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顶,不过这场雨一直到黛黎和秦宴州来到南洋县,都没有下出来。

南洋县只是县,规模和郡没法比。母子俩擦着宵禁的时间来到此地,顾不上其他,就近找了家传舍入住。

黛黎用的是行商妻子的传,秦宴州另有其他,两人开了两间紧挨着的厢房。

在大堂用过晚膳后,两人回房。

秦宴州先随黛黎进她的房间,把里里外外仔细看了遍,验收这厢房是否符合方才小佣口中的“第一等

黛黎站在窗边,探着头往外看,“州州,那只海东青还在。

“今日时间紧,来不得处理它,待明天我去弄一把弓,把这只海东青射下来。秦宴州已有计划。

黛黎点头说好。

这时,店内两个小佣抬着装满水的木桶进来。这是方才黛黎刚到店时,连同订房一起喊的附加服务。

他们在楼下吃完晚膳,水刚好备好。

“妈妈,我在外面帮您看门。秦宴州退出去。

黛黎摆手:“不用,你都累了一天了,回房休息吧。这俩房间隔得近,如果碰到事儿,我直接在房间里大喊。

秦宴州迟疑了下,最后点点头。

所有人都离开后,黛黎开始脱衣服洗澡。昨日住小山村的农家里,能得片瓦遮顶、不用露宿街头已经很不错了,哪能强求其他。

至于前日,那更不必多提,破庙环境更糟糕。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现在她和州州已进入豫州,已出了秦邵宗的地界。

等把那只海东青解决了,她和儿子就再往南边去一些,最好是挑个州牧府所在的郡的邻边小县。

到时买个小屋,种种花,养只小猫小狗。

州州今年十九了,可以和女孩子谈恋爱了,不对,这里不兴谈恋爱,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程序上很不同,不过总有办法的……

热乎乎的锦巾盖在脸上,黛黎惬意地叹了声。

莫延云骑着他那匹半死不活的马,一个人走在山道上。他下午才重新启程,一直走到深夜,才堪堪走到南洋县附近。

忽的,莫延云听到了隆隆声。

起初他以为是打雷,但也就一瞬后,他反应过来那分明是马蹄声。

他如今行到一个岔路上,往前是南洋县,后方是他的来时路,另一条是西北方向的官道。

莫延云自言自语说,“好像是西北方,这个时间点竟还有人夜行?难道是司州援兵,他们想绕道去夏谷城东?可也不对啊,绕道哪儿不能绕,怎的要兜这么大的圈子。

甭管对不对了,他赶紧下马,并将马牵到一旁的树丛里尽力藏好。

“嗳,也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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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黑应该不会被发觉吧。”莫延云开始等待。

不过是片刻时间那支队伍来了。

暗夜浓黑看不清具体领军是何人但其他看个大概还是可以的。骑兵隐没在黑夜里矫健的马匹奔腾而来气势恢宏马上的士卒清一色的黑色轻甲。

莫延云看直了眼。

确实不对劲怎么越看越熟悉。

忽然他打了个激灵这好像是自家的骑兵!!

莫延云当即跳出来大喊“玄骁骑等等!”

骑兵速度极快莫延云喊话时玄骁骑过得仅剩尾巴了。他话落最前面有人先行勒马下令止步整支队伍很快停了下来。

莫延云赶紧骑马往前还没走出多少呢只见一道魁伟的身影在黑暗里逐渐清晰。

莫延云大惊“君侯?您怎的来……”

“夫人何在?”秦邵宗沉声道。

莫延云仿佛骤然被掐住了脖子光张嘴但没声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莫延云。”

莫延云欲哭无泪“君侯我跟丢了。起初黛夫人还让我跟着但在小山村里住了一宿后今日……不昨日早晨我发觉我的马不好了好像中了毒追不上黛夫人和小郎君。”

这话落周围的气压瞬间低了莫延云暗道了声不妙连忙把后面的说完:

“白夜应该还没被发现起码直到我的马出事前一切如常。且前面就是南洋县了黛夫人和小郎君同乘一骑

莫延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转出了火星子。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己的上峰发现他说完后对方虽算不上面色稍霁但总归气压不如方才还骇人。

秦邵宗只是道:“自己跟上。”

莫延云愁眉苦脸。

跟上?

他这匹马都这样了跟不上啊!

