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暗箱操作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着萧澈冷峻的侧脸。他沉默地听下属汇报完关于永国的调查进展,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
“右丞相那边还是没有动静?”萧澈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到底是永国的事情已经过了十多年了,再想查起来,实在有些难度,再加上当初处理永国事的人过于谨慎,几乎把关于永国的事情的细节模糊地差不多了。
下属躬身回道:“是的殿下,右丞相行事极为谨慎,我们的人查了许久,都没能找到实质性的线索。他府上的守卫比从前严密了数倍,就连日常往来的官员都少了许多。”
萧澈微微颔首,眸色深沉:“越是这样干净,反而越不对劲。”他指尖停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继续盯着,不要放松。右丞相这般警惕,定是藏着什么秘密,总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是。”下属应道,又补充道,“还有一事,最近有消息传来,说永国太子或许还活着。”
萧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永国太子吗?这可算不上是一个好消息。虽然他有心调查永国的事情,但是他的立场,终究还是慕朝,若是永国太子有其他的心思的话......
萧澈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考量,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示意下属继续说下去。
“目前还不能确定消息的真假,但各方势力似乎都在暗中打探此事。”下属说道。
萧澈沉吟片刻,吩咐道:“永国太子那边,若是有机会,务必活捉。无论他是否还活着,这个人都可能是解开永国旧事的关键。”他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待下属退下后,书房内又恢复了寂静。萧澈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连日来的操劳让他显得有些疲惫。
他目光扫过桌案上成堆的卷轴,伸手想要将一些不重要的挪到一旁,却在移开最上面一卷时,看到了压在下面的一支簪子。
那是一支白玉雕成的菊花簪,花瓣栩栩如生,花蕊处还镶嵌着细小的珍珠,一动便颤巍巍的,透着几分可爱。
萧澈拿起簪子,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玉面,才忽然想起这是苻瑾瑶的东西。
上次赏菊宴的时候,她拿这个簪子做了添彩,而他觉得这簪子有趣,便拿起来看了几眼,后来事情繁杂,竟忘了和那些赏赐的彩头一同还给她。
萧澈的神色变得有些晦涩,他盯着簪子看了半晌,最后还是起身走到身后的书柜旁。
他伸手拉开一个隐蔽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木匣。打开木匣,一块手帕静静躺在里面,手帕包裹着的,正是之前被苻瑾瑶摔碎的那支玉簪。
他将手中的菊花簪放进木匣,与那支碎簪放在一起。
看着这两支簪子,萧澈的眼神柔和了些许,带着一丝无奈。“过后有机会,再一同还给她吧。”他在心中默默想着。
其实萧澈最近并不想和苻瑾瑶见面。
那日和苻瑾瑶闹得那般不愉快,有时候他会困惑,最开始苻瑾瑶在自己回到上锦释放的是善意的态度,为何那天又要这般算计。亦或者,她只是想要算计向岁安,却无意间牵扯到了自己,不管是哪一个情况,到底还是让他感觉到似乎对方并非真的就是看起来的那样。
潜意识里面告诉萧澈,苻瑾瑶终究是景硕帝亲自教养的,心计与谋略绝非常人可比,这样的人,敬而远之才是最合适的。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数日,但他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
至于这份不舒服究竟是因为什么,是恼怒她的算计,还是无奈于自己竟然被算计了,亦或是别的什么,萧澈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合上木匣,将抽屉推回原位,转身重新坐回桌案前。
——
“此话,可能当真!”苻瑾瑶低声质问道。
流钟微微垂下头,回话道:“那位大人知道我们在查这个事情,递来的消息。”
苻瑾瑶慢慢地重新坐回到了榻上,眉头紧紧地皱着,神情着实说不上算放松。
