暗里都挤兑母亲堂堂一个丞相之女书香世家到头来竟嫁给了一个爵位不高的兵鲁子,真真是丢了他们这种书香世家的脸面。父亲知晓母亲的难处,便同我讲出门在外定要事事全了礼数这样旁人也好少说些,让母亲难堪。”
“那时,我便暗暗发誓等将来定要凭自己本事科举中榜,定要让那些人瞧瞧武将家里也是有真本事作文官的。”
一段话终于也到了终结的时候,萧墨鼓所说的这些都是萧鹤从没体会过的,等听完了竟也有些恍悟愣神。
“可如今父亲当上了公爵,大哥也入朝做了文官,外头闲言碎语少了许多,你和小妹自是不用管这些的,可大哥总也盼着你将来也能有一些本事,别总困于小事上失了男子风度,白白让人瞧了笑话。”萧墨鼓带着些力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些告诫的意味。
如他所说,正人君子自当是该心有度量的。
天色渐暗,祠堂外的廊檐烛光晃动,雨也下的越发的大了,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竟彷佛要砸出深坑似的。
萧墨鼓回了屋舍梳洗,只留下了萧鹤笛一人。
院中观雨,雨中见人。
父亲的致歉,大哥的言语,小妹的维护,母亲的隐匿在暗处的担忧,像是一把一把燃着的火把,在这样漆黑滂沱的大雨中为他撕开一条大雨浇不灭的闪烁着昏暗烛光的廊道。
这是他头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是这个家里的一员,原先他也只是把他们当作npc一般。
穿到这里与他而言没什么两样,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从来都是,可家的温暖却不曾有过。
而在这一刻,他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这一晚他睡的并不太好,外面的雨声虽然停了,梦里的雨却还在下。
同样没睡好的是远在长公主府的宋灵莜。
第二日,萧褚琴邀郡主出门郊游时,便听府里的管事传了信来说,昨夜回去时害了风寒,烧了整整一宿,天擦亮时方才歇下。
萧鹤笛又是一连几日都不曾见宋灵莜的面,终于挨到了庆功宴的那天。
日子定在了九月下旬,皇家猎场上。
“母亲,您就让我出去走走吧。”宋灵莜眼瞅着外头儿郎姑娘们满地撒花儿,自己在帐子中坐的腿都要麻了,她央求道。
浮华往火盆里添了把炭火,猎场风大霜重,长公主恐女儿再惹了风寒特嘱咐早些起了炭火。
长公主放下书睨了一眼掀开帘子使劲往外探脑袋的女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外头风大,还是等一会儿开猎了儿再出去吧!”
“母亲~”宋灵莜扭着身子,从帐篷门处一路撒娇到了长公主跟前,摇着衣角道:“求母亲了~”
长公主实在架不住她央求,把书放了下来,用手戳了戳她的脸,正要说话,外头传来了一道清润的嗓音。
“皇姑姑就放表妹出来玩吧!”
宋灵莜转过身就看见一个身着正红色衮龙服头戴翼善冠气宇轩昂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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