但秦邵宗显然不打算理会他留下这句后便调转马头。

此地距离南洋县没多远一个时辰后秦邵宗抵达了南洋县外。

无论是郡还是县所有的墙体都是下粗上细兼有一定的坡度而非是垂直。区别大概在有些郡的城墙高些且墙面较为平整比如夏谷;而县的城墙矮些且由于监工不严砖与砖间错开的位置会颇多比如面前的这座南洋县。

前者不利于攀爬后者落脚点不是一般的多在无干扰的情况下胆大的人能做到快速登城墙。

秦邵宗仰头看了眼墙体的高度。

两丈多不到三丈不算高。

和一个玄骁骑换了马的莫延云追上来了他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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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缨,想将功赎罪,“君侯,属下欲领几个人上去开城门。

秦邵宗许了。

黑夜里,十几道身影齐齐翻身下马,一个箭步来到了城墙下,开始利落攀登。

他们壁虎似的黏在墙上,只管朝上爬,从不会回头往下看,不过是片刻时间,这十几道身影相继登顶。

城墙上传来喧闹,但很快又平息。

片刻后,不算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

黛黎睡到后半夜,忽然被一声雷鸣惊醒了。夏季炎热,她晚上睡前没有关窗睡,如今风呼啦啦地灌进来,吹得窗叶不时摇摆,木轴发出“咯滋

那声音实在烦人,黛黎听了片刻,没忍住起身去关窗。

雷声隆隆作响,好似欲将天幕凿穿。天上电龙飞窜,暗紫色的电光彼此相连,宛若形成了一张滔天大网,网尽一切漏网之鱼。

黛黎往对面屋顶看了眼,先前落在那里的海东青已经不在了。

可能避雨去了吧。

黛黎将窗户关好,重新躺回床上。但还不等她彻底睡熟,她好像听到了拍门声。

急促的,在这并不安静的夜里听得人莫名心惊。

“妈妈……

黛黎猛地睁开眼,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是州州在外面喊他。

黛黎忙起身去开门。

木质的转轴旋开,黛黎看到了门后的秦宴州,“州州,怎么……

一句询问还没说完。

“武安侯的人找过来了,人还不少,已经到楼下了。秦宴州眼里难得出现了显而易见的着急。

黛黎一愣,随即面上血色霎时退去。

他们住的是二层,方才没注意,如今经儿子一提,她才发觉楼下动静大得过分。在这本该酣睡的夜,楼下竟亮着灯,且还有人在说话。

母子俩站在二楼楼梯上,这家传舍做了挑高,有一部分的一层并无封顶。站于二楼的楼梯上,能看见一楼的动静。

此刻,传舍门户大开,两个黑甲士卒分站于传舍门口,两点豆灯在桌上随穿堂入内的摇曳。

为首那人高八尺有余,着黑甲,披红披风,魁梧的身形在豆灯光芒下如同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嶽。暗红的披风随着他的走动翻起少许锋利的弧度,如同刚饮饱了血的利刃。

黛黎眼瞳微颤。

不是秦邵宗的属下,来的居然是他本人。

一楼的男人似察觉到了什么,猝然抬首。

黛黎站在黑暗里,按理说对方不应该看到她,然而当那道凛冽又灼热的目光落在身上时,有一瞬,她仿佛被狂暴炙热的熔浆包裹。

漫天的山火化成了张着血盆大口的巨虎,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完了,他绝对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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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的脚有些软。

“妈妈,我带您……”

黛黎抓住儿子的手臂,抓得很紧,不容反驳地将青年带回他自己的房间,“州州,待会儿你别出来。一切交给我,我来应付他。”

“不。”青年想也不想就摇头。

“听话!”这是黛黎和儿子重逢后,第一次用严厉的口吻和他说:“我们一起出现,反而会助长他的怒火,现在不是火上浇油的时候。州州,听话,乖乖待在房间里。”

黛黎拍了拍儿子的手臂,缓和了语气,“没事,妈妈有分寸,你放心。”

也不待秦宴州再说其他,黛黎退出他房间,顺带将房门带上。不等她侧头,那抹黑影已闯入她的眼角余光中。

从腥风血雨里厮杀出来的掌权人威压沉沉,仿佛化成了最锋锐的刀,令人不住心惊胆战。

黛黎还维持着掩门的动作。

僵硬了两息,黛黎才转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君侯来了。”

她若无其事,语气寻常,好像所有的一切……无论她被青莲教劫走,还是后来她私自出逃,亦或者一声不吭带着儿子南下去豫州等等,这些都通通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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