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延云堵在秦宴州的房门前,苦口婆心地道:“……小郎君,咱们北地难道不好吗,为何要继续待在青莲教中?他们欺世盗名,不干人事,时常以神佛为幌子到处招摇撞骗,绝非正道所为。”

“让开!”秦宴州不想和他多说。

外面电闪雷鸣,雷声隆隆震耳,叫他听不清隔壁房中的动静。

听不见,却愈发心急如焚。

偏生门又被挡住,出不去。

莫延云念经似的继续说,“黛夫人在咱们北地,我们可都将她捧着供着,她让我们抓鸡,我们绝不敢去打狗。珠宝美玉,绫罗绸缎,豪奴美婢,她要什么咱们君侯不给?”

是的,莫延云觉得黛黎母子俩偷偷离城,全然是受青莲教指使。因为夏谷不再安全,他们按指令转移到另外的据点去。

至于为什么黛黎会归顺青莲教,很好理解嘛,小郎君被扣在那里,她没得选择。

他完全没想过黛黎并不知晓“扣人”一事,离开是既没选择他们北地,也没选择青莲教。

秦宴州烦的不行。

自他打开房门始,面前这个大个子就一直在念叨,念碎碎足足两刻多钟。那些话车轱似的来回滚,念经似的不停歇。

如今妈妈和武安侯待在一起,他再打对方的人明显不妥。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走。

“闭嘴!”

莫延云继续念叨:“唉唉,小郎君你听我说……”

秦宴州的房间很热闹,他隔壁的厢房是另类的火热。

先前黛黎洗澡用的杅桶并没有抬出去,如今桶内水洒得到处都是。

有的直接洒在了地上,有的为落于地上的黑甲度上一小片水色,还有的打湿了暗红的披风。

房中的衣裳亦到处都是,黑甲旁边躺着杏色的女郎薄衫,越往床榻方向,连片的水渍越少,各类衣裳、尤其是女郎的衣裳多了起来。

窗外不时闪过的电龙成为了唯一的光源,偶尔电光窜过,房内之景便随之亮起一瞬。

那一瞬室内都是亮堂的,唯独床榻上盘踞着一道黑影。

男人身形高大,宽肩窄腰雄姿伟岸,他半跪在榻上,背朝外的将某道身影堵在犄角里,电光映亮他带着疤痕的深色脊背。此时此刻,随着他强势的动作,后背和腰上结实的肌肉绷出流畅的线条。

吞咽声在这一小方天地额外清晰,如狼似虎,似乎恨不得将之连皮带骨吃入腹中。

“黛黎。”他罕见地连名带姓地喊她。

黛黎听他沉沉的两个字,不知怎的头皮发紧,那股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沉,像湿了水的被子闷在她头上。

“我最后问你一回,你私自南下,是自己想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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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青莲教真有任务给那小子?”秦邵宗的声音哑而沉。

“呜呜……”黛黎企图糊弄过去。

秦邵宗轻啧了声,抬手卡住黛黎的小半张脸,“说话,少给我装糊涂!”

她的脸生得当真小,他一掌完全能覆盖,此时被他端着下颌托在掌中,就那么点大。

唇是红艳艳的,还有些肿,鼻尖和眼尾都红红的,映着额上那点朱砂小痣,一张玉面白的白,红的红,还有一双黑到极致的乌溜溜的眸子。

色彩姝艳,叫人赏心悦目,怕是这世上再也没有另一人能比她的模样更合他的心意了。

然而秦邵宗如今是越看越恼火,心肝脾肺肾,没有一处不烧得疼。

这狐狸一肚子的坏水,眼睛咕噜一转就能出来八百个心眼儿,做了坏事被逮住,骗他不成就开始装傻。

带着厚茧的长指微曲再伸直,探入她的红唇,两指夹起那截柔软的红舌,“不说话,舌头不想要了?”