毕竟,这次给的消息,是苻瑾瑶知道的,但是不应该是现在苻瑾瑶应该知道的,甚至可以说,不是现在任何势力应该调查出来的。
那位大人递来消息,说:永国旧民尚存于上锦之中。
在剧本之中,永国的旧民是在很后期才出现的,他们一直藏在慕朝和兰乌国的交界地带,直到慕朝战乱的时候,才逐渐暴露了出来,更是坚定了齐域飞要向慕朝复仇的决心。
而现在给出的消息却是截然不同的样子,苻瑾瑶不敢赌这样的变故会带来多大的变化,她更担心,若是齐域飞得知了这个消息,去找到了永国旧民。亦或者,这个消息就是假的,就是有人想要利用齐域飞来报复慕朝。
无论是哪一个情况,苻瑾瑶都不想看到。
再三纠结,苻瑾瑶快步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来人,备马车。本宫要去镜花阁。”
镜花阁,是当初为了掣肘国师府而设立的。
其一是为了限制国师府,二是为了暗中协助圣上做一些无妨放在台面上来说的事情,三是监视的作用。
尤其是监视方面,镜花阁的监视网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上锦乃至天下。
各王府的后厨杂役、尚书府的贴身丫鬟、边关军营的伙夫,多有镜花阁安插的眼线,他们以刻着缠枝纹的半面玉佩为信物,每月在城南茶馆用暗号交接情报。
每逢官员异动,就连后宫嫔妃的家族动向,镜花阁也会一一记录在案,确保圣上对朝堂内外的风吹草动了如指掌。
镜花阁的阁主从不露面,仅以一枚鎏金镜符传令,成员皆以花的代号相称,无论男女,彼此不知真实姓名。而苻瑾瑶之所以会和这样的一个组织有关系,还是因为,最开始在掣肘国师府的事情上,苻瑾瑶帮了忙。
再后来,苻瑾瑶也成了镜花阁的二把手,镜花阁藏在京城最繁华的花楼与字画铺之下,而这些店铺都是记在苻瑾瑶的名下在的。
很快,苻瑾瑶就来到了镜花阁。
这其中的密道四通八达,墙上镶嵌的铜镜既是装饰,亦是传递信号的工具。
“芍药,带我去见见阁主。”苻瑾瑶看向迎上来的男子,直截了当地说道。
被唤为芍药的男子没有多说话,只是安静地领着苻瑾瑶往镜花阁深处走去。
穿过最后一道嵌满琉璃镜的回廊,脚下的青石板突然微微下沉,两侧石壁暗门应声合拢,将身后的烛火余光彻底隔绝。
苻瑾瑶扶着腰间玉佩稳住身形,脸颊因方才快步穿行泛起薄红,病弱的喘息声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清晰,可那双清亮的眼眸却锐利如鹰,丝毫不见慌乱。
芍药在雕花铜门前驻足,对着门楣上悬挂的银铃轻叩三声,退至石阶下躬身行礼。
苻瑾瑶理了理素色裙摆,推门时手腕不经意间划过门框上凸起的水仙花纹,暗格里瞬间弹出一枚小巧的青铜令牌,她熟练地将令牌揣入袖中,这才踏入房间。
沉香袅袅中,白发女子正临窗而立,纤细的手指捏着小银剪,细细修剪着青瓷盆里的水仙。窗外的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将那头如雪的长发染成淡淡的银辉,背后垂落的墨色披风上绣着暗金色缠枝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你倒是比往常急躁些。”女子的声音是被伪装后的,却带着奇异的温和,她转过身时,脸上的水仙花面具在烛火下泛着莹润光泽,面具边缘镶嵌的珍珠随着动作轻颤。
阁主的语气意有所指:“连平日里必喝的安神茶都忘了让芍药备。”
苻瑾瑶在对面梨花木椅上坐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扶手雕花:“本宫是来,感谢阁主送来的消息的。”所以,她是为何知道这些东西的。
苻瑾瑶当然知道镜花阁的实力,所以,调查永国事,是她瞒着阁主暗中调用人员查的,平日礼她也没有少这样做过,只不过,偏偏这件事情,似乎阁主的态度不太一样。
她必须要来试探一下,镜花阁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阁主轻笑了一下,随意说道:“不知扶桑郡主知道了那个消息,到底是开心,还是担忧呢?”
苻瑾瑶执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温热的茶水透过瓷杯传来暖意,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思绪。
她没有直接回应阁主的话,反而抬眸看向面具后的那双眼睛:“永国旧事牵涉甚广,不知阁主是否已将此事禀明景硕帝?”
镜花阁主将银剪搁在描金托盘里,拿起玉壶往青瓷瓶中注水,水流叮咚声在密室里格外清晰。
对方慢悠悠地说道:“这种牵扯前朝秘辛的事,何必让圣上烦心。”
她侧过身看向苻瑾瑶,面具上的水仙花纹在烛火下忽明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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