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剩下樊盈苏和郑安定,对方被大队长安置在竹躺椅上,双眼正在看着这边。

樊盈苏留意到他的视线,问他:“你在害怕?”

郑安定收回视线:“我是怕我娘空欢喜一场。”

“凡事你总得看到最后才知道结果,”樊盈苏把碗里剩下的红糖水一口喝了,放下碗说,“我明天再过来。”

她走出去时,郑四婶正往回走:“要回去了?留下来吃饭,婶子给你拿猪油渣烙饼吃。”

樊盈苏自从穿越之后,还真是一口红肉也没吃过,当然白肉里只吃过鱼肉。

对方自称婶子,她再叫人大娘就有点儿不礼貌了,樊盈苏于是改口:“不了,婶子,我该回去了。”

“那你……”郑四婶连忙问,“明天是不是……”

她可能是想问樊盈苏明天是不是要来给郑安定针灸,但却没直接问出口。

“嗯,我明天中午过来,”樊盈苏把针灸需要准备的东西给她讲了一遍,这才离开。

走出院子时,看见橘猫正在院墙上伸懒腰,右爪子能明显看出来是肿的。

“大橘,因为你,我又要冒险救人了,”樊盈苏没伸手摸猫,只是对着猫嘀咕了两句,“你要把你的小鱼干赔给我。”

“喵!”橘猫叫了一声。

到樊盈苏回到茅草棚时,梁星瑜她们已经蒸好了馒头。

“你看到猫没有?”梁星瑜坐在草席上正在啃馒头,“锅里还剩下你的。”

“看到了,”樊盈苏先拿碗倒了半碗温水,“它的主人帮它解了爪子上的兽夹,有点肿,应该过几天就会好。”

“轮到你打水,”梁星瑜又说了一句。

“那我先去提回来,”樊盈苏提着木桶走出去。

好的木桶只有一个,剩下的都那个缺了扣草带的桶耳,否则就可以用两个桶挑水。

梁星瑜边啃馒头边说:“你吃了再去。”

“我先提回来,”樊盈苏背对着她摆摆手。

去到河边时,刘启芳也在挑水。

“樊家娃,快来,”对方一直到等她。

“刘婶子,”樊盈苏快步走了过去。

“给你,今天是猪油渣馅的包子,你快吃!”刘启芳从空桶里拿出两个白白的包子。

“哇,肉包子!”樊盈苏多少有点惊喜。

刚才她还在感叹穿越过来之后没吃过红肉,没想到现在就能吃到肉包子了。

虽然是猪油渣馅,但也是肉啊。

“怎么会有肉?”樊盈苏去洗了手,也顾不得手还湿着拿起一个包子就啃,“婶子你也吃。”

桶里还有一个。

“婶子吃饱了才过来的,你吃,”刘启芳一脸慈祥地看着樊盈苏,“大队长说你还会流鼻血,在公社买了块肥肉回来,让我炼油,说是让我烧饭时给放点油,然后拿来给你。”

“你们也吃啊,”樊盈苏怕刘启芳只把猪肉给她做包子,她不是会吃独食的人。

刘启芳说:“我和娃也有吃。”

她说的一半是实话,她炼猪油,包猪油渣包子,小桃都在看着呢。

她给小桃一个包子,而她自己没吃。

樊盈苏不是很相信,但她也不能逼着刘启芳照她说的话去做。

樊盈苏在吃第二个包子时,刘启芳已经挑着水回去了。

等樊盈苏提着水回到茅草棚时,梁星瑜她们已经收拾好准备歇息了。

干农活是很累人的,尤其在营养跟不上的情况下,大家都只能靠多睡来修养身心。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夜里的晚风钻过木墙的细缝吹到人身上,还是很冷的。

樊盈苏盘腿坐在草席上,身上披着破被子,在黑暗中一口一口地啃着那掺了一半糠的杂面馒头。

有点冷啊。

想到梁星瑜这几天在收集的干草,樊盈苏只觉得日子难熬。

被下放过来的黑五类,刚开始其实是有衣服物品的,但在来的路上都被某些人全给瓜分了,只剩下几块破衣服和薄薄的旧被褥。

樊盈苏自己的过冬被褥里塞的是一半棉花一半芦花还有干草。

棉花应该是原来的樊盈苏的母亲悄悄寄到大队长的四婶家里的,和卫生纸寄相同的地址。

不过寄的不多,所以为了御寒还给塞了芦花和干草。

而梁星瑜她们三人连棉花都没有,只能在下雪前每天收集干草塞到被褥里。

干草不耐用,所以每年都要更换。

樊盈苏之前也收集了干草,不过因为她还有棉花,所以收集的时间没有梁星瑜她们久。

唉。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到七六年底,还要三年,小孩子都一口能答出来的数字,而樊盈苏却在掰着手指头。

一年,两年,三年。

樊盈苏其实也记不住黑五类准确的平反时间,她只记得是七六年年底。

但……这里实在是太荒凉太远了,平反的消息也不知道会不会滞后。

想那么远干嘛,先过好眼前吧。

樊盈苏侧身倒在草席上,把破被子拉上来包住脑袋。

要是能离开这里就好了。

可她是被下放的黑五类,没人敢帮她离开。

这事不好办唉。

第二天上工,樊盈苏时不时抬头看天。

她没手表,十一点又不是下工时间,所以只能靠头顶上的太阳来粗略估计一下时间。

这样虽然其实不准,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樊盈苏看看天,低头时,看见了老大娘。

旁边有村民看见是她,奇怪地问:“郑四婶,你咋来了?”

郑四婶年纪大了,儿子因在战场上受伤每月都有补贴,再加上她要照顾儿子,平时都不用来上工。

“我来看看,”郑四婶说完,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慢慢地转身走了。

这一看就是来叫樊盈苏的。

樊盈苏四周看看,不声不响地后退几步,然后悄悄地跟上去。

果然,在远离人的地方,郑四婶正等着她。

“樊家娃,来,”郑四婶对她招手,往她手里塞了一个鸡蛋,“你吃。”

“谢谢婶子,”樊盈苏还真饿了。她搓搓双手,小心翼翼地剥鸡蛋壳。

郑四婶一脸欣慰地看着樊盈苏吃鸡蛋。

她知道她儿子这辈子也就那样了,但儿子说想试试,那就代表儿子不是想死,儿子只是怕拖累她。

现在,樊盈苏是唯一能救她儿子的希望了。

到了郑四婶家里,樊盈苏开始了针灸前的准备。

烧水消毒,晾凉银针,最后请祖宗附身。

樊盈苏站在郑四婶家的门前,面对着大门,祖宗就站在她身边。

她在心里说:祖宗,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眼睛一闭再一睁,针灸就结束了。

看看头顶微斜太阳,樊盈苏再看看身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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