口中有异物,黛黎下意识想咬,咬到一半突然惊醒。

眼睫沾了些许水气,有几分湿漉漉,她抬眸看了眼面前脸色依旧很难看的男人,没再咬他,而且用舌尖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手指。

“要的。”两个字说的含含糊糊,甜腻腻。

“夫人这见风使舵的本事,无出其右,真是让我好生佩服。”秦邵宗却气笑了,他将手收回,故意用沾了银丝的手指摩挲她的唇,“此番南下,是否全因你自己想离开?”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先前的问题。

黛黎哪能承认,“……不是。”

秦邵宗冷笑了声,“还撒谎,不知死活。”

窗外此时紫光飞窜,如同有头巨虎在天上作乱,虎爪随意一踏,数道紫电猛地窜出千里。

苍穹上雷声震耳,室内不如外面大动静,但也并不安静。

榻旁两侧的素帱没有挂起,在紫光明灭中,两道身影也时隐时暗。

黛黎弓着腰,抓着前面镂空的床架,用指甲去挠横木,发现挠不动后,转而用双手去抓床架下的枕头。

她一边呜呜,一边把枕头面揪得皱巴巴的:“我真没骗你……”

“自己想逃,还是青莲教派的任务?说实话。”他半点不信。

黛黎脸颊蹭在被子上,满面红晕,眼睫全都湿成了一绺绺,她被他严刑逼供磨实在没办法,也知他是认定了她自己想跑,旁的一概不听。

她不得不认。

“是我……自己想的。”黛黎声音低不可闻,这一句说完,她又软着嗓子叫他,好话说尽,后面那些好听话可比前面的大声多了。

外面电闪雷鸣,但秦邵宗两句都听清了,男人怒极反笑,“那就是说,今日夫人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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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时,与我说谎了?”

黛黎心道这不是摆明的事吗,但这男人如今正火冒三丈,她不好继续去捋虎须,只能小声道:“我错了。”

秦邵宗额上青筋绷起。

她还是这样,避重就轻,永远不改,没忍住抬手“啪”了一下。

黛黎眼瞳骤然收紧,疼倒不怎么疼,但声音很响亮,方才外面还没有打雷。她的羞耻心在这刻暴涨,疑心刚刚那一下的声音穿透了墙,传到了隔壁去。

黛黎累了,偷偷倒下。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实点。”他抬手又是一下。

“夫人先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且不说后面,最初的一年之约是你亲口应下,是也不是?”说完再次给了她一下。

黛黎起初咬着被角呜呜,后面发现得不到她的回应,他有时会一句话给她两下。

黛黎快疯了。

“……是我答应的。”她没办法,只能承认。

后面又是一声冷笑,“言而无信,出尔反尔,过河拆桥!”

这三个词他说得不快,每个的力道却极重,堪称咬牙切齿,每一个词落下再“啪”她一下。

“我答应过夫人之事,哪一样未曾做到?最初未得那小子消息,我是否派人前往扬州?”

“……是。”

他又拍了一下,再次问道:“后来得知那小子十年前在扬州出现过,我与夫人达成协约后,我是否如当初所言,向各州发布寻人令,并给夫人组建了一支游历各州的督查队?”

“……是。”

外面忽的惊雷发作,雷声和那“啪”声完全重叠,前者将后者完全吞没。

虽然挨了好几下,但听不到,黛黎自欺欺人的全当没有,“秦长庚,我错了。”

秦邵宗现在听不得她认错,火上浇油似的,他越听越恼火。

从见到他起,她认错的次数真不少,但每一回都是见势不妙,为了逃避才认错,敷衍得很,从未有过真心。

他无视她那一句,径自道:“后来寻到令郎,那小子惹了一屁股烂事,既得罪了兖州,也得罪了青州,还有其他小势力,是否都是我帮他一一摆平?”

“……是。”黛黎泪眼婆娑。

他动作不停。

那声音实在令黛黎羞耻难当,她好话说尽,那人却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黛黎急出了一身**汗,最后干脆随手扯了件不知道是谁的衣裳蒙在头上。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当无。

秦邵宗冷呵了声,抬手给她将衣裳拿开,“敢做敢当,夫人既然敢一声不吭毁约逃了去,如今怎的不敢面对后果?我从未对你失言,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我。青莲教作恶是真,夫人自己想趁机过河拆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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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于是才有了这一出顺水推舟是也不是?”

被黛黎咬着的枕巾早已被打湿得颜色不一。

见她不说话那羞人的声音又响了两下。

黛黎眼睫颤了颤这个节骨眼上还真由不得她狡辩如今她只求这一部分赶紧翻篇别再揪着她说谎这事了。

他说什么她都应是。

“是。”她瓮声瓮气又求他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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