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诏狱受刑
苏和玉的个头比成年男人要小一些,整体看起来却感觉矮了不少,这里头主要原因是瘦,而且已经是瘦得过于可怜了。
这副干巴巴的小身板往那一杵,恨不得一阵风吹过就倒了,若说受刑,怕是也受不住什么。
沈仞眼看着那道沉重的门在他眼前重重合上,隔绝了内外所有的声音,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好像突然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不明白现在又该做些什么。
“呜啊啊啊——”
这一声凄厉哭嚎一下就将沈仞的神志给拉了回来,他循着声音来源看过去,这处斜对面那个上午刚入狱的户部尚书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毫无征兆,甚至没人沾他的身,这人就能鬼哭狼嚎到整个诏狱内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刑罚尚且没落到他的身上,单是旁人被拖进刑房里受刑去,就能叫他吓破了胆。
沈仞走近,敲敲牢门想叫人赶紧安静下来,不要大呼小叫,他的视线一扫,却突然被一道金属反射的光给晃了一下眼。
沈仞另一侧的腰间一直挂着一大串钥匙,他一边指向犯人大声呵斥,叫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边利索的将牢门上的锁打开,果断冲了上去。
若是还没审,人就自裁死了,那他们今日当值的人可都要受罚。
又有人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跟沈仞一同将那户部尚书给制住了,混乱间,利器深深扎入了沈仞的手心,见了血。
那户部尚书一大把年纪,山羊胡长长一缕,脸上的皱纹遍布,官服早被扒了,就剩一身内衬,兴许是觉着自己都这岁数了,左右熬不过酷刑,还不如自己给自己个痛快算了。
最后还是叫几人给拿麻绳绑结实了,这人才总算是老实了下来。
有同僚抹去了额头渗出的汗,起身赶忙去看沈仞的手,沈仞已经直接将扎入手中的利器给拔了出去。
那东西看上去是个锋利的长条状铁片,也不知道这人是将东西藏进哪里才带进的诏狱。
沈仞取出怀中随身带的帕子撕成长条,将手给简单裹了一下,他拿牙咬着,在手掌心里打了个结。
有人瞧了瞧,十分关心的出声道:“沈校尉还是出去上些药吧,伤口若化脓了那可难受得很。”
“无妨,小伤而已。”沈仞将铁片拿地上随意铺着的枯草裹了两圈,再用布条简单一系,直接向外走去。
利器处置妥当,几个校尉见事情平息,又有新犯人送了进来,于是纷纷向外撤去。
沈仞却留在了户部尚书的牢房里,默默注视着被五花大绑的人。
因为这人他是认得的,准确的说,是上一世认得。
所谓的户部,正是执掌整个大雍的财政,税收,户籍,田地,俸饷的综合部门,也是一块各方势力眼中的肥肉。
前世苏和玉的皇位其实得来不正,他之所以能成功登上皇位,除去金吾卫统领纪弘风和沈仞等人的大力扶持,这位户部尚书陈济民当属头功。
在苏和玉称帝后,初始对治理国事不算在行,基本都是沈仞一力顶在前面,那时他与陈济民也算熟识,如此几人才艰难撑起了整个大雍。
不过可惜,陈济民前世因在诏狱曾受过的旧伤,后来缠绵病榻数月,最后死于了靖安二年。
陈济民死后,户部很是乱了一阵,关于沈仞干预朝政,贪墨银两的罪名也出在陈济民死之后。
上一世的陈济民一生也算起起伏伏,他经历过数次大起大落,永平十二年出的这一遭事,沈仞在事后并不清楚其中细节,如今看来,阴差阳错,可能遭的这罪还是这老头自己搞出来的。
人被五花大绑着扔在稻草堆里,捆得像个待宰羔羊,沈仞方才在苏和玉面前对自己的评价当真分毫不差,他确确实实是个善心的滥好人。
沈仞到底是看不过眼,他终究还是弯下腰去,凑在了陈济民的脸侧低声劝慰。
“陈尚书,想开些,不必再寻死,这一遭你过得去,日后平步青云,再做回朝中重臣,不过也就一两年的事。”
陈济民的胡子乱成一团,沾着乌糟泪水冷汗贴在脸侧,一听这话,他立马瞪大了双眼,没什么尊严的往前拱着动了两下,“此话,当真?”
他又斟酌道:“不知大人是哪方势力,是太子还是...”陈济民做了口型道:“三皇子?”
沈仞笑笑,轻轻摇了摇头,“不便透露,尚书大人,生死之事不可草率,万望珍重。”
沈仞起身走出大牢,陈济民肉眼可见的身体放松,彻底的消停了下来。
浅青色的布条缠在右手掌心,沈仞有点不太习惯的握了握拳,而后他在牢房深处来回忙碌的巡视,一刻不停。
不远处的刑房大门突然被打开,沈仞第一时间看去,里面走出了个锦衣卫略显疲惫的按按眉心道:“来个人搭把手。”
沈仞侧过头去,镇定答道:“我来。”
那校尉的目光在沈仞包扎起来的右手上转了一圈,有些费解道:“哎呦,沈校尉没事吧,这才多一会功夫怎么就伤了?你别看这人瘦瘦小小的,力气却是大得很,唤旁人来吧,可别叫你伤上加伤了。”
沈仞将手向后藏了藏,向刑房方向抬脚走去,“不打紧。”
听了这话,那人朝他招手,“那快来吧,这人着实难应付。”
沈仞走至门口,审讯之人一转身就让出了小片空间,沈仞看见苏和玉躺在一片水泊中,有人将沉重水桶拖到一边,墙上挂着琳琅满目的各种刑具。
大雍酷刑,或是这里,沈仞都不算陌生。
他心下一震,还是抬脚走了进去,沉重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苏和玉的神志明显不大清醒,沈仞弯腰将他拽起来的时候,他昏昏沉沉间,警觉的醒来,条件反射的挣扎一下,没挣动。
待他眼珠转动,见到沈仞的那张脸后,就不再挣扎了,他乖乖随着沈仞的动作,被拖到了刑架之上。
里面做审讯记录的是沈仞方才吃饭时见过的那个矮个校尉,那校尉的眼神在沈仞与苏和玉的身上转来转去,有些好奇的问道:“沈校尉认得这人?”
“见过。”沈仞将苏和玉的双脚用绳子捆紧,抬头看见苏和玉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头发一缕一缕的,湿漉漉的向下淌着水,就那么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沈仞将手收回,重新站直身体,“以前在宫里偶然撞见过几次,没说过几句话,不熟。”
“哦——”
审讯之人不多闲谈,很快再次问询起来,“罪人苏和玉,我且问你,你是否真是圣上亲子?你生母在宫中之时可与旁人有染?”
“你出生之时同你一同入冷宫的嬷嬷姓甚名谁,为何忠于你生母,又死于何年何月,因何而死?”
“所谓克死皇子一说从何而来?那嬷嬷死后你在冷宫中如何生存至今?是否有旁人接济?从实招来。”
对所有问题,苏和玉一概摇头,一无所知。
在沈仞看来,这是刻意找茬都问不出这种问题来,问一个人出生前发生的事情,问他自己的身世血统,他生母早已身死,又如何才能够自证?
哪怕是前世,这些问题,苏和玉也的的确确一无所知。
反复几次自然什么都问不出,因此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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